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襲擊,塞特帶了四十多個兄弟,來對付十幾個華夏人,以為穩操勝券,但現在除去在後麵、側麵掩護的兩個小隊,另外還有不少傷亡的,往前衝的匪徒已經不足二十人,往前遇到阿飛,在人數已經沒有多少優勢了。


    張曉峰對側麵掩護的匪徙放了幾槍後,又急速地向前追去。


    塞特追了一路,也想明白了,這些華夏人不敢和他正麵交鋒,隻是不斷地放冷槍,雖然他損失了不少兄弟,可他毫不在乎。


    “全速前進!這些華夏人是害怕我們的,誰要是能打死一個,重重有賞!”塞特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命令前頭的兄弟全速推進,與後麵、側麵打掩護的人距離越拉越大。


    張曉峰不顧腹背受敵的危險,脫離側麵的匪徒後,跟在了塞特的後麵,伺機而動。


    再說阿飛帶領兄弟們越過山寨的幾間低矮瓦房,到對麵的坡上安照原先的隊形埋伏好,槍口一齊對著瓦房前的空地,靜靜等待。


    當塞特看到黑石山寨的幾間瓦房後,狂喜不已!


    他也聽說這夥華夏人帶了不少貴重的物資過來,現在到了他們占據的老巢,如果能夠得到這些東西,至少迴去也好向吳堖坎交待了。


    土匪就是土匪,塞特的手下兄弟不等他吩咐,就哇啦哇啦地衝了過去……


    他們一衝出叢林,就暴露在了對麵坡上阿飛等人的槍口下。


    “開火!”阿飛大喊一聲,當先扣動了板機。


    “呯、呯、呯……”


    步槍、衝峰槍、機槍,不要命地打,子彈如蝗蟲一樣飛向擠成一團的塞特和他的手下。


    “啊……”


    “轟!”


    黑子居然用火箭筒打了一炮,巨大的聲響震人耳膜!


    炮聲中,半間瓦房也塌了下來……


    衝出叢林的匪徒們,被守株待兔的阿飛來了個迎頭痛擊,輕重武器一齊開火的情況下,一個迴合,就損失了近一半的人員。


    走在後麵的匪徒見狀,馬上連滾帶爬地又想往叢林中鑽,卻又被子彈打翻了幾個……


    原來,張曉峰等的就是這麽一個機會,他靠在一塊大黑石頭上,半蹲著連連扣動板機!


    大黑石頭很好地掩護著他的後背,不至於馬上被後麵追上來的人夾擊,他利用這一點時間差,圍住塞特的有生力量,隻要能把這股人員消滅,接下來的事情要好辦多了。


    兩下一夾攻,剩下的幾個匪徒連跑帶滾地向坡下逃去……


    “張曉峰,要不要追?”阿飛問。


    “不追,原地埋伏好,我後麵還要兩拔人呢,看看他們會不會過來。”張曉峰冷靜地說。


    說到底,他的這一幫兄弟,隻是一群小混混,和那些經常在刀口上添血的涉毒匪徒沒法比,如果追急了,有些亡命之徒在半道上裝死,冷不零丁地打幾槍,那他就損失大了。


    他不想讓他的兄弟們去拚命,因為沒必要,他人少,戰鬥經驗不足,也沒法拚。


    後麵和側麵負責掩護的兩個小隊,本來聽到前方傳來激烈的槍炮聲以後,馬上加快速度向前增援,但剛走近,就看到塞特隻帶著幾個兄弟狼狽地滾下坡去,也隻得撤退。


    張曉峰發覺那兩隊人馬撤退後,心中大喜!


    “所有的兄弟,都到山寨門前集合!”張曉峰說。


    不一會兒,十幾個兄弟都到齊了,人人臉上興奮異常,這次又打了個大勝仗!


    關鍵的是兄弟們放槍放得很痛快,可說是酣暢淋漓。


    “峰爺,為什麽不讓追呀?”胡三拿著衝峰槍,打得最痛快,也是主張追殺敵人的人之一。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我們要時刻牢記,再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對了,還有什麽詞可以整的?”張曉峰摸了摸鼻子,認真地問。


    “……”眾兄弟。


    “接下來怎麽辦,打掃戰場?”阿飛問。


    “不急,遠遠地跟著,他們從大其力到這裏,必定坐船來的,等他們上船,打兩炮!——開炮為他們送行。”張曉峰說。


    “不是說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麽?怎以還要用炮打?”胡三摸了摸頭,就是不理解。


    “問題是距離那麽遠,你能打得中麽?”張曉峰微笑。


    火箭炮後座力大,不好撐握,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之裏,再說,炮彈畢竟有限,平時不可能拿來練手,一發炮彈,要值很多很多錢,也可以說,一個好的炮手,是用錢堆出來的。


    “怎麽打不中?我來打,行不行?”胡三征求張曉峰的意見,因為隻剩下一發炮彈了。


    “想打就打唄,無所謂。”張曉峰同意了。


    “太好了!黑子,把火箭炮拿給我,看我的……”胡三馬上向黑子奔去。


    黑子有些不情願地把火箭炮給了胡三,他也想打船呢,但峰爺已經同意,他不得不把火箭炮給了胡三。


    “怎麽讓胡三去打呀,黑子技術雖然不夠好,但至少也打了兩次,有了一些經驗,讓他去打,把握性要強一些。”阿飛對著張曉峰說。


    “三國演義裏,曹操兵敗赤壁的時候,諸葛亮明知關羽和曹操有交情,還讓他去守華容道,就是不想讓曹操死。今天來攻打我們的隻是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為了錢,來替堖坎賣命而已,今天我們把他們全部打死,明天堖坎還會找更多的人來,因為他有的是錢……”張曉峰凝重地說。


    本來心裏還有點不平的黑子聽到峰爺的話,不好意思地摸著頭,嘿嘿地笑了。


    “意思就是嚇唬他們?”阿飛問。


    “對,就是把剩下的這些人嚇個屁滾尿流,擴大我們的影響力。


    一路說,一路跟蹤,一個多小時後,果然發現那兩個小隊的人員走下山坡。


    山坡下的河岸邊停著一艘雙層的客輪,客輪上還有幾個人在把守著。


    看到那麽大的客輪,胡三臉上笑得像朵花似的,他加快了腳步,跑到距離客輪一百多米外的河岸上,把火箭炮放在一塊小石頭上,瞄準著。


    “黑子,怎麽打呀?”胡三瞄了好久,才知道不會打,隻好用對講機求助。


    對講機馬上傳來其他兄弟的嘲笑聲。


    “三哥,行不行呀,不行就讓黑子哥來,你看他們的人都上船了,快開了都,再不打就沒機會了。”身邊的小毛忍不住說。


    “行,怎麽不行?看哥的……”胡三硬著頭皮試了。


    胡三閉著一隻眼睛瞄準,總是猶豫不決,但通過那隻開著的眼睛看見,河岸邊的船已經開了,從起船到加速時間很短,短短時間,船離岸幾十米了。


    他一著急,遂全部閉上眼睛,一低頭,一咬牙,扣動板機……


    “轟隆!”


    炮彈帶著唿嘯聲,飛了出了去,落在全速行駛中的那艘船的前麵,炸出一股水柱!


    等船駛到那個位置的時候,超強的水柱剛好落下來,淋在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進入船倉,停留在甲板上的人身上,一個個都很了落湯雞……


    船上的人被嚇得臉色蒼白,如果,如果炮彈再低那麽一點點,他們就不隻是淋濕那麽簡單了,就會成了湄公河裏魚鱉的飼料了。


    不過還好,兩層的遊船沒有受損,劇烈顛簸了幾下後,又往前開走了。


    船上的人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多人腿軟得坐在了甲板上!


    “哈哈哈……”看到如些搞笑的場麵,眾兄弟都縱聲大笑了起來。


    胡三摸了摸頭,一張老臉也紅了個通透。


    張曉峰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帶頭迴去。


    這次抗擊匪徒們的戰線很長,眾兄弟費了好些時間,才把那些槍支撿了迴來。


    第二天,張曉峰招集兄弟們開會。


    “我們這樣子下去不行,得改變方式。”張曉峰沉吟著。


    “這不是挺好的嗎?打了幾次勝仗,消滅了不少悍匪,而我們,隻是輕傷了幾個兄弟……”小毛說。


    胡三向來嘴快,但他還沒有從昨天失敗的陰影裏走出來,坐在那裏垂頭喪氣,不肯說話。


    “打了這幾仗,都是有些僥幸成份在裏麵,你們沒看到嗎?我們遇到的人,從幾個,到十幾個,再到幾十個,也許下一次,就是一百多,幾百的,憑著我們這幾個人,到時是承受不了的。”張曉峰說。


    眾兄弟都不說話了,這是事實,再說,能打勝仗,靠的都是峰爺在裏麵起很大作用。


    “那怎麽辦?”阿飛也很憂慮。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我們在濱海市能鬧成一點事業,靠的是認識了很多人,源源不斷有兄弟加入我們,我們才得以發展壯大,從一開始,我們就把自己和金三角的人對立了起來,跑到山上當了山大王,這都是我的錯,決策失誤。”張曉峰冷靜地分析。


    “可是我們對這裏不熟悉呀,不這麽做還怎麽做?”呆坐了一會兒的胡三終於開口了。


    “不熟悉才要去熟悉嘛,以前在濱海市的時候不也是這麽過來的?我打算化整為零,把這些物資裝備先藏起來,錢財分給每一位兄弟,大家分散到湄公河兩岸的各個城市裏去找事情做,廣交朋友,打探消息……”張曉峰說。


    “那不是活迴來了嗎?又迴到打工的老路子上了。”胡三不理解。


    “打工不是目的,隻是一種方式,換句話說,讓你到堖坎所在的大其力去,你隻要能在那裏待得下來,不被邊防軍遣返就行。這樣,你才能了解到堖坎到底是個什麽人,有哪些人是他的幫兇,哪些人又在反對他,了解這些,我們才能在短時間內搞翻他,知己知彼借力打力嘛。”張曉峰耐心地說。


    “行,我明白了!我就到堖坎的老巢大其力去,待在這個黑石山寨好幾天了,嘴裏都淡出鳥來了。”胡三搓了搓手。


    “三哥,是你好幾天沒看到女人了吧?”胡元堂取笑道。


    “哈哈哈……”大家夥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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