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無瑕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大家,憂心忡忡:“恐怕那王家老祖沒這麽好心提攜孟家,而是別有用心。”


    秦歌拍了拍她的頭:“你愁什麽?王家老祖還放話說要殺我呢。”


    他說著坐到桌前,自己沏了一杯茶,道:“他越是大張旗鼓越是說明他沒有把握殺我,所以希望我能知難而退,少管東珠大陸的閑事。你瞧,孟家對我喊打喊殺,卻還讓我住進來,簡直可笑。”


    “但也有可能他非常有把握,已經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甚至怕你離開,所以提前放話出來挑釁你,以達到他的目的。”玉無瑕猜測。


    “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修行路上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呢,倒是稀奇。”秦歌冷笑,將手中的杯子扔出,外間立刻傳來一身悶哼。


    “外麵有人?”玉無瑕驚疑。


    “不用去看了,他們什麽也沒聽到。”秦歌拽住玉無瑕的手,拉她坐到身邊,湊近附耳輕輕道,“今晚隨我夜探。”


    “嗯。”玉無瑕點頭應允,事情疑惑重重,紅白兩位侍女又遲遲未歸,的確值得探一探。


    她想要再說些什麽,不提防秦歌和她說完話竟然沒有離開,依然挨著她,她一轉頭,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唿吸,心砰砰直跳,白皙的臉燒得通紅。


    差一點兒就親上了!


    “噗……”秦歌見她如此,笑得樂不可支,伸手掐了她染上紅霞的臉,“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啊?等夜探迴來,咱們兄弟一起沐浴……哎喲!”


    一塊板磚突然打過來,應無恙狠狠瞪著秦歌,拽著玉無瑕就走了:“臭流氓,再騷擾我無缺哥哥,打斷你爪子!”


    秦歌捂著鼻子說不出話來,竟然出血了,這臭丫頭下手太重了,一點兒也沒有她哥哥可愛。


    玉無瑕對他揮手表示歉意,但也僅此而已,轉身就和應無恙跑了。


    夜風微涼,吹散了臉上的熱意,玉無瑕的心平靜下來,彈了弾應無恙的腦袋:“你呀,膽子太大了,不搞清楚狀況就砸,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真人。”


    “金丹真人就不是流氓了嗎?那秦歌看你色眯眯的,就該打死。”應無恙撇嘴,“就算是飛仙大佬又怎樣,誰敢欺負我們,我就打誰,大不了玉石俱焚!”


    “是不是還要‘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呢?”玉無瑕覺得不能讓應無恙這麽虎下去,修仙界不比凡人界,危險太多,不是哪位前輩都有秦歌這麽好的脾氣,於是道,“修行不易,誌氣風骨沒錯,但也要分清是非曲直,剛才秦真人和我隻是一場誤會,不是在欺負我。”


    應無恙不忿,掙脫跑開:“剛才我明明看見了!無缺哥哥,你是怕他嗎?別怕,我去找霓裳前輩幫忙,等我!”


    她說完,化作一抹青煙就鑽入地下不見了蹤影,土遁之術與生俱來,用得比誰都好,玉無瑕速度再快也追蹤不到她的方向。


    “欸……算了,我一個人四處走走。”玉無瑕叫不迴應無恙,又不好意思這時候去麵對秦歌,隻好獨自夜探孟家。


    孟家很大,因為忌憚秦歌,他們居住的院落距離主院很遠,算得上精致的別院。


    別院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湖泊,這些湖泊不是養珠場,而是普通的觀賞湖,湖麵煙波浩渺,湖心亭在月光下影影綽綽,映著蓮葉田田,別有一番風韻。


    玉無瑕不知不覺踏上了木廊,等迴過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某個湖心亭中。


    “你不是孟家人。”


    亭中,一個衣著樸素的老人拄著拐杖,布滿了皺紋的臉上一雙鷹目暗藏精光,懷疑看著玉無瑕。


    “不錯,我妹妹無恙才是孟十六小姐的孩子。”玉無瑕不想說謊,隻是暗暗警惕,手扣上腰間,“不知道前輩怎麽知道?”


    “老夫又怎麽會不知道呢?”老人長歎一聲,“可惜知道的太晚了。你不用管老夫是誰,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用顧忌孟家,該做的老夫會做。還請小友和那位秦真人盡快離開此地,距離東珠大會還有六天,王家老祖現在還不在此地。”


    老人說完就走到了亭邊,身形一倒跳入了湖水中。


    “喂!”


    玉無瑕沒想到一個人就在她眼前跳了水,連忙也跟著跳了下去,得到過蚌仙海妖的祝福,她並不畏水。


    然而把整個湖底都摸遍了都沒找到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奇怪老人。


    “奇怪,剛才這位前輩好像很熟悉孟家,是誰呢?他還叫我們離開,為什麽?”


    玉無瑕將疑惑放在心裏,跳出湖麵,輕點蓮葉落在岸上,望著遠處孟家燈火通明,還是決定先去探探,於是悄悄潛了過去。


    剛剛踏上孟家主院,腰間香囊裏一直沉默的雪劍尊開了口。


    “好濃的煞氣,方圓十裏之內已經進入殺陣之中,你又遇到了什麽?”


    雪劍尊的聲音如他的人一樣,如皚皚雪山上的冰川,有醍醐灌頂的功效,但聽起來冰清有餘,仿佛帶著無盡的肅殺,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為什麽,玉無瑕聽見他的聲音就不由自主想起了他拇指般大小,渾身雪白毫無雜色的精靈般身形,不僅不害怕,反倒心裏生出萬千激動,仿佛聽到了微風拂過晶瑩剔透的風鈴之聲,隻覺得心肝都在顫。


    她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將王家老祖用邪術練功和蚌仙的事一一說了,隨即問:“玉塵,你說這裏的陣法是殺陣,是王家老祖布置的嗎?”


    “應該不是,這陣法留存已久,似乎有兩重。”雪劍尊對陣法的修行一般,如今所留又隻是一抹分魂,短時間解析不了,於是道,“這裏恐怕有危險,你最好馬上離開。”


    “可是……”玉無瑕有些猶豫。


    “此處雖然有殺陣和煞氣,但卻沒有墮入邪魔的金丹修士的氣息。”雪劍尊道,“若有,我必斬殺之!”


    “我相信你。”玉無瑕被他言語中的氣魄感染,立刻轉身,離孟家主院遠遠地。


    不久,她迴到了別院,對還在糾結自己鼻子被打出血的秦歌道:“秦真人,王家老祖不在這裏,我懷疑他想將孟家和賓客血祭練功,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快找到他。”


    秦歌驚喜看著玉無瑕:“沒看出來啊,無缺,你居然這麽敏銳,我原本還想多看幾天好戲呢。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們就走吧,你妹妹呢?”


    “她去找霓裳前輩了。”玉無瑕聽他這麽說在心裏狠狠翻了個白眼,大罵秦歌騙子。


    秦歌作為這個大陸的頂尖強者,又是煉丹師,除了找不到同為金丹修為的王家老祖是真,其他所有皆在他掌握之中,難怪紅花和白術兩位侍女送個丹藥這麽久都沒迴來。


    玉無瑕艱難維持玉家人的風度不發火,盡量心平氣和道:“先去和他們會合吧,我想我大概知道王家老祖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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