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雙方人員在對峙,因為誰也弄不清楚對方的情況,不敢貿然行動。星光下,影影綽綽中,密麻的樹林在風中作響,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我們用石頭砸,飛哥,你看好不好?我們居高臨下,石頭肯定會扔到那裏的。”小毛在對講機裏提議。


    “好,這個辦法好,兄弟們,都撿趁手的石頭,我叫一二三就扔。”阿飛覺得這個辦法太好了。


    “一二三,扔!”阿飛喊著口號。


    “嘩啦……碰!”


    “唉喲……”


    有些躲在草叢中的漢子被山上飛下的石頭砸著了,疼得跳了起來!


    “呯!”


    一聲槍響,那個跳起來的漢子被河岸邊的張曉峰一槍命中,又坐倒在地。


    “峰爺沒死!”胡三高興地叫了起來。


    “烏鴉嘴!”眾兄弟一齊按住對講機,對講機裏嘈雜聲一片。


    看到這個辦法奏效,上麵的石頭塊如雨點般落了下來,砸得對方哭爹喊娘的,在地上不斷翻滾,就是不敢起來。


    不願意起來不要緊,頭上有的是石頭,十幾個人一齊連續不斷地扔,躲都沒地方躲,其中,有一個漢子躲在樹背後,想對著上麵扔石頭的人開槍,還沒瞄準好,又被一槍爆了頭!


    “別扔了!別扔了!我們投降!”剩下的五六個人終於受不了了。


    “讓他們放下武器,抱著頭,往山寨走。”張曉峰在對講機裏小聲地吩咐。


    “你們放下武器,把手放在頭上,走上來!”阿飛高聲叫道。


    山下剩餘的人紛紛放下武器,站了起來,抱著頭向上麵走去。


    小毛站在一棵大樹後麵,用強光手電筒往下麵照,檢查那些人的身上。其他兄弟兩手拿著石頭,緊緊盯著走上來的山匪,一臉興奮!這可是他們第一次打仗,而且還成了勝利的一方。


    張曉峰一直沒有現身,就是怕萬一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他悄悄地摸到那些人撲倒的地方去檢查,看還有沒有活口。


    至於剩下的匪徒空手上了山寨,上麵的兄弟有十幾個,三比一,還製服不了的話,那就該死。


    張曉峰來到中心戰場,這裏留下了六七具屍體,發現沒死的都被同夥扶上去了,這倒省了他不少事。


    “把上去的人都綁好,然後派幾個人來撿槍,再叫小毛和胡元堂去把快艇開進小河道去藏好……”張曉峰通過對講機吩咐。


    等大夥兒把戰場打掃完,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把傷的、沒傷的匪徒們綁著手腳都關在一間房間裏,派兩個兄弟在門外值守,其他人都睡覺去了。


    大家睡到中午,才起來,打開鎖著俘虜的房間,給那幾個受傷的人簡單包紮了下。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襲擊我們?”戴著墨鏡的張曉峰開始審問。


    他讓參加審問的兄弟都戴了墨鏡,就是不想讓這些人認出來,以後方便到周邊去活動,購買物資。


    奈溫作為向導,也在這次槍戰中死了。這些人他也打算放走,繼續釣大魚。


    “我們是堖坎的人……”其中一個匪徒自豪地說。


    “堖坎很有錢是吧?”張曉峰毫不為意地笑笑,堖坎的資料和背景,他來之前就查過。


    “我們吳堖坎不但有錢,而且手下兄弟眾多,你把我們放了的話,事情也許還好說,否則……”那個匪徒討價還價的意思很明顯。


    “他對手底下的兄弟好不好?”張曉峰打斷他的話。


    “當然好啦,如果他知道死了這麽多兄弟,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啦。”那個匪徒急於表現,話都不會說,這不是刺激對手麽?


    “你們活著的還有八個人是嗎?”張曉峰數了數,“沒錯,你們經常綁架,像你們這種角色,一個人的贖金是多少?”


    “你……你讓我們吳堖坎拿贖金來贖人?”那個匪徒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裏想,我們才是綁匪好不好?


    “那當然,否則,我留你們幹什麽?吃幹飯呀。”張曉峰肯定地說。


    “我……我也不知道,向來是我們綁別人,沒有別人綁我們的……”匪徒迷茫了,小偷遇到大盜了。


    “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綁你們,知道嗎?你們以前綁別人,要多少?說吧,少了的話,我就撕票了!”張曉峰冷淡地說。


    “五、六十萬泰珠吧。”那個匪徒支支吾吾地說。


    “那行,那就一個人五十萬泰珠吧,八個人,四百萬泰珠,讓你們老板安排人送過來。”張曉峰吩咐說。


    叫人鬆了那個匪徒的綁繩,讓他打電話去通知堖坎。


    堖坎接到手下的報告後,頓時暴跳如雷:“不是說他們手上沒有槍支嗎?這麽多人去都收拾不了,還被打死了一大半,其他人被活捉,就讓這些沒用的東西死了算啦……”


    “老板,我覺得還是應當把他們贖迴來,對方的情況我們不太清楚,隻是聽了奈溫一個人的說法,等把幸存的兄弟贖迴來以後,情況就一目了然,再對付他們不遲,再說,這贖金也不太多。”他的一個手下勸道。


    “贖金是不多,但這個口子一開,我的臉以後往哪裏擱?”堖坎很惱怒,向來都是他綁架別人,哪裏輪到別人綁他的人。


    “事已如此,還是先把人弄迴來吧,再做打算。”手下依然規勸。


    “好吧,你去安排吧。”堖坎揮了揮手,三角眼裏冒出兇狠的光芒來。


    按照雙方的約定,堖坎一方派一個人駕駛一艘快艇,裝著四百萬泰珠,來到黑石寨山腳下的河岸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天,阿飛帶著幾個人押著那些俘虜下到岸邊,張曉峰則躲在一棵大樹上持槍警戒,等到對方的快艇過來,阿飛從對方的手裏拿過一箱泰珠,數也不用數,就放人了。


    那些人擠在一艘快艇上,沉默著向下遊駛去。


    “什麽?你們連對方長什麽樣子,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夜襲黑石寨幸存的人迴到大其力後,被堖坎叫去月宮賭場問話,卻是一問三不知。


    “啪!……撲通!”


    當場氣得堖坎摔了被問話的手下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樣還不解氣,又上前補了一腳,把對方踢倒在地。


    “都是一群廢物,沒有的東西,都給老子滾——”堖坎指了指門外。


    那個參加夜襲的手下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堖坎的辦公室,盛怒之下的堖坎有可能控製不住就會殺人的。


    “那接下來怎麽辦?老板。”事前建議贖人的那個手下驚惶地問。


    “安排人先盯著黑石寨,他們的人也要吃要喝,將會在湄公河兩岸各個縣城采購物資,看誰能抓住對方一兩個人來,到時重重有賞!”堖坎說。


    ……


    黑石寨這邊,這一仗,收繳了十幾條槍支彈藥,還有兩艘快艇,當下士氣大振!


    有了這些槍支彈藥,人手一支都還有富餘,最重要的是,以前聽說金三角地區窮兇極惡的匪徒居然是這樣不堪一擊,在峰爺的手底下被玩得團團轉。


    “這支火箭炮我要了。”黑子嘿嘿笑著說。


    “我要這支衝、鋒槍,突突突的多爽快!”胡三摸了摸那支衝、鋒槍。


    “可惜沒有精準步槍,我倒是希望有一支這樣的槍,一槍一個,不浪費子彈……”小毛歎道。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鬧著,沒有了剛來的沉悶氣息。


    有信心是好,如果驕傲就壞事了,這一點張曉峰看得很清楚。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訓練人員,讓這些兄弟在短時間內掌握各種槍支的使用方法。


    每天除了睡覺和吃飯的時間,他都讓兄弟們到山腳下的河灘邊操練。


    十幾個兄弟都穿著迷彩服,站成一排,以新兵的要求對待。


    各種姿勢、要領嚴格要求,剛開始的時候,大夥不當迴事,以為沒必要搞這些花架子,等到張曉峰惱怒,做得不合格的,他就是一腳!


    就連阿飛也被踢了好幾腳後,誰也不敢再眥毛,認認真真在太陽下曝曬。


    教了幾天站姿和握槍要領後,才搞實彈訓練。


    實彈訓練,子彈成了問題,那天晚上的對射,子彈都打得差不多了,怎麽才能弄到子彈呢?


    要想搞到子彈,就得到附近的城市去找,張曉峰思索了很久以後,決定帶著小毛乘坐快艇出去逛逛,尋找機會。


    張曉峰和小毛駕著一艘快艇,在水上奔馳了幾個小時,來到清盛港。


    清盛是泰國邊境重鎮,泰國在這裏設有水上警察局,清盛警局,還有第五警區,第三軍區的駐地,軍警力量充足,重要的是,泰國是金三角地區掃毒最堅決的國家,經常在清盛,乃至清萊府、清邁府經常發生毒販與軍方與警方的激烈槍戰。


    可以說,這裏是堖坎的地下勢力最薄弱的地方,張曉峰選擇到這裏來搞槍,就是還不想和堖坎正麵衝突,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力量還很小的時候,能避則避,不丟人。


    清盛邊境貿易很活躍,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泰國人,華夏人,緬甸人,老撾人,都到這裏來做生意,還有不少其他國家過來旅遊觀光的,這個世界上,為了錢,就會有很多膽子大的人。


    張曉峰和小毛來到清盛,在大街上轉了幾個小時,東看看,西看看,卻一時無法著手,因為沒有人臉上寫著我有子彈賣的字樣,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晚上,他們走進一家飯館吃飯。


    “峰爺,怎麽搞?”小毛憂心地問。


    “等。”張曉峰說得很簡潔。


    “等什麽?”小毛不解,在大街上轉了幾個小時都摸不著門道,還等什麽。


    “等有槍的人。”張曉峰還是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誰有槍?”小毛坐在凳子上左右看著。


    張曉峰被逗笑了:“演小品呢?”特麽的,你一句我一句的。


    小毛反應了過來,摸摸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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