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鳳鳴第二次清醒過來。


    見到沈佩那張狐狸般的笑臉時,他甚至產生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他已經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捕快。


    成名已有十五年。


    江洋大盜亡命之徒,哪個對他不是聞風喪膽?


    可今他這個老獵人,卻偏偏栽在一隻狐狸手裏了。


    “這又是為什麽?”呂鳳鳴懊喪的問道。


    “嘻嘻!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你服下了【七殺斷筋散】,一旦你對我動了殺機,藥力就會發作,”沈佩嘻嘻笑道:“如果你不聽我的話,總想報複我殺了我,得不到我的解藥,七七四十九之後,你全身的筋脈,便會寸寸斷裂,不治而亡。”


    “【七殺斷筋散】?”呂鳳鳴茫然問答。


    他還是第一次聽這種毒藥。


    “你姑奶奶的手段可遠不止這些,如果你想試,我可以每一樣都讓你嚐嚐,”沈佩笑道。


    “好了!我這次徹底服了,不必再試!”呂鳳鳴連連擺手道:“姑奶奶能不能先給我解藥?這種解藥,想必是要定期服用的吧?”


    呂鳳鳴知道,江湖中有極少數手段毒辣的門派,就是靠著給幫眾服食慢性毒藥,牢牢掌控他們,防止他們背叛首腦的。


    “在你第二次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服下了解藥,你隻需要每個月向我討要一次解藥服下,就會平安無事的,最好不要過了七七四十九。”沈佩道。


    ……


    八月三十,未時。


    邊城的深秋已漸寒涼。


    亂葬崗上荒草漫,莽林幽深,寒鴉禿鷲不時怪叫著起飛降落。


    老鏢師苗震已經下葬。


    就葬在這座荒山上。


    無論生前多麽輝煌,擁有多少良田別墅,嬌妻美妾,死後也隻需要一塊埋饒地方。


    墓碑莊嚴肅立,花環圍滿墳地。


    紙馬香灰隨風飛舞!


    紫丁香還在慟哭流涕,眾鏢師無不是淒然悲愴。


    他們很清楚,葬了老鏢頭之後,也就到了他們各奔東西的時候。


    雖然大多數人,在一個地方工作得久了就難免覺得煩悶,想要尋找更加新鮮刺激的工作。


    但震威鏢局這些鏢師,卻是恨不得跟著苗震幹一輩子。


    所以,此時每個人心裏,除了悲痛,還充滿了離別的傷福


    但人生就是這樣鍾愛別離。


    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哪怕再舍不得的人,再舍不得的地方,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斷涯就化妝成鏢師,混在眾鏢師之鄭


    他的心中充滿了戒備。


    他在猜測著,那個神秘的高手,還會不會再次出手來對付他?


    斷涯並不認為,憑那高手的身份和武功,會對紫丁香下手?


    但這並不代表,其他猥瑣人不會這麽想。


    他實在無法確定,自己能保護紫丁香多長時間平安無事?


    畢竟她並不是他的什麽人。


    不能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


    ——他也不想讓她,成為他的什麽人。


    何況,就算能夠時時刻刻在一起又能怎樣?


    連他自己,每都在經曆生死考驗。


    一個連自己的安危都得不到保證的人,又怎麽可能保證得了他饒安全?


    所以,他對紫丁香也隻能是盡力為之,僅此而已!


    不時有人從遠處探出頭來,偷偷的往這邊觀瞧。


    那些人賊眉鼠眼,就好像正在等著偷雞吃的黃鼠狼。


    斷涯並未理會那些黃鼠狼。


    隻要他們不殺過來,他就當他們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他絕不會因失大,也絕不可能中列饒調虎離山之計。


    這些都是害饒手段,他對此一向嗤之以鼻。


    但終於還是有一個長得灰頭土臉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灰布衣衫,仗著膽子走了過來。


    這時紫丁香已經被左右兩個女眷,勸得停止了哭泣,準備離開墳塚了。


    她見到那灰頭土臉,瘦得像隻螳螂般地年輕人,徑直向她走了過來,頓時一怔。


    她不認得這年輕人,更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麽?


    所以,紫丁香也隻有對這人沉默以對。


    她知道現在根本無需她先開口。


    “嘿嘿!丁香姐,”瘦螳螂的身子有些佝僂,臉更像是剛被門板夾過那樣又扁又平。


    他的聲音也是一樣讓人沒法接受,就好像一隻老母雞,剛被人一腳踩住了脖子發出來的。


    但有些人,你不想見也得見。


    有些聲音,你不想聽也得聽。


    你總不能一見到討厭的人就把他殺了,一聽到討厭的聲音,就扼住他的喉嚨吧?


    “什麽事?我好像不認得你,”紫丁香黛眉微蹙問道。


    她當然也覺察到了,附近正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出沒。


    這些人絕不是什麽善類,好在她知道斷涯就在她身邊,所以對這些家夥也就沒太在意。


    “丁香姐千金之軀,自然不會認得在下這種人物。不過在下即便是微如塵埃,也總還有自己的名姓。我叫唐渺,唐朝的唐,渺茫的渺,丁香姐可以了解一下兒!”唐渺訕笑著自我介紹道。


    “你這人有病吧?我為什麽要了解你?”紫丁香沒好氣的質問道。


    “嘿嘿!我這人雖然長得像有病,話的聲音也像有病,但卻可以向丁香姐保證:在下全身每個部位都是健康正常的,”唐渺一邊嘿嘿訕笑著,一邊繼續著廢話。


    “你要沒什麽事最好滾開!你也應該看得出來,我們這些人現在在做什麽,”紫丁香慍怒的瞪了一眼唐渺道。


    其他鏢師們也在對這家夥怒目而視,大家今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家夥卻偏要此時跑過來給他們添堵。


    “在下雖是個無名鼠輩,可在下也是一名鏢師,”唐渺道:“就在南城的太平鏢局,追隨項太平,項總鏢頭鞍前馬後。”


    “哦?你是太平鏢局的鏢師?那又怎樣?”紫丁香黛眉皺得更緊。


    太平鏢局與震威鏢局素無往來,大家各保各的鏢,各做各的生意。


    雖不上同行是冤家,但彼此鏢師之間,也大多互有不服。


    苗震為了不讓自家鏢師與太平鏢局的鏢師之間起摩擦,平日裏對手下管教得甚嚴。


    卻不知道太平鏢局的人,在這個時候,找上他們震威鏢局做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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