"你知道那個跟你鬼混的男人是誰嗎?"薛美琪站起身,不理會江父握成拳頭的手,"告訴你,那個人是張文智,與你鬼混一夜的人是張文智。"


    這怎麽可能?


    江若琳覺得自己腦子像炸開了一樣,太陽穴突突的疼,突然她聽見嘣的一聲,原來是自己暈倒了……


    幾番較量下來,江若琳輸給了薛美琪,盡管江若琳的暈倒薛美琪嚇了一跳,不過,內心的一口惡氣算是吐出來了,其實,二人的較量早就開始了,不止是為了一個男人,還有其他各個方麵,譬如工作和為人,薛美琪浮躁,做事表麵漂亮,把各個人等敷衍的八麵玲瓏,可經不起推敲,江若琳實在,凡事穩紮穩打,力求秀外慧中表裏如一,雖不免得罪個把人,但一路前進的速度是紮實的,穩重的,一步一個腳印的。


    既然是這樣,認識他們的人不免給他們排一個名次,定個前後,就好像環肥燕瘦,林黛玉薛寶釵,周瑜和孔明,總有個勝負,雖然不是什麽權威性的排名,可越是看似隨意的評議往往越具有權威性和民主性,所以某些人就很不服氣,憑什麽江若琳能三千寵愛集一身,輪到薛美琪隻配食些殘羹冷炙呢?


    所以,一個女人恨一個女人,不僅僅是因為一個男人,還有相貌啦,工作能力啦等等,就像電視裏說的,讓女人不吃飯可以,讓女人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美琪在開車送江若琳去醫院的路上就在想,如果她就這麽死掉該多好,薛美琪在等在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就在想,她如果就死在手術台上該多好,薛美琪在看到關哲知道原委後一臉怒氣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她不再醒來該多好!


    江若琳已經進去兩個小時,手術室上方的小紅燈一直亮著,江爸江媽的等待已經到了極限,江父頹然的坐在地上,雙手掩麵,不見痛苦,卻更加令人動容,仿佛巋然不動的大山崩塌,江媽失去了主心骨。


    而關哲麵對著始作俑者薛美琪,連一個冷笑都不肯給,即便是這樣薛美琪心裏依然很痛快,她等待是為了一個結果,她希望手術室的紅燈永遠都不要滅,或者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出來說一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情場如江湖。


    江湖聽起來是男人的世界,不見得真如古代戰場上殺氣騰騰的兵戎相見,隨時都有馬革裹屍的悲慘壯烈,但你死我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也並不鮮見,男人的江湖至少是表象的,比如張文智和關哲對於江若琳愛情的爭奪,他們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而女人的江湖是隱秘的,不但隱秘,而且諱莫如深變數莫測,好比今天,誰能說薛美琪錯了,她不過是好心告訴江若琳真相,她有一萬句說辭我自己開脫,誰讓江若琳的身體不爭氣,眼下的情況她也不希望發生。


    "對不起。"薛美琪貌似真誠的向關哲道歉,"我也不想這樣,我以為我告訴她你們的關心會對她的病情有幫助,畢竟你們真心相愛過,真的對不起,是我錯,我沒有想到江若琳的病會那樣重,隻是簡單的說幾句話就會暈倒,關哲,江若琳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這樣,如果早知道她病得很重,我是不會去打擾她的……"說著便哽咽起來,淚也流下來。


    關哲看著薛美琪梨花帶雨的臉,怒氣的確消了一點,僅一點而已。在江湖闖蕩,男人的武器是十八般武器,而女人的武器是包羅萬象的,可能是蘭花指,可能是雪花肌,可能是千嬌百媚,也可能是梨花帶雨。


    "關哲,我向你保證,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故意的,我詛咒自己出門被車撞死。"薛美琪苦的情真意切,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若是江若琳遭遇不測,她甚至能陪葬。


    男人怕什麽?答案是默默流淚的女人。


    對於男人,流淚的女人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你坐下吧,我現在很心煩,不要跟我說話。"關哲終於開了口,薛美琪舒了一口氣。


    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依然亮著,關睿匆匆趕來,看見江父頹然的姿態,扶起他在椅子上坐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昨天還不是好好的?"


    關睿是真的關心江若琳,他覺得江若琳這小妮子,不動聲色的背後是俠義與清高,是厚道和仁慈,是聰明的知曉分寸與尺度,是不論他人是非不刨根問底別人**的豁達和理智。相比之下,薛美琪的伎倆就顯得齷蹉和不堪。


    薛美琪沒有想到關睿迴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多事的告訴他的,她看見關睿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知道大事不妙——關睿不吃她那一套,對於這個油鹽不進的男人,薛美琪表示很無奈。


    果然,關睿得知真相後,怒氣衝衝的向她走來,大喊:"你要不是女人,我會打的你爬不起來。"


    薛美琪嚇了一跳,對於其他男人,這男人中不包括關睿,她知道什麽時候莊,什麽時候諧,對什麽人莊,對什麽人諧,什麽場合莊,什麽場合諧,莊到什麽分寸,諧到什麽尺度,這都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本事。


    但這本事遇到關睿,都歇菜了,她除了閉嘴還是閉嘴,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解釋關睿都打她,如果她哭泣關睿會打她,如果她逃跑關睿會打死他。


    該死的關睿,他一來又把關哲的火拱起來,關哲此刻都懶的再看薛美琪一眼。


    在場的人都感覺時間過的很慢,他們發現原來時間可以過的這樣慢,等待終於到了極限,江母像發了瘋一樣的撲向薛美琪,"你還我女兒,你這個狐狸精,你還我女兒。"


    她還沒撲過來便被江父攔住,"別哭了,我們先等著,若是琳琳有事,我饒不了他。"江母這一鬧,江父也跟著大怒,"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江父的安慰並沒有讓江母好受一點,她歇斯底裏,掙脫了江父的臂膀,啪的一下,甩了薛美琪一個巴掌,薛美琪經受不住,堪堪跌倒,"我殺了你,殺了你。"江母又撲上去。


    薛美琪手疾眼快,一個轉身躲了過去,一群瘋子,一群瘋子。


    "別鬧了,這裏是醫院,若琳還躺在裏麵,她希望你們這樣鬧嗎?"關哲大吼一聲,所有人都安靜,吼完之後覺得腦供血不足,差點暈過去,被關睿扶住。


    "哥,你先歇一會兒,你的病還沒好利索。"關睿關心道:"江若琳會知道你對她的一片深情,而這個那女人……哼,還是少理為妙!"


    可薛美琪是什麽人,水晶心肝的玻璃人兒,她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走為上計,"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給張文智打電話,看看他在美國找沒找到好的醫生。"說完就趕緊走出醫院打電話去了。


    她這一說,江母不說了,方才驚慌失措忘記了張文智還在美國,如果張文智找到了好的醫生,江若琳就還有救。


    "你去,你也去打電話,給張文智打電話。"江母方才哭的太厲害,說話都不利索,"我不相信那個女人,你去打電話說明這裏的情況,讓張先生趕緊找一個合適的醫生迴來。"關睿應聲,走出醫院打電話。


    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關哲頭上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此時才真正的知道什麽是害怕,什麽是怕失去,他在商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傾家蕩產無數人家,揚言要報複的也不止一個人,他都沒有怕過,可現在他害怕了。


    他腦中不斷迴想起與江若琳經曆的一朝朝一暮暮,江若琳為了他改變了很多,記得當初剛認識的時候,江若琳還是一個豆蔻少女,喜歡讀詩經,也喜歡讀論語,他們在一起時,關哲是一個商人,江若琳為了他,完成了從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娘子變成了抱怨商人重利輕離別的商人婦,可無論他怎麽忙,忙到多晚,江若琳都會等他,這麽好的一個女人,他居然會傷害她,他居然給了薛美琪機會傷害她!


    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紅燈未滅,一個穿著淺藍色護士服的小護士走出來,"誰是江若琳的家屬,過來簽字。"


    "我的女兒怎麽樣了。"江父江母關哲他們一起將小護士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道。


    "醫生還在搶救,但是患者腦中出血的位置太多,現在還有兩處出血點沒有找到,醫生會盡力,不過由於時間太長,恐怕患者支持不住,這裏有病危通知書,請家屬馬上簽字,我們才好繼續搶救。"


    "怎麽會這樣,我的女兒,我要我的女兒。"江母聽小護士這樣說,當即崩潰,倒地痛苦。


    "請你們快點簽字,否則醫生無法搶救,請不要耽誤時間好嗎?"小護士催促道,這樣的情景她見得多了,如果不把事情說的緊急點,嚴重點,家屬能先哭上一個小時再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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