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令堂的鬼影迷蹤陣固然厲害,但其中還是存在一些缺陷。唐筠恰好抓住了這一缺陷,一舉破除了這一陣法。


    這被消耗一部分元力之後,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不禁讓這幾人大感驚訝。在被唐筠爆發的能量衝擊之後,發動陣法的那六個人頓時被其中的力量反噬,當下隻覺喉嚨一甜,紛紛吐了一口鮮血。


    之前這幾人還信誓旦旦的要拿下唐筠,現如今卻被唐筠給製服,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當真令他們欲哭不能。


    此時此刻,院子裏另一處,傅安同王蹇之間的較量,亦終是告一段落。王蹇的實力略高於傅安,即便傅安的劍法足夠淩厲,可在王蹇這樣的前輩麵前,還是不夠看。


    於是,傅安被王蹇一腳踹飛,重重的摔在石安麵前。當下,王蹇本想衝過來了結了傅安,卻在這時,他們的堂主現身了。


    這羽令堂主一出現,院子裏打鬥的一眾人頓時停了下來。隻見羽令堂一群手下紛紛後撤,有的縱身一躍至屋頂,有的則退到堂主身後,等候命令。


    而此刻,唐筠因為那六個人之前流露出的囂張氣焰,很是看不慣,當即便要揮劍將他們一擊必殺。然就在他揚劍準備拔動身形之時,卻感覺到了身後奔來的一股強大氣息。


    一瞬間,唐筠轉過身來,瞧見一身穿大紅衣裙的驚豔女子朝自己發動攻擊。觀這股強大的氣息,幾乎強於此處的任何一個人,唐筠不由得眉頭一皺。


    隻見這紅裙驚豔女子手持一把紫金劍,不由分說便朝唐筠胸口刺去。唐筠見狀,頓時一蹬腳,身形快速向後滑退,同時揮劍抵擋這迅猛一擊。


    叮——


    兩劍交擊,一道尖銳刺耳的轟鳴聲頓時響起,隻叫一旁的人不自覺的感到雙耳一陣難受。


    當下,唐筠將劍身微微一撇,使得對方的利劍從劍身上滑過。接著唐筠趁此空擋,朝對方胸口揮出一掌。


    縱使眼前人是一名女子,但在如此時刻,唐筠依然毫不留情。倒不是說唐筠不動的憐香惜玉,隻是這花中帶刺,他想憐惜都不能啊!


    而此時,紅裙驚豔女子也毫不示弱,頓時一甩衣袖,玉手現出,同是一掌與之對擊。


    就在這一刹那,雙方各自加持的元力相互碰撞,反衝之力頓時將兩人身形分開。隻見唐筠不住地向後滑退了幾步方才止住,而紅裙驚豔女子卻是身形輕盈的,有如舞蹈一般轉了兩圈,然後緩緩落於地麵。


    但見那一身大紅衣裙,在夜色昏黃燭燈的照耀下,依然是那般鮮紅。長袖以及裙擺在轉動之時,猶如一朵盛開的紅花,綻放其最美麗的瞬間。


    當下,羽令堂主揮舞了幾下紫金劍,便將之向後一甩,徑直插入了一侍女手中的劍鞘。而觀這名侍女,不正是剛才用劍指著霍銘誠一等的稍顯年長的女子麽!


    此番她已是換了一身侍女行裝,與之前的女俠行裝一對比,完全就是兩種氣質,絲毫讓人看不出她有著一身非凡的武力。


    要說這羽令堂的侍女還真是個個深藏不露,武功好,長得又好看。怪不得羽令堂之中有點實力的都想往上爬,希望自己能夠晉升到精銳守衛的地位,想必都是衝著這些個伴身侍女去的。


    堂主他們是不敢去想的,平時總是將坐於屏風之後,不讓眾人看到她的模樣,而且脾氣又古怪。


    此刻雖得見堂主那傾城之容貌,依然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因為有這種想法的人,基本都已是沒了命。


    且說之前唐筠被鬼影迷蹤陣消耗了一部分元力,致使他在受此一擊之後,略微落入了下風。


    此女子的實力竟能與自己不分上下,莫非她就是這羽令堂之主?唐筠心中驚疑,縱使他之前有百般猜測,也沒想到這羽令堂之主會是名女子!


    不過這女子可不能小看,她的實力可是跟唐筠一樣,步入了煞靈後期。僅以此簡單的招式,便能與唐筠那充滿力量的一擊對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堂堂明宇館少館主,竟也能做出如此衝動之事,難道是欺我羽令堂無人嗎?”羽令堂主略帶魅惑之聲徐徐響起,她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能給人的心靈造成一種衝擊之感。


    “哼!你們羽令堂還有臉說?”唐筠聽聞,頓時心中一怒,憤憤道,“此前羽令堂派人來我明宇館,意圖發動襲擊,怎的不說衝動?”


    “之前的事確實多有得罪,隻不過當時拿人錢財,自然要與人消災。”羽令堂主辯解道,“羽令堂派出的人最後不是沒能成功麽?”


    “你到底想說什麽?”


    聽著羽令堂主這一番說詞,唐筠頓時不解,心想,你們羽令堂沒成功,自然是明宇館行事機警,難不成你還想說是你們故意送死?


    “本堂主的意思是,希望唐少館主能夠不計前嫌,自此同羽令堂交好,以免傷了兩家和氣。”羽令堂主輕笑道。


    這時候,唐筠心中頗感詫異,這羽令堂主的態度怎會變化得如此迅速,前番還是與自家這邊打得火熱,現在卻要求和,真不知道她那心裏到底是在打著何等算盤!


    “傷和氣?你們羽令堂現在知道提起這三個字了?之前為何不見你們有此想法?”唐筠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他是一個男人,又有著一身高超武藝,難免有點心高氣傲。當下即便羽令堂主有求和之意,他怎麽著也得給她個臉色瞧瞧。


    “哼!我們堂主如此客氣的跟你說話,可別不知好歹。”


    羽令堂主身後那名侍女見唐筠如此模樣,怒氣“唰”的一下就上來了。此刻,她也不怕唐筠,畢竟這裏可是羽令堂的地盤,而且還有堂主在,晾他也不敢將自己怎麽樣。


    這時候,唐筠聽到那侍女沒好氣的朝他吼聲,瞬間不樂意了。而唐筠身後一人見此,頓時湊上前來,適時說道:“咱家少館主同你們堂主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你……”


    當下,那侍女一聽,臉上神情更是憤怒,正欲拔劍衝上前斬了那廝,卻是被堂主揮手止住,命令她莫要輕舉妄動。


    “此前我們的立場不同,羽令堂對明宇館動手也實屬無奈之舉。”羽令堂主緩緩道,“倘若現在唐少館主肯帶人撤離,羽令堂與明宇館之爭自此息事寧人,羽令堂可以考慮跟明宇館聯手,不知唐少館主意下如何?”


    “話說你們不是已經同魑影殿和衛府聯手了嗎?這若是再與我明宇館聯手,那兩邊怎麽交代?”唐筠不答反問。


    “咯咯!這個唐少館主無需操心,本堂主答應了某人,不再同那兩家有所瓜葛,所以唐少館主大可放心。”


    “那不知堂主所說的這個‘某人’又是誰?不知堂主又答應了他們什麽?”唐筠好奇問道。


    “至於這件事嘛……無可奉告。”羽令堂主淡然迴道。


    此刻,唐筠一聽,眉頭微微一皺,神情頓時流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隻聽唐筠眯縫起雙眼,幽幽說道:“看來此番求和,羽令堂並沒有什麽誠意啊!”


    瞧見唐筠這一副令人不爽的模樣,當下羽令堂主細眉微翹,暗自嘖了一聲。這明宇館少館主長得一副憨厚老實模樣,想不到也是這般難纏的貨,看來他鐵定是要追根問到底了。


    不過一想到方才答應霍銘誠一等人的事情,羽令堂主不禁流露出一股無奈神情。


    “也罷!事已至此,本堂主也不怕告訴你,羽令堂答應的人,便是那霍銘誠。”羽令堂主緩緩道。


    平日裏這羽令堂主都是一副心高氣傲、高貴冷豔的姿態,何時見她如此低聲下氣的應和他人?縱使羽令堂這一眾人跟隨她有多年,也不曾見過。


    “霍銘誠?”


    聽到這個名字時,唐筠心中略感驚訝。沒想到在明宇館同羽令堂相爭之時,這個人竟然悄悄潛入了羽令堂裏麵,還讓那一直不曾露麵的羽令堂主罕見的破了一次例!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對羽令堂主說了什麽,竟會讓她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此刻,唐筠心中一時有諸多驚疑。眼下,他即便想要再問這羽令堂主,估計也是不會再多說。羽令堂主的脾氣唐筠也是有所聽聞,不喜歡別人問她太多。


    雖然此刻羽令堂主放低了姿態,但他唐筠還是不想輕易招惹。方才經那鬼影迷蹤陣的消耗,一時間他的元力還沒完全恢複過來,若是一言不合再交手,恐怕是要吃虧。


    話說迴來,既然羽令堂主動求和,那他明宇館也沒有繼續拚命的道理。今日死傷已是夠多,繼續鬥下去也討不到什麽好處,眼下還是保存實力要緊,索性答應羽令堂求和罷了。


    “既然羽令堂主真心求和,我明宇館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此番兩家若能聯手,再好不過。”唐筠緩緩一笑道。


    “如此甚好。”羽令堂主亦是揚嘴輕笑一聲。


    這一笑,羽令堂主那一身嫵媚氣質當即顯露出來,看得人不禁為之陶醉。


    方才交手之時,唐筠還是見她一副淡漠冷豔之樣,而現在,唐筠瞧見羽令堂主如此好看的模樣,一時間竟是為之癡迷。


    不過這剛看了兩眼,便惹來了羽令堂主那一雙冰冷的眼神。唐筠受此目光一瞪,猶如墜入冰寒深淵一般,背後當即一陣發涼。遂收迴了目光,假裝正經的咳嗽了一聲,便吩咐明宇館一眾退去。


    這時候,唐筠經過那石安一旁時,瞥眼看了看那幾近癱瘓的石安,然後立即轉過頭去,不再搭理石安。


    之前唐筠留著石安在明宇館隊伍之中,是看著他還有點用處。可是現在,石安後背被王蹇一劍重傷,致使他腿腳不聽使喚,已是變成了廢物。


    這人呐,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便瞬間招來一眾人嫌棄的目光,當真是世態炎涼啊!


    不過好在石安身旁還有傅安在關心他,不至於命運太過悲慘。


    “你們且將院落好生收拾幹淨,本堂主現已是累了,若是沒有什麽重要之事,莫要打擾我!”羽令堂主看了看院子裏一地的屍體,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這時候,王蹇見明宇館一眾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當下三兩步瞬間來到堂主身後,躬身恭敬道:“稟堂主,眼下明宇館一眾已是退去,此番爭鬥可算是平息,不知傅安一等該作何處置?”


    聽聞此言,堂主頓時止住了步伐,微微撇頭看了看傅安一等,然後迴過頭去,一邊大堂方向走著,一邊開口悠悠道:“石安背叛羽令堂,此人當就地誅殺。”


    王蹇聽聞此話,剛想開口說“堂主英明”之時,卻聽堂主話鋒一轉,和聲和氣道:“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堂主也不是個冷酷無情之人,既然石安已廢,便饒他一命,當即逐出羽令堂。”


    “至於傅安……”羽令堂主說著,話音頓了頓,神情似有遲疑,考慮了片刻,態度堅定地說道,“也一同逐出吧!”


    “是,堂主仁慈。”


    話說這羽令堂主究竟是吃了霍銘誠的迷魂藥還是怎的,竟真的答應了霍銘誠停戰的要求,如此行徑,當真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就在一刻前,本來羽令堂主是不想答應霍銘誠的,可是在霍銘誠提出一個要求之後,不禁讓羽令堂主心動了。


    “堂主修煉如此詭異功法,讓自己付出了毀容的代價。”霍銘誠緩緩道,“即便是我這樣一個不怎麽懂女人心思的人,也知道容貌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


    “所以你才會如此迫切的想要尋得那碧血靈芝,而不惜加入魑影殿,同衛府聯手。”霍銘誠接著道。


    此刻,羽令堂主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看他究竟能有何等說辭。不過霍銘誠剛剛那一番話確實是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一時神情跟著流露出一絲苦澀之意。


    盡管這一絲神情變化甚是細微,可終究還是被霍銘誠捕捉到。隻見他嘴角微微揚起,繼續說道:“不知堂主可曾知曉,這碧血靈芝隻能治其標,卻不能治其本?”


    聽聞此言,羽令堂主頓時眉頭一皺,驚疑道:“什麽?”


    “碧血靈芝確實有著能夠修複容貌的效果,可是那也同換血一樣,隻是暫時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碧血靈芝的效果延長了許多。”霍銘誠緩緩道。


    “但是若在其中加上一點獨一無二的藥引,便能徹底根治那衰老後遺症。”


    “不知霍少俠所說的是何藥引?”羽令堂主好奇問道。


    “不知堂主可曾聽過月陰之體?”霍銘誠道。


    “聽過,據說萬府千金便是此體質。”堂主不假思索道。


    這時候,羽令堂主終於明白霍銘誠所說的獨一無二的藥引是什麽了,應該就是那月陰之體的血液了。


    “不錯,這月陰之體之精血有著非常奇特的效果,與碧血靈芝融合使用,能夠大幅提升碧血靈芝的藥力。”霍銘誠忽的一拍手,神情不無誇張驚奇的說。


    “這萬冥歸對他的寶貝女兒極為珍視,想要取得其精血可沒那麽簡單。”


    “此事我自有辦法,隻要堂主能夠答應同明宇館休戰和解,脫離魑影殿並助我們扳倒衛翕,我便幫你得到這獨一無二的藥引。”霍銘誠緩緩一笑道。


    此刻,羽令堂主不禁陷入了沉思,不過見霍銘誠如此認真的模樣,似乎並未撒謊,既是如此,答應他也無妨。


    不過出於疑慮,羽令堂主還是警惕性的問了問:“不知霍少俠此話當真?”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答應過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這便是我的原則。”


    “既是如此,本堂主就答應了。”


    當下,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自然是非常的開心。這不用動手便能說服羽令堂主,本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而此刻竟是真的成功了!


    之後,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出於好奇,再次向羽令堂主問起之前衛翕贈予她的箱子之中裝的什麽,隻聽羽令堂主說輕描淡寫的說,隻是一些養顏用的奇珍藥材。


    這時候,兩人一聽,頓時陷入一陣失落。本以為其中藏著一些有關衛翕謀反的秘密,卻不曾想隻是這些東西!


    不過還好,羽令堂主答應助他們扳倒衛翕,當下就是最有力的證據,故而失落之餘還是有所收獲。


    話說迴來,此時此刻羽令堂和明宇館這兩家之間,爭鬥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此情況,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明宇館一眾撤退,羽令堂主也迴到了裏院休息。這時候,隻剩下幾個羽令堂手下在院子裏忙著清理。


    但見他們手腳挺麻利的,不一會兒就將淩亂的院子收拾了個幹淨。不過要說此前這兩家爭鬥所引發的動靜,不驚動某些人倒是顯得奇怪了。


    此刻,羽令堂不遠處的高樓屋簷之上,一身影稍稍探了個頭,便瞬間消失了蹤影。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之下,但見此人一身黑衣,肩胛處繡有一個白色骷髏圖案。


    如此看來,是魑影殿的人無疑了。此番爭鬥,左淵一等還是派人來暗中觀察。他們最想要看到的自然是兩家能夠鬥個兩敗俱傷,之後魑影殿便能出手將這兩家一網打盡。


    雖然羽令堂明裏歸順了魑影殿,但他們還是不相信羽令堂真的無二心。故此派出這麽個手下來此監視。


    可最後意想不到的是,這兩家突然收手,還明言和解了!此番結果,自然不是魑影殿希望看到的,遂即刻動身迴去稟報左淵他們。


    然而,在這名魑影殿手下剛躍下屋簷,往深巷沒入之後,卻是遭到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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