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聰這些人敗的太快,這時後麵數十個人已經衝了上來,急著在李聰這個堂主麵前表現,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然後楊淩就又掄了幾下子磨杆,這一下清靜了,不,更吵了。


    地上哎哎呦呦幾十人叫喚,腿快的都逃得遠遠的哆哆嗦嗦。


    這還是人嗎?霸王在世大概也就這樣猛吧?隨手幾下就把咱打行的撂倒七七八八了?


    冬青都不會說話了。


    她覺得楊淩逆天了,人家打架論個打倒,他是論片啊!


    給這樣的男人不要說做兩個菜,做一輩子菜也值了。


    冬青臉一紅,想用手掩臉,發現沒人注意自己都看著楊淩。這才心下一寬:好吧,我還是認賭服輸做兩個菜吧。


    潘錢揉了揉眼睛,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自己一輩子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猛的,真不太習慣啊。


    隻有胡漢三習慣,洋洋得意對大家道:“咋樣?我老大出手天下我有!打行有多少人嗆得住我老大幾棒槌?這都啥時代了還玩人海戰術?哈哈哈......”


    潘錢臉一紅,這是說自己呢啊。這迴輪自己假裝沒聽到了。


    徐光啟不懂武功,自然辨不清楊淩有多麽不一般。書裏不是有許多描寫武藝高強的是萬人敵什麽的嗎?應該不奇怪。所以他倒是第一個清醒過來,讚同胡漢三道:“說得對,打行人再多,也嗆不住幾棒槌,你老大是厲害。”


    楊淩見打行剩下的人都跑遠了,就隨手丟了磨杆,拍拍手,走到潘錢麵前道:“潘叔,您看我說得對吧?就一夥土雞瓦狗,咱們防禦什麽?來得再多都打倒也就清靜了。”


    潘錢不搭話,他瞪著眼還沒緩過神。這是張飛一樣的猛將兄。怪不得人家兄弟嬉笑怒罵,敢情真沒把打行當迴事。


    咱們漕幫十萬兄弟,怎麽就沒出來一個這樣的人物?


    徐光啟這時也有了精神頭,吟了兩句:“秦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孔方老弟,這就是你說的種地的楊淩?沒想到古往今來還有這樣種地的猛將!”


    胡漢三覺得徐光啟大驚小怪:“徐先生,咱晉省販棗子的關二爺都那麽厲害,種地的有幾個厲害的有什麽稀奇?”


    徐光啟和眾人一樣,有了死裏逃生的歡喜。他雖然也種地,不過本質上還是知識分子,還是看不起種地的人。所以還是搖頭道:“關二爺義氣千秋,哪是普通販棗子的可比。楊淩膽色武藝也不是泥腿子裏的人物。”


    潘錢也滿心歡喜:“種地的咋了?苟富貴勿相忘的陳勝吳廣是種地的,未出山三分天下的諸葛亮也是種地的。種地的能人多了,不差多楊淩一個嘛。”


    冬青去試著拿楊淩丟下的磨杆,一隻手居然很吃力。兩隻手端起來,掂量一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這硬木磨杆重量肯定過五十斤,兩斤重的雁翎刀碰上這樣武器,那真就徒唿奈何了。不過這根大棒槌也不是誰都能玩得起的。起碼自己想掄起來,就能把自己帶得歪歪斜斜。


    冬青不由得偷看一眼楊淩:沒想到這個色鬼加酒鬼,居然有萬夫不當之勇。看來還是自己父親目光如炬,自己看人差遠了。這時見楊淩望過來,慌忙低下頭,臉頰上起了紅暈。


    胡漢三顛顛的跑過來,有些糾結的對楊淩道:“地上這些骨斷筋折的好辦,打暈了的是不是補一下把腿打斷?可是打斷了就不值錢了啊。”


    徐光啟聽得糊塗,問道:“人怎麽還有值錢不值錢一說?”


    胡漢三道:“這不都是送上門的肉票?打行贖迴去怎麽也得拿一筆錢吧?斷胳膊斷腿的打行萬一不要不就不值錢了嘛。”


    潘錢臉都快抽抽一起去了。暗道:“這咋還肉票?一直聽說打行敲詐勒索平民百姓的,第一次聽說有平民百姓要敲詐打行的。”


    他哪知道胡漢三也不是什麽好餅,那是地地道道一個山賊。打行做事無論如何還懼著幾分王法,山賊哪有什麽忌諱。論綁票撕票,打行還真得向山賊取經。


    潘錢道:“胡壯士,綁票不妥吧?這些年還真沒人勒索過打行。”


    胡漢三道:“沒人勒索打行那是沒碰到我。那啥,羅神父,你去找繩子,咱們哥倆把他們都捆上,這都是錢啊。”


    羅如望還真是言聽計從,立刻取來一些繩子,兩人開始綁人。


    這時李聰開始整頓人馬。和漕幫一通亂戰,打行也損失不小。現在還有些人和漕幫糾纏,身邊能聚起來的殘兵敗將有一二十人。


    這麽點兒人也不敢再上前,誰知道拿棒槌那個還會不會發瘋?萬一緊追不舍不是全玩完?


    胡漢三捆好了最後一個人,踹了這人一腳,吩咐冬青道:“你給我看著他們,誰不老實就往死裏打。對了,別打死,死了不值錢,往疼裏打。”


    冬青下意識點頭答應,馬上又後悔了。自己聽這個胡說八道的人幹什麽?剛想表態,發現胡漢三已經向打行大部隊走去。


    李聰看胡漢三過來,下意識退了一步,結果所有人都步調一致退一步。當時就弱了士氣。


    胡漢三哈哈大笑道:“爺不打你們,爺和你們談生意。”


    有人認出了胡漢三:“堂主,昨晚大鬧迎賓客棧的就是這小子,對了,還有那邊那個!堂主,這下找著正主了,他們還搶走咱們兩匹馬!”


    李聰瞪了這個不識時務的手下一眼。這個時候還提這些有意思嗎?人都要不迴來還提什麽馬?算了,不和這個沒長腦子的治氣。還是盤盤路數講和吧。


    “咳,咳,”李聰清了兩下嗓子鎮定一下心神,問胡漢三道:“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犯不著死磕。好漢,敢問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這沒什麽隱瞞的,胡漢三老老實實迴道:“咱們兄弟剛到天津衛,沒有工作。被那個神父聘做徐光啟大人的護院。”


    “護院?你們倆是護院?”李聰伸長脖子一肚子好奇問道,“那個洋人什麽工碼聘的你們?”


    胡漢三挺胸疊肚道:“咱們兄弟可有兩下子,自然比那些賣苦力的工碼高。每人每天是一錢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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