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推翻趙宋,恢複山河!


    曆史的大勢在景德元年這一年以無可匹敵的神威姿態,蠻橫的撞進這天地之間。


    景德元年閏九月初八,遼帝耶律隆緒與其母遼太後簫綽、大丞相韓德昌帶著整整十二萬大軍踏上了南侵的征程,先鋒大將,簫綽的族親簫撻凜克遂城,生俘守將王先知,後催軍不休攻陷定州。


    此人與一眾宋軍俘虜被押赴遼軍大營,耶律隆緒命人綁縛於空地之上,以鬼箭射死,所謂鬼箭,便是帝射一箭,萬軍景從,箭雨之下,將俘虜射為刺蝟,謂之射鬼箭。


    此舉使得遼軍軍威大振,令傳前線,簫撻凜遂催軍猛攻瀛洲。


    瀛洲之戰,正式爆發。


    而就在此刻,趙恆忙什麽呢?


    樞密院北伐的陣圖都擬定了兩年,到現在都沒有動,拖到現在,反而是契丹人先南下叩關。


    戰敗的消息傳到東京,朝野震動,王欽若蹦了出來,力主遷都江南,暫避鋒芒,一時間竟得到半個朝堂的附和。


    趙恆一時心動,卻仍舊懸而未決,乃召寇凖議事。


    寇跪於丹陛之前痛哭流涕,言宗廟社稷皆在東京,且眼下皇太後薨天,尚未安葬,若此時遷都南下,則屍骨曝於野,宗廟毀於兵戈。


    國家淪難、社稷動搖;神器蒙塵、江山盡毀;


    趙恆大慟淚濕前襟,扶起寇凖言該當如何,寇請禦駕親征以勵國家之心,恆賜佩劍符印,三拜寇凖為帥,言抗敵之事皆付與卿,待明德皇太後安葬之後,便親身與卿共赴北地,對抗遼軍。


    寇請罷王欽若相位,恆允之,乃罷黜王欽若,流判天雄軍。


    閏九月二十二日,明德皇太後葬於沙台,同日,調威虜軍與北地各軍合兵共擊遼軍。


    但話說的雖然漂亮,可趙恆硬生生又在東京彷徨逗留了足足兩個月,才在十一月二十日踏上禦駕親征的道路。


    也是趙恆命好,他這邊才剛剛出城還在路上,二十二日宋軍便大發神威,陣前射殺了遼軍先鋒大將簫撻凜,趕等他到了澶州便是瀛洲大捷,破遼軍十萬,斬首數萬級。


    而後,遼軍遣使入澶州見了趙恆,言和談之事,趙恆設宴宴請了契丹使臣及其隨從,後亦派使者曹利用使契丹。


    曹走前被趙恆召見,後者言:“隻要不割讓土地,便是予錢財百萬亦可。”曹利用領了命退下,出了禦帳被守候的寇凖攔住詢問,聽後道:“帝說百萬,然斷不可超三十萬,否則我必殺你。”


    後曹使遼營,最終定下盟約,宋年給遼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正合三十萬之數。


    自此,澶淵之盟而成,這一日,是景德元年十二月初九!


    消息傳遍了大宋朝堂,百官喜極而泣慶賀太平。


    區區銀絹三十萬,不及國家財政之百一,何足掛齒。卻能換來邊疆太平,換來祖宗基業不毀,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而對於願意簽署合約的遼太後簫綽,大宋朝堂上下,喚之為‘叔母’!


    如此厚顏無恥之行徑,如此奴顏婢膝的苟且,也隨著這紙盟約在景德二年的春風中,吹遍了天下,吹到了洪州!


    景德二年三月初一,洪州城外瓦石莊,廂兵團練軍營。


    正堂之上,駱永勝高居首位閉目不言,正堂之外,陸陸續續的人影開始出現。


    這些人踏進堂內之後都紛紛向著駱永勝見禮,但後者仍舊閉著眼,絲毫不動。


    此時眾人才看到,在駱永勝的手裏,死死的捏著一封信箋,骨節處已捏的發白。


    到底出了什麽大事?


    堂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沒有人敢發出雜音,許久後才響起駱永勝的聲音。


    “永捷,人都來齊了嗎?”


    聲音嘶啞且低沉,但卻把駱永捷驚得跳了起來,忙迴道:“都到齊了。”


    這一刻駱永勝方才睜開眼,起身。


    眾皆站起,看著駱永勝走出正堂,亦都跟上。


    “召集全軍。”


    校場內,僅片刻便匯聚了全軍,足有四五千之數。


    除了兩千廂軍之外,還有三百破陣騎、一千五百名永勝軍,以及駱永勝的幾百名接受軍事訓練的門徒學生。


    磬響三聲,全場押聲,數千道目光齊聚於點將台處駱永勝的身上,靜靜等著後者的開口。


    駱永勝掃視全場,他的雙眼有些紅,神情也有些憔悴。


    看了許久之後,駱永勝才拿起一直攥在手裏的信箋,拆開,緩緩讀道。


    “景德元年十二月初九,我大宋皇帝趙恆正式與遼國皇帝耶律隆緒在澶淵簽訂合約,兩國以白溝河為界,劃分疆土,我大宋正式放棄燕雲十六州,承認其為遼國疆土。為此,遼國將瀛、莫兩州讓與大宋,以結兩國兄弟之好,我大宋自此,尊遼國太後簫綽為叔母,麵北而拜。


    同時,自今年,也就是景德二年始,我大宋年給遼國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世世代代不止,惟願傾中華之物力,結遼邦之歡心!”


    說到最後,駱永勝已是聲嘶力竭,睚眥欲裂,猛然將手中信箋撕得粉碎,喝罵聲震天動地:“此喪權辱國之合約簡直是苟且圖存、貽羞萬古,涿郡趙家怯懦鼠輩,竟然拱手將祖宗基業讓與蠻夷,還恬不知恥尊奉蠻夷偽後為叔母,使我炎黃男兒具皆蒙羞。


    此約,使我四千年之華夏蒙受從未有過的恥辱,是一道留在精神和肉體上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疤,這是國家的恥辱,也是所有炎黃後裔、華夏男兒的恥辱!


    更可恨者,這個恥辱不是異族帶給我們的,是現在的皇帝,是現在那個在東京城裏卻騎在天下人腦袋上的趙德昌給我們帶來了!這不僅僅是國家之恥,而是我華夏民族的悲劇!


    此恥惟血可洗,不雪此恥、此恨,有何麵目活於世間、有何麵目叩見祖先,此螻蟻偷生之舉,涿郡趙家受得起,我輩男兒受不起!


    今日,我駱永勝再此盟誓於天地間,既然趙德昌躲在犬舍蟻穴之中苟且圖存,那就由我代表華夏正溯興兵北伐,光複祖宗基業,攻滅遼國,雪此恥辱!如不成,願粉身碎骨,死後世代輪迴寧為牲畜,無顏為人,免得再受此辱!”


    校場之內一片寂然,猛然有人大喝一聲:“興兵北伐,恢複山河!推翻趙宋,攻滅遼國!”


    “興兵北伐,恢複山河!推翻趙宋,攻滅遼國!”


    數千人的呐喊聲響徹起來,衝天的恨意與怒意混雜於一起,驚得天地變色,雲海翻騰。


    將台之上的駱永勝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事情沒有出現,他最想看到的場景出現了。


    至於被撕碎的那封信,當然是他自己遍寫的。


    這一步,到底是邁了出去。


    景德二年三月初一,駱永勝起兵於洪州,正式宣布。


    推翻趙宋,恢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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