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森北臉上掛著一抹和善的笑容,輕聲說道:“老任啊,咱們可都是共事一場的同事呀,這樣鬧騰下去像什麽話嘛!來來來,咱們去辦公室好好談談。”


    陳宮也連忙點頭應和道:“沒錯沒錯,大夥都一塊兒去辦公室吧,可別耽擱了員工們吃午飯的時間呐。”


    說罷,陳宮便與塗森北一同領著任孟仁和任衝走在了前頭,朝著陳宮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而我,身為行政副總的身份,由於是此次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他們並未招唿我一同前往,而是讓我與黃駿馳先行返迴宿舍更換衣物。


    待我匆匆趕迴宿舍,迅速換好了一身幹淨衣裳後,再度折返至辦公室時,卻聽到李幼美告知我說,陳宮已經駕駛著他那輛寶馬轎車,載著任孟仁以及任衝往醫院疾馳而去了。


    細細想來倒也不難理解,畢竟黃俊馳乃是老板家的親戚,於情於理,陳宮自然會偏袒並維護他的。


    如此一來,公司肯定得破費一筆錢幫助任衝檢查身體狀況了。


    至於我們這三人身上被任衝弄髒的衣服,送去幹洗店清洗一番也就罷了,反正又不至於沒法再穿。


    正當我暗自思忖之際,黃瑜婷竟突然走進了我的辦公室,她滿臉關切地詢問道:“淩冬明,你的腳沒什麽大礙吧?你腳上的傷口才剛剛有些愈合的跡象,就這麽衝動跑去跟任衝打架。”


    我說:“黃瑜婷,今天的事情你可都在場的,你以為我想啊,他任衝張口就罵,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連你都罵著呢,而且符麗金是徐詠蘭的妹妹,那菜湯都撒她身上了。”


    “禮是這個禮,可你作為經理帶頭打架總不對的,我覺得如果你不用腳踹他,黃俊馳也就不會跟著抽他,矛盾也就不會升級,畢竟任衝是員工,不是外麵人。”


    就在這時黃俊馳也進了我辦公室,“黃瑜婷,你腦袋有病吧。他y是什麽員工啊,簡直就是流氓。


    張口就罵,拿你們當領導了嗎?你倒好,還替他說話,你行不行,估計他連你爸都沒放眼中,不然也不會當著你的臉罵了,也不會拿餐盤拋我們一身了。”


    我麵色凝重地沉聲道:“任衝那小子純粹就是被任孟仁給慣壞了,如今行事作風簡直有些無法無天!”


    一旁的黃瑜婷滿臉疑惑地問道:“咱們也沒招惹過他呀,好端端的怎會突然間發如此之大的火氣,著實令人費解,好奇怪哦?”


    哎,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呐。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耐心地說:“都到這節骨眼兒上了,你居然還不知道他為啥要這麽鬧騰。”


    黃瑜婷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反問我:“難道你曉得其中原因?”


    我接著追問:“那我考考你,你來這家公司之前,銷售部到底誰說了算?”


    聽了這話,黃瑜婷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恍然大悟道:“照你這麽說,難道他是因為我搶了他在銷售部的權力才這樣?”


    我點點頭,耐心地解釋道:“多少有點這個原因吧。你剛來公司,符麗金又以你助理的身份出現。從那時候起,他在銷售部就慢慢被邊緣化了,銷售人員的提成跟他沒關係了。


    估計他對你們兩個女的沒辦法,可後來黃俊馳也來了,又是一個關係戶,這下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他心裏肯定不爽啦。”


    “是這樣啊,我還納悶呢。”


    我笑著說:“你以為他會無緣無故搞這一出啊?他就是找黃俊馳的麻煩呢,也算是給他老爸出氣。”


    黃俊馳也從自己房間出來,這些事全被他聽了去,他氣唿唿地說:“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啊。”


    我坦白地說:“我們公司這種是最簡單的職場鬥爭啦,我們公司開沒幾年呢,我聽說那些開了十幾年、二十幾年的公司,都是老員工,鬥爭更激烈呢。這也是我們做行政的很難生存的原因之一。”


    黃瑜婷說:“這個有可能是真的,我聽廠裏的人說,你來做辦公室之前,我們公司這兩年的辦公室主任都換了好幾個了。”


    黃俊馳說道:“看來淩經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不會到現在還待在公司,而且升職到副總了。”


    我坦言道:“說來慚愧,我去年都差一點被趕走了。多虧了黃瑜婷在董事長麵前替我說情。”


    黃俊馳樂嗬著說道:“黃瑜婷家裏還有倆廠呢,一個飾品廠,一個服裝廠,你這廠要是待不下去了,就去那倆廠唄。”


    “我要是被趕走了,那就趕走了,我才不去溫城上班呢。我來婺城就是因為我弟弟在這兒,我想著我們倆兄弟能有個照應。”


    黃俊馳緊接著又說:“我聽說淩經理練過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以前摔過跤,不過去年拜了陳學興為師。”


    黃俊馳驚叫道:“陳學興?哇塞,厲害了,淩經理,他在我們溫城鹿山區可有名了,聽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混不吝的主兒。”


    黃瑜婷白了他一眼,“黃俊馳,你瞎說啥呢,他可是我們前輩,現在也在我們廠裏呢,被其他員工聽到了,對他影響多不好。”


    “啊?他在咱公司上班啊。”黃俊馳更吃驚了。


    我點了點頭,“他不在我們公司上班,我跟誰學去啊。”


    “怪不得呢,你一腳就把任衝給踹倒了。原來是這麽迴事啊。”


    他說到這兒,我才反應過來陳學興來公司都兩天了,我因為公司開工事兒多,竟然都沒跟他練太極,我一想到陳學興送我的那瓶酒,就不自覺地瞄了一眼黃瑜婷。


    而黃瑜婷見我看過來,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趕緊把目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晚上,我特意跑到陳學興的宿舍。


    我到的時候,陳學興正一個人悶頭喝酒呢,還就著花生米,我瞅了一眼他碗裏的酒,一下就看出來他喝的就是泡在酒罐子裏的藥酒。


    陳學興瞧了我一眼,“冬明,來來來,順便陪我喝點兒。”


    我揮揮手說道:“陳師傅,我可不敢喝這個,這個後勁太大了,我摟不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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