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莊彬等人下午要趕迴去,隻好違規中午喝酒了,幸好躲在偏僻且交通不便的霧都鎮,且姚俊等鎮領導班子都是信得過的,不必擔心走漏風聲。


    午宴檔次與前晚相同,還是山裏農家自釀的黃酒,方晟識得厲害,喝得很有分寸。然而那班老部下哪裏肯放過他,尤其嚴華傑含沙射影說邀請範曉靈一起過來,把柄在人家手裏有啥辦法,方晟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此時明月下基層了,隻有肖冬跟隨,還好沒出亂子,隻不過吐了兩迴而已。


    三天之內連醉兩場,雖說有力克強敵心理放鬆,陪的都是黃海、江業的老朋友老部下,方晟還是覺得吃不消,送走莊彬一行後關照祁主任,本周再有客人來就說自己不在。


    周末要趕迴京都參加於家家宴,又是一次全方位考驗,必須把身體狀態調整到最佳水平。


    誰知剛休息了一天,本周第三批客人光臨順壩。


    這迴隻有一個人,樊紅雨!


    周四傍晚方晟喝完最後一口茶,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手機響了,是樊紅雨另一個號碼,簡潔地問:


    在哪兒?


    辦公室……


    我在縣正府西側街邊,一個人開車來的,快到前麵引路。


    方晟的心猛烈跳了兩下,隨即驅車拐出去,到了大街果然看到一輛貌不出眾的別克停在前麵不遠,遂緊挨過去按了兩下喇叭,兩輛車一前一後進入錦繡小區,下車前方晟告訴兩名特警說今晚家裏來人,請他們到對麵酒店湊合一晚。


    進了屋子,樊紅雨反鎖好門,還沒來得及說話,方晟便餓虎撲食般衝上去!


    你瘋了!她驚叫道,象強奸犯似的,我是來……


    她的嘴唇旋即被堵住,戰場很快轉移到臥室,盡管她節節反抗,其實是半推半就——她每次都喜歡做出很不情願的樣子。兩人坦誠相對後,她卻變得瘋狂起來,一番惡戰由此展開!


    自從魚小婷離開,方晟已有一個多月沒親近女人,壓抑程度前所未有,前幾天還差點犯錯誤。樊紅雨則是每次在他這兒飽餐一頓,然後苦苦忍耐很長時間,剛開始還能保持定力,隨著身體被他開發得成熟,如她所預料的,歡愛的甘美和誘惑尤如毒品,時間越長毒癮越深,最終會消磨人的意誌,淪落人的自尊。


    換在兩三年前,以樊紅雨的克製力絕對不可能獨自開車數百公裏,就為了和方晟上床。


    激情過後,她緊緊裹住被子,懺悔道:我真的墮落了,我根本不該來這兒,主動送貨上門。


    方晟卻有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臻臻最近怎樣?


    有家庭教師全程陪護,體能教練負責運動方麵的培養,狀態不錯,每次迴京都看到我都樂嗬嗬的,性格很外向很樂觀。


    跟我差不多。


    樊紅雨歎了口氣:我倒不希望兒子象你,不知坑害多少女人。你跟魚小婷到底有沒有一腿?


    沒有。


    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她悠悠道,就是臉皮特厚,說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表情特自然,非常真誠的模樣。


    也有人問我跟你有沒有一腿……


    你怎麽說?樊紅雨談論到這個話題就緊張。


    沒有。


    樊紅雨卟哧一笑,隔了會兒道:魚小婷問的?還是白翎?範曉靈?


    都很關心。


    魚小婷去了哪兒?我問遍京都圈子,居然沒一個知道,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


    脫離原係統,以後大概再也見不著了。


    聽口氣挺惆悵?


    方晟搖搖頭:出生入死的夥伴,能不掛念嗎?


    你非把曖昧的情人關係上升到政治高度?


    確實如此。


    下一站去哪兒?


    方晟笑了笑:你是自己關心,還是代表宋家打探消息?


    樊紅雨把被子裹得更緊,皺眉道:你明知我根本不管宋家的破事兒!


    調到萬水當縣委書記,我在上,你在下,每天做好配合工作。方晟色迷迷說。


    你想天下大亂是不是?樊紅雨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寧可開車跑上百公裏,也不想成天看到你。


    從省城到萬水大概四個小時。


    她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道:全程高速,總比山路好開得多……休息好了?


    她總是這樣,不做則已,做則加班加點,簡直要把方晟榨幹為止……


    當晚樊紅雨說了很多萬水縣委明爭暗鬥的內幕,歎息縣長難做,女縣長尤為難做,招商引資居然還有老板自以為腰纏萬貫打她的主意。宋樊兩家多次建議調她迴京都,或在附近省份任職,她總是拒絕,就是怕離方晟太遠夠不著。


    她還說親情是很奇怪的,不管宋仁槿買多少玩具,臻臻跟他總有一種疏遠感,似乎他嘴裏的爸爸不是尋常意義的爸爸,讓她既心酸又無奈。宋仁槿經曆光碟事件後,也嚇破了膽,更清楚邱家手裏或握有光碟母盤,隨時會成為致命武器,近段時間收斂了許多。不過她以自身體會猜測,他肯定熬不住,還是要偷偷摸摸幹那些惡心事兒。


    她透露樊家之所以發動對白家的進攻,因為自身產生很深的危機感。新軍委班子加快新老更替節奏,樊白兩家大批嫡係被撤換,若不製造些動靜,擔心被欺負得更加嚴重。宋家並不十分支持樊家此次舉動,但樊強宋弱,無奈之下被綁到戰車上。從樊家角度出發希望白家應戰,雙方鬥得愈激烈愈好,然而白老爺子按兵不動,樊家焦急萬分。


    方晟沉吟良久,道:你把這等最絕密的內幕告訴我,是暗示我傳話給白家?


    樊紅雨笑了笑:你不習慣躺在床上談政治?


    因為我……真的精疲力竭,方晟做出虛弱的樣子,你的戰鬥力比剛開始提高至少三個等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形容得一點不錯。


    等我變成母老虎的時候,你恐怕成小綿羊了。她笑道。


    我自作自受,不怪任何人。關於樊白兩家的事,我是這樣想的……方晟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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