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坊。


    鍾瑜看到那個抱著孩子衝進來的君無安時,眼珠子差點看出來。


    爺,您好歹也是抱著孩子呢,就不能把殺氣收斂一點麽?感覺太違合了呀。


    鍾瑜跪地行禮,“臣恭迎皇上萬歲萬……”


    “起來,廢什麽話!”


    “呃,謝皇上。”鍾瑜起身就對君無安身後的鍾淺淺猛打眼色,接過皇上懷中的嬌公主啊,怎麽能讓皇上一直抱著呢?


    鍾淺淺攤手做無力狀,她冤死了好麽?她一抱就哭,一抱就哭,隻有在君無安的懷裏,阿嬌才會不哭。這迴兒好像已經趴在君無安的肩頭睡著了。


    君無安掃一眼全場,一眼定性,這裏就是一個人開的風流場所。雖不至於像掛牌正式經營的青樓,但也是通過舉辦所謂的什麽吟詩作對來賺錢的。當然了,來這裏的風流才子們自然會覺得自己比去逛青樓的高尚一些。


    “說!”


    “是。”想也知道皇上讓自己說什麽,“這裏的負責人外稱宋小姐,傳言容貌美麗性情溫婉,宋辭坊就是她一手建立的。微臣年少輕狂時也曾愛來這裏參加所謂的什麽吟詩作對,可是卻從未親眼見過這位宋小姐的真實容貌。而後來微臣卻發現,曾一起去吟詩作對的朋友有的竟失蹤了,他們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家底豐厚。”


    “微臣曾找過這位宋小姐問話,她竟像知道微臣來意似的讓那些失蹤的人都出現在了微臣的麵前,她說,她需要那些人的錢,而那些人想跟她在一起,她並沒有綁架那些人,那些人是心甘情願的。那些人也再三對微臣保證,他們並不是失蹤,而是甘願被宋小姐禁錮。這種事情一直在繼續,那些人沒有意見,可那些人的父母妻兒有意見。微臣也一直在勸宋小姐停手,奈何,”鍾瑜停頓一下,臉可恥地紅了,“微臣失敗了。微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君無安現在哪有空追究他政務上的問題,“說重點!這些跟夏雪竹有什麽關係!”


    “呃,宋小姐相中的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隻要是家底豐富或者家世顯赫,她都有可能下手。她還曾對微臣透露過這個意思,如果微臣願意,微臣也可以……”鍾瑜的臉又紅了,“她也知道皇上就在城外,還幾次向臣打聽。這次皇後到來,恐怕她也知道。”


    “意思就是她有收集有錢人或有權人的癖好?”君無安一語定論。


    “這……行為看起來的確是。”鍾瑜慚愧地低下了頭。


    君無安又問,“那她人呢?”


    “聽說中午就離開了。”


    “你懷疑是她對夏雪竹動了手?”


    鍾瑜半天沒吱聲,他最初隻是擔心來著,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不離十了。“凡宋小姐相中的人,微臣一直沒查到他們落腳在那裏。曾經有一次追蹤宋小姐,可她卻在出了城後,連馬車一同消失了。微臣一直沒想通其中的原因,直到最近聽了關起的話。”


    鍾瑜看一眼君無安背後的人群,警惕地不說了。


    但君無安明白,鍾瑜的意思是指異能。盡管關起等人大批的爆發了異能,作戰雙方也開始明白敵我之間異能的存在,但在城裏老百姓之間,異能還是保密的。


    木影也說是眼睜睜看著夏雪竹被地麵吞了進去,他過來的路上曾一火球轟出了數十丈深的坑,水都冒出來了,卻不見夏雪竹的身影。他當時就確定了對夏雪竹出手的人必定是有著土中行走的異能。


    遺憾的是,他手下的人當中爆發的沒有一個是有與土相關的。


    這迴想說一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的狠話都說不出口了。


    君無安周身的氣息沉得能悶死人,肩頭上趴睡的阿嬌不舒服地哼哼兩聲,君無安煩燥地想把她扔到鍾淺淺懷裏時,她忽然夢囈兩聲“娘”,君無安又黑著臉收迴了動作。


    鍾瑜小心翼翼道,“皇上請放心,宋小姐雖行事詭譎,但倒沒有一例死亡的出現。”


    君無安眯眼危險地覷他,這是安慰麽?一個收集人的癖好,還不分男女,夏雪竹就是沒有生命危險,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好麽?


    該殺!


    什麽宋小姐!“全名!”


    “啊?誰的全名……啊,煙羅,煙雨的煙,羅帷的羅。”


    君無安的眉頭擰緊的都能夾死蚊子了,煙羅?聽著就不男不女不像好人!


    “火影,把大白忍者和小紅蛇都放出去,找不到人就別迴來!”


    ……


    夏雪竹終於幽幽醒轉,眼睛還未完全睜開,這手臂已經舒展開了,隻因為這一覺睡的真是舒服極了


    可伸到一半時,眼睛睜開了,入眼的是一望無際的白。白色的紗帳,白色的床,白色的房頂,白色的天窗。這如果是在現代,她會由衷讚歎這種明亮的地中海風格真的很棒。但如果她沒睡傻的話,這裏是她重生後的古代吧?這樣的白色格調配上古樸的家裝,隻會給人一種陰冷喪葬的感覺好麽?


    夏雪竹騰地坐起了身,這是哪裏?


    “醒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夏雪竹順聲看過去,一個身穿白衣的,呃,看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的人,正端著一托盤吃的走過來。


    他長發披散著,五官就如聲音一樣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看起來就一副很難接近的冰冷樣子,但又奇怪的讓人挪不開目光。他就像空穀中悠然獨放的一株百合,清麗,靜雅,孤芳自賞。他不是與世無爭,他是壓根就沒把“世”看進眼裏。


    夏雪竹突然有一種哪怕就是現在他馬上死去,他都不會皺一皺眉頭,沒準還能衝她不失禮數的揮手作別。


    他毫不避諱地坐到夏雪竹的床前,一杯溫茶先遞了上前,“要先潤潤喉麽?”


    他說到喉,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喉結,那麽他就是男的了?


    瞬間出手如電,三指成扣直掐他的脖子,“你綁的我?”


    她居然對如何來的一無印象,可惡!指間不由內力加重,她清楚地看到了指甲下開始有血絲正在滲出,對麵的他卻依舊一臉清冷,好似什麽感覺都沒有。


    “小姐身上可有綁痕?在下自問並未為難小姐不是嗎?”


    夏雪竹莫名對他這種不痛不癢的語氣來得火大,“所以你的意思是禮數周到的把我‘請’來的了?就是一時忘了提前通知我要‘請’我?”


    什麽狗屁理論!他沒實際意義上的綁她,她還得感謝他不成?


    男人眉眼彎起,有了笑意卻不見笑容,“曾數次聽聞皇後娘娘口才不凡,如今一見果然令人驚豔。”


    “你知道我是誰!”夏雪竹手臂一收,掐著男人的脖子直到眼前,“說!你綁我來什麽目的!”


    男人歎口氣,眉眼低下一掃夏雪竹的手臂,“皇後娘娘確定要這麽跟在下說話麽?在下是沒有意見,怕隻怕……”


    話聲一頓的功夫,門突然“哐”地一聲被人從外向裏推開了。


    一群男男女女,環肥的燕瘦的,粗獷的溫文的,各自張牙舞爪著衝了進來。


    “放開我相公!”


    “放開我羅弟!”


    “小婊咂,頭一天來就敢對煙羅動手,當哥哥們是死的不成?兄弟姐妹們,上啊,撕了她!”


    夏雪竹當下腦中閃過的一個結論,眼前這不男不女可男可女的人居然是男女通吃的總攻大人!


    難道是相中了自己貌若天仙才用了什麽詭異的法子擄了自己來?


    更該死!


    我再漂亮也輪不到你耍流氓!


    想撕?嗬嗬,史上她就沒撕輸過!


    左手一手拍在床板上,夏雪竹右手掐著煙羅一縱而起。這個總攻大人不用放,她單手就能撕了眼前這一群小婊咂!


    可是她跳起來站在床上了,一手掐著一個男人的脖子,一手運力於掌就要拍了,按姿勢來說,相當的威武霸氣,然而,她卻沒能拍下去。


    她全身好像都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禁錮住了,就像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她明明覺得氣血還在流動,但她就是動不了了。


    眼神不由瞬間沉下,異能!


    不知叫什麽的異能!


    眼前這群人中居然有人會異能麽?


    一個粗獷的漢子跳上床就掰開了夏雪竹的手指,“羅弟,你沒事吧?”


    “滾開糙漢子,沒看到我相公的脖子都出血了麽?”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衝過來就抱走了漢子救到一半的煙羅,“誰會治愈來著?快給相公看看。”


    一個矮個子婦人走了過來,手放到煙羅的脖子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可她腦門上滲出汗時,她才臉色蒼白地收迴了手,“抱歉相公,妾身的能力還是太弱了。”


    煙羅脖子上的血雖然止住了,但還有著淡淡的掐痕。


    煙羅對矮個子婦人客氣地拱手,“米姐客氣了,煙羅已經好多了。”


    看到煙羅無礙了,大家的目光又都轉向了那個還在床上以威武霸氣的姿勢被定著的夏雪竹,“敢傷相公如此,兄弟姐妹們,我們不能饒了她!”


    煙羅揚聲,“各位消消氣,這位並不是故意的,還請各位……”


    “相公你閃一邊去!教新來的小婊咂規矩是我們應盡的義務,我們責無旁貸且引以為傲,你隻管一邊等著好結果就是了。”


    想打圓場的煙羅被一群人給推到了最後保護了起來。


    隔著重重的阻礙,煙羅對著夏雪竹傳達了一絲抱歉的眼神。


    夏雪竹那個窩火啊,就是他綁她來的這裏,她才不得不遭受眼前這些,那麽,他還抱歉個屁!


    有異能是不是?當她沒有呢?


    凝神聚力,內心深處開始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紅暈,那紅暈越來越大,逐漸擴大到她的全身,然後到了她的體表,她的體外,她整個人都開始像太陽一樣散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她的防禦異能從來都是先準備好,然後才能抵禦別的異能的侵襲的;這一次卻是她已經遭受了不知名異能的侵襲,然後她才啟動防禦異能。


    完全顛倒的程度步驟,她並沒有勝算,她就是單純的不想認輸。


    紅暈撞上外層不知名的異能,發出了呲呲呲的火花和劈哩啪啦的聲音,有點像冬天脫毛衣時產生靜電的情況,但絕對比那種情況更嚇人,因為夏雪竹自身能感受到那種被電個不停的麻痛感。


    床前的一幹人看傻了,莫不驚唿,“這是什麽異能?怎麽原來沒有看見過?”


    “啊,鍋子,你流血了。你是不是撐不住了?加油啊鍋子!我們不能被新來的小婊咂打敗。”


    夏雪竹聞聽此言,找到了那個光頭男人,就是他發動了不知名的異能禁錮了自己麽?找死!


    “啊--”夏雪竹猛然握拳一聲低吼。在她低吼的瞬間,周身的紅暈瞬間爆漲了一尺多高。


    眾人隻覺得一股熱浪唿地迎麵襲來,他們來不及躲避紛紛被拍得齊齊退後。


    隻有一個人例外,鍋子。


    他此刻被夏雪竹以一腳頂住脖子的姿勢頂在了牆壁上。


    就在剛才,夏雪竹終於硬生生衝破了禁錮,她立刻稟持著有仇報仇的良好品德,能動後的第一腳就先踹向了這個鍋子。


    “啊,相公,她要殺了鍋子,快救鍋子!”有人看到連忙向煙羅求救。


    夏雪竹鼻嗤一聲,她要殺他不該麽?他們別忘了,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被迫來到這裏的人!想救?做夢!我先殺了他再殺你們!


    她腿間用力就要直接把這個叫鍋子的男子踩死在牆上,可就在時,堅硬的牆突然像門一樣打開了,鍋子瞬間因為夏雪竹的踩力倒向了牆裏。


    夏雪竹驚變,幾乎不及想,她緊跟著也繼續保持著一腳向裏踩的姿勢向牆裏追去。


    她以為這裏也許就是個密室。


    可是她腳跟著踩進去了,人還沒進去時,這牆又開始像門一樣關起來了。


    哢,關好時,中間還正好給她的腿留一個空檔。


    她就像被釘在了牆上似的卡在那裏了!釘子還就是她自己的腿!


    “啊--”夏雪竹終於崩潰出聲,這特麽的到底什麽玄幻的世界啊!還能不能出點正常的事情啊摔!


    ------題外話------


    感謝小小,大漫漫和蝴蝶妃飛的鼓勵~為了拚萬更,早四點定鬧鈴起來更~結果鬧鈴響了之後,我把這茬兒給忘了,慣性的就按了鬧鈴準備繼續睡五分鍾(因為平時就這習慣~)然後眯了兩下突然覺得不對勁,我有大錢要賺啊!麻溜起來更!


    沒死呢,所以還沒到最後考慮放棄的時候!


    二更下午三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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