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峰對一枝花說:“我已經找到了線索,你也算是完成任務了,你該幹嘛幹嘛去,你的報酬我已經給你了,再說,你還不是要掙錢麽?”


    一枝花說:“我留在這裏,本來一心就是為了尋找丈夫的死因,為他報仇。現在雖然知道了,但一個有錢有勢的煤老板不是我能動得了的,所以,我從此跟著你,給你做牛做馬,做你的小丫頭,為你鋪床疊被,直到你替我報仇為此。”


    張曉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看來平時你網絡小說看多了,還丫頭呢,你一個女人,跟在我身邊算什麽迴事?再說,那個煤老板,我相信王五會報警,自然有政府去懲罰他,他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一枝花不以為然:“這些年,我算是活明白了,知道了很多事情,那個煤老板有錢有勢,處罰也隻不過讓他出一次血而已,最多關一段時間,肯定會以證據不足取保候審的……”


    張曉峰有些驚奇:“看來你懂得還挺多。”


    一枝花說:“可不是嗎?久病成良醫,了解了很多世間百態,但是越了解,心裏就越失望,所以,想要真正報仇,我得找你才行。”


    張曉峰很無語:“我也不能代替法律,再說我的事情多,那個王文君我都還沒找到呢。”


    一枝花固執地說:“你的事情多,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限定時間呀。”


    張曉峰幹脆地拒絕:“不行!”


    一枝花說:“對你,我已經了解不少,知道你在濱海大學讀書,你如果不肯帶我在身邊,我馬上坐車去濱海大學,在哪裏等你……”


    “我……”張曉峰真想罵人,但想了想,說,“讓我想想。”


    一枝花咬著牙,苦苦哀求:“我知道我不應該賴著你,但是我也沒有辦法,為了報仇,我已經失去太多,不能半途而廢……”


    張曉峰思索良久,最終同意了。


    一個年青女子,有這份心,實屬不易。跟著就跟著吧,等到了濱海市,給她找點事情做,總比她在這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強。


    兩人迴到小鎮,來到旅館。


    王文霞早已經在房間裏坐立不安,忙問張曉峰:“找到我哥了嗎?”


    張曉峰說:“找到了一個線索,聽說他隨工友到新疆去挖玉了。”


    王文霞氣憤地說:“那個死家夥,去別處幹活,總得往家裏打個電話呀,這樣不聲不響的,還以為他死了呢。”


    張曉峰說:“別氣憤了,我們還是早點出發吧,越早越好。”


    於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


    王文霞看到一枝花幫張曉峰整理衣物,心裏很不舒服,從她手裏搶過來,沒好氣地說:“你怎麽還不走?我們要去新疆了,難不成你也去新疆不成?”


    一枝花說:“對呀,你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叫王文霞是吧?我叫馬麗梅,你以後就叫我麗梅姐吧,我叫你文霞妹妹。”


    “啊?”


    王文霞還是在校學生,對這個自來熟的所謂姐姐的話一時迴不過神來。


    張曉峰幫腔說:“馬麗梅在這裏無依無靠,她跟著我們,等我迴了濱海市,給她找一份正經工作吧。”


    聽到張曉峰這麽說,王文霞不說話了,但馬麗梅還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從馬麗梅了解來的情況,王文霞隻是張曉峰的同學,而她自己,卻和他有了一腿,這讓她很有底氣。


    張曉峰感到淡疼,隻好裝著看不見,帶頭往樓下去,女人的事情,偏袒那一邊就會引來戰爭。


    上了車,馬麗梅也想上副駕駛座位,卻被王文霞拉了下來。這迴,她不能讓著了。馬麗梅鼻子裏哼了一聲,隻好坐在了後座上。


    車子一路飛馳,黃昏的時候進入於田縣城。


    在旅館裏開了兩間房,王文霞就挽著張曉峰的手進了大單間,留下一個氣嘟嘟的馬麗梅拎著一個行李去了小單間。


    在房間裏,王文霞酸溜溜地說:“我怎麽發覺那個馬麗梅看你的眼神不對啊?”


    張曉峰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敏感了?實話跟你說吧,她跟著我,就是想讓我幫她報仇,她的丈夫當初被那個煤老板害死了,她沒有那個能力,就找上我了,想給我做保姆,來換得我的幫助,可我的事情多,這不是扯淡麽?”


    這麽一說,王文霞馬上就同情起了她:“她還挺怪可憐的,既然是煤老板害死了她丈夫,就應該報警呀,幹嘛找你?”


    張曉峰搖頭苦笑道:“現在沒有找到可行的證據,沒法指控煤老板,也許她認為我能上天入地吧,這件事情得慢慢來,等迴了濱海市,給她找個工作,忙起來,時間久了,也許,她報仇的想法就會慢慢變淡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王文霞問。


    “先吃飯,我看過地圖了,那個阿力克的家距離縣城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就能到。估計這個阿力克也不會在家的,隻是不知道他家裏人知不知道他幹活的地址,如果不知道的話,就麻煩了。”張曉峰說。


    王文霞聽到這麽說,心情有些沉重,找了這麽久,也許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


    王文霞心事重重地和張曉峰與馬麗梅去飯館吃了飯,現在她沒心思和馬麗梅爭風吃醋了。


    馬麗梅給張曉峰夾菜、盛飯她都視而不見。


    由此看出,感情在生活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顛簸了二十幾分鍾以後,來到山腳下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獨門獨戶,幾公裏之內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這裏的環境倒是不錯,雖然冬天裏萬木凋零,可是卻能看到很多光禿禿的樹幹,這和其他地方都是黃土完全不同。


    車子一開進去,幾條黃狗吠叫了起來,兩間瓦房裏也走出幾個人出來觀看,其中一個人正是王文君。


    “文霞,你怎麽來了?”王文君驚呀地問。


    “你問我怎麽來了?你幾個月不給家裏打電話,爸媽都忙擔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王文霞氣憤地說。


    原來,王文君和阿力克想去挖玉,他們幹了一段時間,每天累死累活的,老板還跑了,身無分文,也迴不了家,隻好一同來到阿力克的家裏。每想到,王文君看上了阿力克寡居的姐姐,就和她住在了一起,今天一家人準備吃一餐飯,就算了事。


    沒想到家裏擔心得哭天搶地,這丫的在這裏準備做新郎了,真是讓人虛驚一場。


    看到王文君的老家來了人,阿力克一家很高興,紛紛說這下圓滿了,都有雙方親人在,合乎禮儀。


    但王文霞不同意,說王文君還沒告訴家裏,太兒戲了。


    這麽一說,阿力克的老爸馬上瞪了眼睛:“你哥哥睡了我女兒,難道就這麽算了麽?”


    王文霞馬上說:“阿伯,不是這個意思,結婚的事情是大事,得父母操辦,請三朋四友,這樣太簡陋了。”


    阿力克的老爸說:“我女兒現在是二婚,按我們的規定,不用辦酒席的。”


    這下子,兩邊為了這事鬧得不愉快。


    張曉峰看那個阿力克的姐姐長得還算周正,這家人不願意大操大辦可能是一方麵家裏太貧窮,另一方麵是對二婚女人的歧視的緣故吧。


    幾間瓦房,地麵還是泥土,坑坑窪窪的,也沒有什麽家具和電器。


    王文君不給家裏說的原因就是怕父母不同意他跟一個二婚的女人結婚,就想先斬後奏,以促成即定事實。


    張曉峰就笑道:“這樣吧,你們這邊按你們這邊的搞個儀式,等過幾天再迴老家去辦一次,兩邊分開,不就結了?”


    王文君猶豫地說:“如果我父母不同意怎麽辦?”


    張曉峰說:“他們會同意的,我幫你做他們的工作。”


    看到張曉峰說話,王文霞也就不反對了。


    當晚,阿力克家就殺了一隻羊,也沒有什麽親人過來,一家人和張曉峰他們幾個吃了一餐飯,就算完事了。


    第二天早上,一輛車坐著五個人就迴到王文霞家。


    王文霞的父母比想像中的要開明,看到兒子帶一個女人迴來,早已經合不攏嘴,張曉峰把意思一說,也就欣然同意了。


    張曉峰本來也想參加王文君的婚禮,然後帶著王文霞一起迴濱海市,但卻接到阿飛打來的電話,說是金三角的阮懷山被人殺死了!


    我擦!張曉峰聽聞後大驚,話說阮懷山可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代言人,殺了阮懷山,就像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一樣,如果他不有所表示,接下來他安插在金三角的勢力可能就會雞飛蛋打了。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馬上抽調人馬,能抽多少就抽多少,從海陸空三方麵,盡快趕到金三角待命。”張曉峰牛脾氣上來了,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次不把惱坎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就絕不收兵。


    張曉峰跟阿飛說完後,又打電話到奎西西裏州,讓阿明、阿亮把人馬也拉往金三角。


    安排完人手,張曉峰就向王文霞辭行。


    王文霞也能理解,知道他事情比較多,叮囑他小心些。但馬麗梅卻一心想跟著張曉峰。


    “我去的地方很危險,有可能命都保不住。”張曉峰無奈地說。


    “怕什麽?反正我也活夠了,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著你。”馬麗梅的態度很堅決。


    “那好吧。”張曉峰想了想,便同意了。


    馬麗梅一心想報仇,那他就帶她到金三角遛一圈,教她打槍,訓練一下她,如果她有命迴來,那她就自個報仇去吧。這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兩人從王文霞家出來,開車駛上高速,直奔雲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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