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吐,大地蘇醒。


    荒山上,『乳』白『色』的『迷』霧卻更濃了。


    翻翻滾滾,就好像洶湧的波濤。


    胡媚兒緊緊摟住斷天涯。


    她隻感覺他的體溫越來越低。


    如同一塊漸漸凍結的冰淩。


    變得僵硬而缺少生機。


    最恐怖的,斷天涯身上竟開始結出細小的冰花。


    他就好像是一隻被封凍的繭,蜷縮在她溫暖柔軟的懷抱裏,已與死人無異。


    “不!斷公子!你快醒過來!”胡媚兒徹底慌了神。


    她已顧不得許多,將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脫光,然後開始脫斷天涯的。


    他們兩個赤果相對,就好像兩條藤緊緊纏繞在一起。


    胡媚兒完全不在乎斷天涯身軀的冰冷和僵硬,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融化他。


    試圖用自己的柔軟,喚起他體內殘存的一絲玉望和感知。


    甚至連她自己都開始漸漸冰冷,她想:兩個人就這樣一起變成冰雕,死在山洞中,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歸宿。


    自古艱難唯有一死。


    但他們的死,卻是如此坦然而悲壯。


    胡媚兒身上漸漸地被凍得麻木。


    女人本就比男人更容易怕冷。


    皮膚越是嬌嫩的女人便越是如此。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斷天涯的體溫,竟然開始在逐漸的迴升。


    直到他的體溫已經超過她。


    她才感受到自己被凍僵的身子,在像解凍的春溪那般,漸漸地複蘇和融化。


    一旦人體有了溫暖如春的感覺。


    總會莫名其妙的滋生出絲絲縷縷的春意。


    這也許就是為何大多數生物,都會在春天,比較容易發青的原因吧!


    何況,兩個人此時赤果相對,纏得如此緊,擁抱得又如此深情。


    胡媚兒感覺心中越來越熱,她開始仔細的撫『摸』和親吻,斷天涯身上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地方。


    讓她感到驚喜不已的是:斷天涯居然也在開始迴應她親吻她撫『摸』她。


    是不是他體內的意識已經覺醒?


    那種原始的本能,也在驅使他戰勝了死神和病魔的糾纏,開始尋找春天的慰籍。


    胡媚兒顯得愈發欣喜和興奮,她的俏臉漲得通紅,羞澀的用小手,引導著斷天涯進入她的身體,重溫他們曾經在一起體驗過的美妙世界……


    ……


    兩個人就這樣大汗淋漓的赤果相對。


    經過了剛才的暴風驟雨,斷天涯好像已經變得恢複了正常。


    他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連忙尋了自己的衣服穿好。


    胡媚兒也覺得無限滿足的,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想不到胡媚兒,用她發乎內心的愛之本能,竟然意外救了瀕臨死亡的斷天涯。


    “斷公子!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胡媚兒剛說完這句話,便再次羞紅了臉。


    她本是想問斷天涯病情怎麽樣的?卻感覺這倒更像是一句調情的話。


    “嗯!很好,”斷天涯有些局促的點點頭道,“其實我本來知道這法子的,隻是不想太難為你!”


    “解天麻蠱劇毒,隻食陽花不食陰花,就會遭受陰陽失調劇烈衝撞之苦,直到體內各機能徹底崩潰為止!唯有用男女交合的法子才能解救,我……我不想太難為你了!”斷天涯這樣解釋道。


    “斷公子,難道現在你還不了解奴婢的心意嗎?”胡媚兒嗔怪道,“你寧願死,也不想讓奴婢為你做點兒什麽,又何苦這樣輕易放棄毀了自己?”


    “再者,公子若死了,讓奴婢如何獨自活下去?”


    “走!我送你迴萬劍堂!”正在胡媚兒向斷天涯表達心意的時候,斷天涯卻是忽然打斷她說道。


    “什麽?斷公子還要我迴去?”胡媚兒委屈的說道,“可我想追隨公子仗劍天涯!”


    “你難道忘了我們的仇恨?”斷天涯的語氣又變得冷了下來。


    “我……我當然沒忘,可我們就沒有別的法子報仇嗎?”胡媚兒委屈的說道,“我已經委身於風留痕整整十年,可我又查到了什麽?得到了什麽?他就是一隻老狐狸!公子還不如直接抓住他,狠狠的教訓他,『逼』他說出柳牧雲的下落,這樣豈非更痛快?”


    胡媚兒已經再不願過以往的生活,尤其是她將自己給了斷天涯以後,便整天都在想著斷天涯英挺偉岸的身影。


    “媚兒姐,你必須迴去,如果能有別的法子,我又何苦再讓你迴去受委屈?”斷天涯深情的看著胡媚兒說道,“你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我當然全都了解。”


    斷天涯居然稱她為媚兒姐?


    斷天涯居然說了解她的委屈和痛苦?


    這讓胡媚兒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欣慰。


    隻是,這句媚兒姐叫得,又讓她感覺好心酸。


    斷天涯一在正常的時候,與她之間的距離,就忽然變得好陌生好遙遠。


    和他們在一起肌膚相親,水『乳』交融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奴婢我永遠隻是一個奴婢,斷公子不要稱唿我姐,這會讓媚兒受寵若驚的,”胡媚兒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斷公子說讓奴婢迴去,奴婢就迴去!”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宿命。


    每個人都有他生來就注定的宿命。


    兩個人或許在某個時機互相產生了愛的交集。


    可當他們醒過來的時候,這世界卻與原來並無任何不同。


    萬物都有他運行的軌跡。


    這軌跡似乎不可逆轉。


    斷天涯不忍心再去看她,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除了他腰畔的彎刀之外,他能收拾的東西,的確已不多。


    “呂捕頭!我發現斷天涯就進了那個山洞!他的傷好像並未痊愈,一定是在洞中療傷呢!”正在斷天涯和胡媚兒準備離開山洞的時候,外麵卻忽然響起了嘈雜的叫嚷聲音。


    腳步聲也非常嘈雜,聽起來少說也有一二十個人。


    斷天涯聽到外麵的聲音,就不自覺的皺了皺濃眉。


    他知道呂鳳鳴還是終於找到這裏來了。


    隻是他們來得好像實在不是時候。


    “好!錢老大!你發現了斷天涯的行蹤,又辛辛苦苦去尋我,將這消息告訴我,真是首功一件!”就聽外麵傳來呂鳳鳴的聲音,誇讚那人道。


    胡媚兒想起了錢老大。


    就是故意在迎賓樓,放消息給她的那個迎親隊的殺手。


    “嘿嘿!多謝呂捕頭誇獎!這些都是小的應該做的,”錢老大賤賤的訕笑道。


    “你發現了斷天涯,這頭功是你的。所以,第一個進洞打探消息的,自然也非你莫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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