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道:“洞中餘香至今還未散淨呢!”話鋒一頓,接著又道:“張兄沿路留了指標,令小弟率人來這禪源寺會合,莫非已經偵知‘點子’一家的下落了!”


    張桐明頷首低聲道:“不錯,‘點子’一家就落在寺內!”


    陸琳道:“住在哪裏?”


    張桐明道:“我怕打草驚蛇,沒敢多問,稍待我們用過了飯,分為五撥,假作遊寺,半天工夫足夠摸清的了!”


    陸琳點頭道:“張兄辦事不會失誤的,這樣最好。”說至此,話鋒一轉又道:“王倫似乎不該出事……”


    張桐明接口道:“陸賢弟可是已有所見?”


    陸琳道:“王倫和二總管談及這事的時候,十分秘密,商妥了辦法,王倫立即動身,二總管也迴府稟知了相爺!


    “相爺他接著就召傳我們,計議好了一切,我們也就動身為了,時間和安排,全照預計辦的,所以不應該出問題!”


    張桐明道:“也許王倫話中有了毛病,被‘點子’聽了出來,於是下手宰了他,然後才離開了山洞……”


    話沒說完,陸琳已接口道:“這不會的,第一王倫能言善道,不會說漏了話,第二‘點子’絕不可能疑心到王倫會出賣他!”


    勝彥開口道:“陸爺,姓趙的可是個聰明人喲!”


    陸琳看了勝彥一眼道:“不錯,當真‘點子’看出破綻,殺了王倫,以他那種聰明,又怎會領著大隊人馬跑到寺中宿夜呢!”


    勝彥一拍大腿道:“對,陸爺說的對,王倫的事有些古怪了!”


    陸琳轉對張桐明道:“張兄,我對王倫知道的不多,張兄你呢?”


    張桐明搖頭道:“我也一樣,不過他是二總管的知已朋友,據二總管總說,王倫可信,絕對沒有問題,並且說有事實為證!”


    陸琳道:“是什麽事實!”


    張桐明道:“去年一年,王倫就送了七個昔日袍澤的命,都是二總管一手經辦的,相爺也知道,這是事實!”


    陸琳皺眉頭道:“王倫要是可信無疑的話,這事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張桐明道:“算了賢弟,咱們不鑽牛角尖了,好在‘點子’一家沒跑,隻要今日咱們收拾下來,就功德圓滿了!”


    陸琳點頭道:“這話也是……”


    這時,小和尚們端來了酒菜,於是他們停下話鋒,開懷暢飲起來,酒足飯飽之後,立即展開行動!


    他們分成了五組,一組兩人,假作遊寺,走遍各地!


    張桐明和陸琳一路,指點頭各處殿堂邊談邊走,煞有介事!


    天下就有這麽巧的事,他們左轉右旋,不過片刻時間,走到一處客居,踏上踏石,迎麵突然出現了一人!


    張桐明和陸琳,都不認識趙小刀,但在迎麵相逢之下,卻能一眼就斷定這人是趙小刀無疑!


    原來自王倫途遇趙小刀後,權奸為了能一舉成事起見,非但叫王倫細說了趙小刀的模樣,並將昔日趙小刀的畫像取出叫大家過目!


    因此張、陸二人,一見迎麵來客,就知道是趙小刀了!


    趙小刀也不認識張、陸二人,不過寺僧早巳通知一切,所以趙小刀心中十分清楚對方是誰!這時,趙小刀轉頭對屋中喊道:“自強,我去幫此寺的方丈弈棋,有事可去找我!”


    屋內傳出話聲道:“老爺放心下棋去吧,沒什麽事啊!”


    趙小刀笑了笑,坦步迎著張、陸二人走去。


    同是遊客,相遇階上,張、陸二人先對趙小刀點頭一笑,趙小刀也報之一笑,點了點頭。


    張桐明眼珠一轉,立即拱手道:“借問兄台一聲,去‘暖閣’是怎樣走法呀?”


    趙小刀暗中好笑,卻也拱手道:“真抱歉,在下作客也隻一夜,路不熟。”


    張桐明哦了一聲,笑道:“沒想到這禪源地如此廣大,走來走去竟迷了路。”


    趙小刀道:“沒關係,好在人在寺內,總會碰到個和尚的。”


    張桐明點頭笑道:“老兄說的是。”話鋒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麽事來,拱手道:“在下張桐明,吾兄貴姓?”


    這小子生怕有錯,借故互通姓名!


    趙小刀道:“在下趙小刀,這位貴姓呀?”


    趙小刀問及陸琳,陸琳笑答道:“我姓陸,單一個字是琳,陸琳!”


    趙小刀也笑笑道:“兩位閣下,怨我不陪,因我約得本地寺方丈弈棋。”


    陸琳道:“趙兄請便!”


    他們互相拱手,互相點頭,彼此分道。


    趙小刀走後,張、陸二人在附近轉了半天,才含著得意的微笑,迴轉暖閣,靜待所有人迴來安排動手的一切了。


    哪知趙小刀的出現,和屋內趙自強的答對,在在都是經朱殿軍與周吉相商後,所定出來的妙計!


    這才是——安排妙計設羅網,隻等魚兒自投來!


    晚飯已畢,暖閣中,正低低計議!


    突然!小和尚來報道:“眾位施主。本寺方丈,陪著兩位施主前來拜會!”


    張桐明聞言一楞,陸琳立刻答道:“這怎敢當,有請!”旋即轉對張桐明道:“張兄,我們不能失禮,快迎。”


    張桐明還沒應聲,閣外小橋上已傳來方丈宏亮的話聲道:“張老施主可在,老衲不閑來拜!”


    張桐明看了陸琳一眼,雙雙搶出了暖閣。


    他們搶出暖閣,看清隨在方丈身後的來客,不由一楞,原來跟在不閑方丈身後的人,竟是趙小刀!


    趙小刀旁邊,還有一個大漢,一望即知是位勇士!


    張陸二人在一楞之下,馬上拱手道:“原來是趙兄。真沒想到,快請進來,快請進來。”


    趙小刀拱手道:“客居山地,空閑無聊,方丈說諸位都是當代英雄,趙某得知大喜過望,才不揣冒昧,特來拜望。”


    張桐明心中打著鼓,卻笑在臉上道:“可不敢當‘英雄’之譽,趙兄,方丈,裏麵請吧。”


    不閑禪師和趙小刀,坦步進了暖閣。


    賓主落座,陸琳親自獻茶,道:“趙兄午間已經見過了,方丈卻還是剛會麵,這一位……”


    那大漢哈哈一笑道:“莽夫周吉,前邊關右翼將軍!”


    張、陸二人及一旁圍坐的八名爪牙,聞言無不色變,人的名樹的影,周吉勇冠三軍,是萬人之敵!


    張桐明楞了一楞,立即拱手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周將軍!”


    周吉大笑道:“什麽將軍,不過是赤膽忠心的莽夫罷了!”頓了一頓,突然說道:“周某聽得人說,諸位都是當朝上府中的衛士高手,人人英雄,個個了得,今能結識你是三生有幸!”


    張、陸等十人聽了這話,全都傻了,竟不知如何答話才好!”


    不料周吉卻絕不饒人,接著又道:“權奸結黨,上欺天子,下壓群僚,外與金賊互相勾通,內和宦官狼狽為奸,是誤民賣國的賊子!


    “諸位是英雄人物,在這世上,理應分明是非,識得忠奸才對,今竟甘為奸狗鷹犬,豈不羞愧?


    “周吉更聽人言,諸位這次前來西天目,是為擒‘無畏趙將軍’來的,是與不是請說一句實話!”


    這種開門見山的話語,壓得人喘不出氣來!


    不閑禪師這時正色對周吉說道:“喂,你這算什麽意思?你怎不睜大了眼睛看看,這滿屋子的朋友,哪一個不是大丈夫,會有不分忠奸,不明是非的匹夫嗎?


    “先時在我那禪堂,趙將軍就已說過,過耳之言不可聽信,你怎麽來到此處,就胡說了起來!”


    周吉道:“我話若說錯,甘願負荊請罪,不過我是直性直腸子的人,有話想到了就說,叫我轉彎可不會!”


    趙小刀揮手道:“周賢弟退後站,讓愚兄說幾句話!”


    周吉肅應一聲道:“是,末將聽命!”


    趙小刀一笑道:“別讓好朋友們笑話,坐下來。”


    周吉應命坐下,雙目圓睜,氣衝鬥牛,威風八麵,令人望之生畏!


    趙小刀這時對張、陸等十人一抱拳道:“周賢弟快人,所以,說話也是快語,諸兄莫罪!”話鋒一頓,接著誠懇的又道:“諸位的來意,趙某已知,若能容趙某把話說完,諸位認定必須擒趙某迴去的話,趙某……”


    周吉接口道:“將軍,末將不讚同這種說法!”


    不閑禪師怒叱道:“你就不能閉上狗嘴?”


    不閑禪師這種態度與口吻,誰都聽得出來,不是個出家僧人對施主所應有的,因此陸、張等人十分納罕!不閑禪師似乎已經看出了這一點,對陸、張等人一笑道:“眾施主請別多心,老衲見到昔日的生死兄弟,就不由得恢複了當年的口氣和態度,這就是習慣已成自然啊!”


    陸琳不由接話道:“哦?原來禪師和周將軍是好朋友!”


    不閑禪師道:“實不相瞞,老衲就是從前‘無畏趙將軍’帳下,先鋒朱殿軍,如今出家當了這禪源寺的和尚頭!”


    張桐明和陸琳傻了,目瞪口呆,半天作聲不得!


    朱殿軍這時接著又道:“還有什麽事情,老衲要說在前麵,趙將軍關係著今後的國運,民命,所以老衲必須十分小心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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