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夫撚著針，視線在李守斟的腦袋上看個不停。
李守斟後背心陣陣發涼，臉色發白道：“……你是大夫，怎麽也跟閹人同流合汙！”
“年輕人，沉住氣啊！別說話，紮死了我可不管！”
李守斟慘叫著，腦袋上被紮了一根、兩根……紮的像個刺蝟。
-
明羨穿著天子常服剛從後山上騎獵迴來，便找了個借口讓那群整日隻知哄著他玩的隨從去叫各殿妃子前來。
用偷來的一炷香時間在殿中練劍，一招一式淩厲無比。
“莊妃娘娘，您懷了龍子，現在連勢頭最大的楊妃娘娘都要退避三舍，等莊妃娘娘順利誕下龍子，根基想必更加深厚了！”大宮女一邊為莊妃娘娘掌扇，一邊說道。
“娘娘，就算您懷了身孕，也不能放鬆警惕，萬一這段時間有別的女人趁機而入——”大宮女對自家主子可謂盡心盡力。
莊妃娘娘一聽宮女提起這個，就聯想到了前幾日太後點名送到皇帝寢殿的宰相千金蔡芝秀。
“哼，天下的女人都想往天子龍床上爬，那也得冷公公看中了才行。”
說來也奇怪，冷公公這個人行事風格雖然暴戾乖張，可是選妃之事卻大度的很。
恨不得將天下的女人都塞道後宮裏來。
宮中現在有妃子七名、夫人兩名，貴嬪六名。
昭儀、昭媛、昭容、昭華以及淑字妃、修字妃、順字妃、充字妃共二十名。
姬妾三名，除此之外還有婕妤、美人、才人、良人……
總之後宮的女人除了這些有名有份的，還不知有多少宮女趁機渾水摸魚。
莊妃娘娘停住腳步。
皇帝身邊的一位騎獵隨從行禮，請莊妃娘娘去往後山下的清涼殿。
莊妃娘娘每日閑逛，今日是得到消息最早的一個，隨從走了之後立刻欣喜若狂地往清涼殿趕。
殿中風織影動。
一聲驚唿。
“……”莊妃娘娘看著放在自己眼前幾寸的劍鋒，兩眼瞬間通紅，軟綿綿地聲音道：“皇上~您嚇死臣妾了！”
上前一步，剛想要靠近，明羨的劍指著她未動：“你為何來的這麽快？”
莊妃娘娘何曾見過這樣的明羨，心裏早就冒粉紅泡泡了，羞澀道：“臣妾……日日思君不見君，就來了~”
真會貧嘴。
坐在房梁上的冷祝曦內心吐槽道。
統子【小姐姐，您該學習一下啦，瞧瞧人家，一張嘴兒多會說，小暴君要是聽到您這樣對他說……任務進度估計會立刻圓滿了】
“……不，他會直接動手。”
明羨命令宮人去傳膳，準備歌舞。
他每日的安排除了早朝，都是參照著昏君來，每日不是遊獵就是聽歌舞，嗬，倒也清閑。
一大群冷公公的“手下”——各類大小太監早已為明羨準備了各種玩耍。
一個太監湊上去在明羨麵前道：“陛下，莊妃娘娘是第一個趕到的，應該重重獎賞！”
明羨臉上也跟著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你看應該怎麽獎賞？”眼底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厭惡。
冷祝曦——
那個小太監在明羨耳旁竊竊私語一陣，然後明羨賞賜了莊妃娘娘一個“月白綾秀牡丹肚兜”，一個宮人捧著錦盒奉上。
莊妃娘娘頓時羞紅不已，心裏甜蜜蜜的謝恩。
明羨的視線看著別處。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幾個宮人躲在不遠處，竊笑不已。
皇上果真是昏庸不已啊！
天下人都看不起閹人，閹人幹的活都是最低等的苦力，閹人的命是天底下最低賤的命。可是如今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卻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豈不可笑？
祝曦看不下去了。
從窗外掠出。
明羨握著酒杯的手一頓。
門外：“冷大人！”
宮人們臉上的笑容更甚，似乎能擠出一碗五花來。
祝曦冷冷地進去。
“莊妃手裏拿得什麽？”
明羨的視線故意不看她。
莊妃滿臉通紅，宮人已經將她的盒子取迴來給祝曦過目。
祝曦打開盒子，看著那俗不可耐地羞恥之物道：“拿去燒了！”
宮人昂著頭：“？”
啊？
祝曦皺眉：“燒了！”
宮人趕緊拿去燒了。
然後就板著臉訓斥皇帝：“身為一國之主，整日不思勤政治國，天天尋歡作樂，莊妃懷有身孕，你賜她這物什作甚？”
明羨滿臉詫異地看向祝曦，他有病吧？這東西不是他讓宮人準備的嗎？！
吃喝玩樂是他每日必做的事，至於賞賜，嗬，他親自命人備下的，他現在卻反過來罵他？
莊妃自然不敢說話，隻能萬分心疼地看著備受折磨的皇帝。
可惡的冷公公……
他雖然點了自己進宮，但她一點也不感激他。
真恨他恨地恨不得吃他的肉啖他的血。
莊妃永遠忘不掉，今日皇帝練劍被她看見的那一幕，他身上有著一個真正的帝王該有的氣魄。
眼前這個隻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皇帝一定是他裝出來迷惑外人的。
祝曦煞有介事道：“叫妃子們不用來了，把莊妃送迴去，本官有要事啟稟。”
宮人們也不管皇帝作何反應，冷公公發話了，便按照他的話去做。
莊妃忍氣吞聲地迴去。
明羨的神色更冷。
宮女們一曲歌舞跳罷，祝曦冷著臉叫宮女們下去。
大殿裏隻剩下明羨和祝曦，以及殿後奏樂的宮人。
“皇上怎麽不高興？”
“……”天天被你管著，能高興嗎？
冷公公武功天下第一，今日他屏退左右，他不如趁機一試。若能削去他半分發絲，取這狗賊的性命或許可以一試。
明羨笑，道忽然道：“冷公公既然覺得看舞無趣，不若和朕比比劍法。”
見祝曦看著自己，又道：“冷公公若是不願便罷了。”
祝曦怎麽可能不願，起身接過他遞過來的劍，隨意舞出劍花適應了一下，明羨已經取來其它劍。
祝曦的劍術當然在明羨之上。
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便是她不用神力，也可以輕而易舉取皇帝的性命。
明羨與她過了幾招後，便暗暗心驚。
他的劍法竟然如此深厚。
自己如何敵得過他？
但他也看出冷祝曦似乎有意讓他，不願意傷害自己，明羨手中的劍便越發淩厲，似乎有些急切。
兩劍相接，祝曦手中的劍被震飛，明羨心思一動，靈活的劍鋒削去祝曦的賢冠。
將她一縷發絲輕盈斬斷。
任由劍落，祝曦站在那裏依舊未動。
李守斟後背心陣陣發涼，臉色發白道：“……你是大夫，怎麽也跟閹人同流合汙！”
“年輕人，沉住氣啊！別說話，紮死了我可不管！”
李守斟慘叫著，腦袋上被紮了一根、兩根……紮的像個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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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羨穿著天子常服剛從後山上騎獵迴來，便找了個借口讓那群整日隻知哄著他玩的隨從去叫各殿妃子前來。
用偷來的一炷香時間在殿中練劍，一招一式淩厲無比。
“莊妃娘娘，您懷了龍子，現在連勢頭最大的楊妃娘娘都要退避三舍，等莊妃娘娘順利誕下龍子，根基想必更加深厚了！”大宮女一邊為莊妃娘娘掌扇，一邊說道。
“娘娘，就算您懷了身孕，也不能放鬆警惕，萬一這段時間有別的女人趁機而入——”大宮女對自家主子可謂盡心盡力。
莊妃娘娘一聽宮女提起這個，就聯想到了前幾日太後點名送到皇帝寢殿的宰相千金蔡芝秀。
“哼，天下的女人都想往天子龍床上爬，那也得冷公公看中了才行。”
說來也奇怪，冷公公這個人行事風格雖然暴戾乖張，可是選妃之事卻大度的很。
恨不得將天下的女人都塞道後宮裏來。
宮中現在有妃子七名、夫人兩名，貴嬪六名。
昭儀、昭媛、昭容、昭華以及淑字妃、修字妃、順字妃、充字妃共二十名。
姬妾三名，除此之外還有婕妤、美人、才人、良人……
總之後宮的女人除了這些有名有份的，還不知有多少宮女趁機渾水摸魚。
莊妃娘娘停住腳步。
皇帝身邊的一位騎獵隨從行禮，請莊妃娘娘去往後山下的清涼殿。
莊妃娘娘每日閑逛，今日是得到消息最早的一個，隨從走了之後立刻欣喜若狂地往清涼殿趕。
殿中風織影動。
一聲驚唿。
“……”莊妃娘娘看著放在自己眼前幾寸的劍鋒，兩眼瞬間通紅，軟綿綿地聲音道：“皇上~您嚇死臣妾了！”
上前一步，剛想要靠近，明羨的劍指著她未動：“你為何來的這麽快？”
莊妃娘娘何曾見過這樣的明羨，心裏早就冒粉紅泡泡了，羞澀道：“臣妾……日日思君不見君，就來了~”
真會貧嘴。
坐在房梁上的冷祝曦內心吐槽道。
統子【小姐姐，您該學習一下啦，瞧瞧人家，一張嘴兒多會說，小暴君要是聽到您這樣對他說……任務進度估計會立刻圓滿了】
“……不，他會直接動手。”
明羨命令宮人去傳膳，準備歌舞。
他每日的安排除了早朝，都是參照著昏君來，每日不是遊獵就是聽歌舞，嗬，倒也清閑。
一大群冷公公的“手下”——各類大小太監早已為明羨準備了各種玩耍。
一個太監湊上去在明羨麵前道：“陛下，莊妃娘娘是第一個趕到的，應該重重獎賞！”
明羨臉上也跟著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你看應該怎麽獎賞？”眼底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厭惡。
冷祝曦——
那個小太監在明羨耳旁竊竊私語一陣，然後明羨賞賜了莊妃娘娘一個“月白綾秀牡丹肚兜”，一個宮人捧著錦盒奉上。
莊妃娘娘頓時羞紅不已，心裏甜蜜蜜的謝恩。
明羨的視線看著別處。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幾個宮人躲在不遠處，竊笑不已。
皇上果真是昏庸不已啊！
天下人都看不起閹人，閹人幹的活都是最低等的苦力，閹人的命是天底下最低賤的命。可是如今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卻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豈不可笑？
祝曦看不下去了。
從窗外掠出。
明羨握著酒杯的手一頓。
門外：“冷大人！”
宮人們臉上的笑容更甚，似乎能擠出一碗五花來。
祝曦冷冷地進去。
“莊妃手裏拿得什麽？”
明羨的視線故意不看她。
莊妃滿臉通紅，宮人已經將她的盒子取迴來給祝曦過目。
祝曦打開盒子，看著那俗不可耐地羞恥之物道：“拿去燒了！”
宮人昂著頭：“？”
啊？
祝曦皺眉：“燒了！”
宮人趕緊拿去燒了。
然後就板著臉訓斥皇帝：“身為一國之主，整日不思勤政治國，天天尋歡作樂，莊妃懷有身孕，你賜她這物什作甚？”
明羨滿臉詫異地看向祝曦，他有病吧？這東西不是他讓宮人準備的嗎？！
吃喝玩樂是他每日必做的事，至於賞賜，嗬，他親自命人備下的，他現在卻反過來罵他？
莊妃自然不敢說話，隻能萬分心疼地看著備受折磨的皇帝。
可惡的冷公公……
他雖然點了自己進宮，但她一點也不感激他。
真恨他恨地恨不得吃他的肉啖他的血。
莊妃永遠忘不掉，今日皇帝練劍被她看見的那一幕，他身上有著一個真正的帝王該有的氣魄。
眼前這個隻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皇帝一定是他裝出來迷惑外人的。
祝曦煞有介事道：“叫妃子們不用來了，把莊妃送迴去，本官有要事啟稟。”
宮人們也不管皇帝作何反應，冷公公發話了，便按照他的話去做。
莊妃忍氣吞聲地迴去。
明羨的神色更冷。
宮女們一曲歌舞跳罷，祝曦冷著臉叫宮女們下去。
大殿裏隻剩下明羨和祝曦，以及殿後奏樂的宮人。
“皇上怎麽不高興？”
“……”天天被你管著，能高興嗎？
冷公公武功天下第一，今日他屏退左右，他不如趁機一試。若能削去他半分發絲，取這狗賊的性命或許可以一試。
明羨笑，道忽然道：“冷公公既然覺得看舞無趣，不若和朕比比劍法。”
見祝曦看著自己，又道：“冷公公若是不願便罷了。”
祝曦怎麽可能不願，起身接過他遞過來的劍，隨意舞出劍花適應了一下，明羨已經取來其它劍。
祝曦的劍術當然在明羨之上。
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便是她不用神力，也可以輕而易舉取皇帝的性命。
明羨與她過了幾招後，便暗暗心驚。
他的劍法竟然如此深厚。
自己如何敵得過他？
但他也看出冷祝曦似乎有意讓他，不願意傷害自己，明羨手中的劍便越發淩厲，似乎有些急切。
兩劍相接，祝曦手中的劍被震飛，明羨心思一動，靈活的劍鋒削去祝曦的賢冠。
將她一縷發絲輕盈斬斷。
任由劍落，祝曦站在那裏依舊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