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凡人,總有一天我會老會死,到時你怎麽辦?”南綰握住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微涼卻有力。


    “我已經想到辦法讓你脫離生死輪迴了,你會一直陪著我的。”東籬反握住南綰的手溫柔的笑道。


    南綰微微有些好奇,問道:“什麽辦法?像嫦娥一樣吃仙丹還是······”


    “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東籬溫柔的笑道。


    “你就告訴我嘛。”南綰拉著東籬的手輕搖著,小女兒之態盡顯。


    “好了,我吹首曲子你聽可好?”東籬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俯身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抬手幻化去一隻玉笛,笛音悠揚,君子如玉,眉目舒朗,南綰躺在他的懷裏仰頭凝望著,似乎永遠都看不夠。


    梅花塢的藤梯之下,羽之雙眸陰鷙的仰頭緊盯著那隱入雲霄的梅花塢,昔日東籬從來都不允許其他人踏入其中,本以為他羽之便是東籬另眼相待的那一個,如今他卻毫無顧忌的帶著那個女人一起在那裏尋歡作樂,他怎麽可以喜歡上那個卑賤的女人?袖中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之中,滴滴鮮血落入雪地,紅的觸目驚心。


    “你怎麽來了?”北澤坐在幽離殿的飛簷屋脊之上對著那幽光暗動的忘川河獨自喝著悶酒。


    “你有心事?”羽之搶過北澤手中的酒壇仰頭飲了一口撩起長袍與北澤比肩而坐。


    北澤輕笑,從羽之手中接過酒壇,又是痛快的一大口。


    “沒有,隻是覺得許久沒有這樣安靜的一個人呆著有些懷念而已。”


    “一個人呆著多沒意思,今晚我陪你不醉不歸如何?”羽之翻掌微動便從虛鼎中拿出了幾壇酒,道:“這是我從天界帶來的瓊脂玉釀,雖沒有魔界的酒濃烈火辣,但勝在甘冽清香,迴味無窮。”


    北澤輕笑,抬手從羽之手中拿過一壇,咬掉上麵的酒封,仰頭飲了一口,道:“喝慣了魔界的濃烈,如今換換口味也未嚐不可,卻是十分甘冽,有些意思。”


    “若是喜歡,改日我再多送幾壇給你。”羽之取過北澤放在一旁的魔界烈酒,入口猶如大江東去,火海翻騰,在不周山呆久了,他有些想念這種味道了。


    “謝謝你幫姑獲拿迴了婆娑金蓮替我解毒。”北澤轉頭看著羽之笑道。


    羽之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麽知道?”


    “姑獲說當她為了偷婆娑金蓮命懸一線時有個黑衣人幫她逃出了不周山,我想能自由出入不周山還不被發現的也隻有你了。”北澤將手中的酒壇輕輕碰了一下羽之的酒壇,笑著喝了一口手中酒。


    羽之眉頭微皺,但麵上依舊淺笑,雖不明白為何姑獲要說慌,但既然她有意不讓北澤知道婆娑金蓮是南綰求得的,那他又何必為那個小賤人表功呢。


    “你我是兄弟,生死相依。”羽之笑著拍了拍北澤的肩膀。


    “你不怪我之前為了救南綰······”北澤欲言又止,上次他不顧一切的衝去救南綰,毀了羽之的計劃,他以為羽之一定會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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