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了,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開槍的人和身邊的同伴,酒都被嚇醒了。


    身為b市的一個小公子哥團體,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對於家裏人來說,這就是闖下了彌天大禍!


    別人什麽感覺,李篆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頭皮發麻,而且左臉涼涼的,伸手一『摸』,發現手心滿是血跡,恐懼,這才從心底開始蔓延。


    一想到自己剛剛距離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就隻差一厘米不到的距離,李篆從心底感到恐懼,他怕,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父母,再也見不到唐糖,再也見不到那些可愛又無奈的丫頭。


    小曼這會兒已經癱在那裏,剛才槍響的那一刻,她雙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要不是看見李篆隻是左臉有些剮蹭傷的話,她怕是早就倒在地上了。


    恐懼的『潮』水漸漸從心頭落下,緊接著就是無比的憤怒,李篆怒視麵前這個拿著手槍、不知所措的人: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居然會把生命當作如此兒戲!


    “你……你別過來!”


    看到李篆滿臉憤怒的站起來,這個人顫抖著手警告他,試圖用手中的槍威嚇他,可惜,他現在連把槍拿穩的力氣都沒有。


    李篆走過去,怒視著這個人,把胸口頂在那黑漆漆的槍口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那個人則顫抖著向後退,一直被『逼』到牆角。


    “再……再過來我就開槍打死你,我……我說真的!”


    “你很喜歡開槍是吧,好啊,我成全你!”


    一把搶過這個人手中的五四手槍,指向天花板,接連扣動扳機。


    清脆的槍聲,迴『蕩』在這一層的酒吧,因為剛剛那一槍而不敢動作的眾人,紛紛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包括拿這把槍來的那個人。


    子彈打光,由於快速而又連續的扣動扳機,槍口還冒著煙,李篆直接把槍砸在了蹲在自己麵前這個人頭上,他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頭在地上打滾。


    這槍怎麽說也是金屬做的,分量並不輕,用力砸在腦袋上,也夠他受。


    “我說你不要命啦,人家拿著槍你還往上衝!”


    剛剛還霸氣征服全場的李篆,下一秒就被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小曼扯著耳朵訓斥,剛剛積累起的那點王霸之氣,『蕩』然無存。


    “怎麽迴事!”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是雷賁,他神『色』嚴肅的從一個包間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打滾的青年和那把手槍,詢問的看向李篆。


    李篆攤攤手:“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弄來把槍,朝我開了一槍,沒打中,我搶過來把裏麵剩下的子彈對準天花板打光了,沒辦法,不知道怎麽退子彈。”


    他其實是在說謊,當初救許攸竹的時候,他開了多少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就連現在,咖啡廳某一個隱秘的角落還藏著一長三短四件不可描述之物呢!


    聽到李篆這麽說,結合在場人的表現和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雷賁不疑有他,走過來,怒氣衝衝的,一把將地上打滾的人拎起來。


    “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敢私藏槍支!”


    )&最}新“章節(上


    這一刻,李篆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雷賁是軍人!


    青年被拎的有些喘不過氣,再加上心理防線本就崩潰,居然嚇得『尿』了褲子,這也從側麵證實了,李篆確實沒說謊,雷賁迴過頭,看看李篆。


    “小兄弟你去醫院處理一下,我會讓人過來處理這件事的,你放心,不會有你的麻煩,你這是為民除害,國家要發你獎金才對啊!”


    本來以為聚眾鬥毆和隨便放槍也夠自己喝一壺,畢竟這是b市,沒成想,剛剛認識的雷賁居然這麽講究,把李篆所有的責任全都免掉,或者說,全都甩給了青年。


    感激的看了看雷賁,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篆可不想自找麻煩。


    “那就多謝雷大哥了,留個聯係方式,改天一起吃飯。”


    交換過聯係方式,小曼急匆匆的拽著李篆出去,隨便打了輛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曼姐,不用去醫院吧,我這就是一個剮蹭傷,把血止住就好。”


    看著他用來捂傷口的厚厚一層紙巾又被血所浸透,小曼心裏更慌,手忙腳『亂』的幫他拿另一疊紙巾:“什麽不用去醫院,你知道傷口到底多深,你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看到一個女人替自己著急的要流眼淚,李篆還能說什麽,隻能在心底接過這份好,捂住傷口,另一隻手把小曼摟進了懷裏:“曼姐,你真好。”


    小曼被他說的小心髒『亂』跳:“呸,小家夥這會兒想起我的好啦,也不知道是誰,送到嘴邊的肉都不知道自己吃!”


    李篆尷尬一笑,很順利的包紮,然後又迴到那家酒店。


    還是那個房間,還是同一個理由:買衣服。


    剛才在酒吧的一陣搏鬥,李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劃的四處透風:就算他在能打,麵對一群人,尤其是這些人手裏都有刀,也不可能保證一點傷都沒有。


    這不,在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從他身上檢查出至少六處比較大的傷口。


    “喂,許姐,恩,我跟李篆在一起呢,遇到點麻煩,剛才有人拿槍打李篆,哎你別著急,李篆沒有大礙,就是子彈擦過去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口子,已經包紮好了,恩……”


    半晌,電話傳到李篆手裏。


    “攸竹,你……”


    “我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能耐了你,人家拿著槍你還敢用胸口頂著槍口走?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想過我麽,想過唐糖麽,你……”


    “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跟唐糖說,那丫頭……”


    “什麽事別跟我說呀?”


    李篆剛要囑咐,隻聽電話那邊傳來唐糖幽幽的聲音,聽得李篆後背冒涼風:“那個……那個,嘿嘿,我是說……”


    “行了行了,知道你沒大礙我就放心,我跟許姐姐她們現在出來了,跟那個……唐阿姨在逛街呢,你晚點迴酒店哈,跟小曼姐在那邊休息休息,行,我掛電話啦!”


    一直坐在床邊照顧李篆的小曼聞言眼睛亮了,看向李篆,閃閃發光。


    李篆頓時頭痛起來,下意識想要動一動身體,卻牽動了傷口,呲牙咧嘴的,小曼緊張的問他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李篆搖搖頭,右手放在腰間:“我沒事,就是有點……腎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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