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


    八月十一日。


    靠近玉門關的西域十三國接下了關羽帶去的天子詔書。


    徹底臣服了大漢。


    自此以後。


    他們便不再是一國之國王了。


    而是大漢的臣子!


    這道特殊的天子詔書中。


    大漢天子劉協聯手靠山王楊鋒。


    責令西域眾人嚴守大漢法度、遵循大漢傳承、沿襲大漢的郡縣製度等等。


    今後不得再以西域人自稱。


    同時。


    詔書中還提到了一件事情。


    要在烏壘城為百年之前擔任西域都護的班超修建祠堂!


    百年之前。


    班超以大漢臣子的身份遠赴西域。


    以非凡的政治手腕和軍事才能震懾西域三十六國。


    為大漢在掌控西域立下了汗馬功勞。


    此後。


    班超擔起了西域都護的重任。


    在這個位置上一幹就是三十一年。


    期間被當時的大漢天子漢和帝萬裏封侯。


    晉爵定遠侯爵位。


    留下了一段蕩氣迴腸的英雄故事。


    為了紀念這位大漢的英雄。


    更是為了震懾如今的西域三十六國。


    楊鋒決定在烏壘城修建定遠侯祠堂。


    把大漢的一根標杆牢牢地插到西域的大地上!


    而選擇修建定遠侯祠堂的地點。


    楊鋒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烏壘城位於西域的中心。


    是班超那個時代西域都護府的治所。


    隨著七十多年歲月的洗禮。


    烏壘城中的漢人近乎絕跡。


    再也不複往昔漢人隨處可見的盛況了。


    往昔關於班超的種種事跡也快要被當地人忘記的差不多了。


    楊鋒選擇在這個時候修建定遠侯祠堂。


    等於是用實際行動給其他的西域國王們提個醒:


    別忘了百餘年前你們可都是我大漢的附庸!


    修建祠堂的事情在關羽、薛仁貴率軍入駐烏壘城的第二天便被搬上了日程。


    他們動用了相當規模的人力、物力。


    在七天之內便建成了定遠侯祠堂。


    收工這一日。


    關羽和薛仁貴聯袂而來。


    二人卸下了一身戎裝。


    穿著普通的長袍來到了祠堂前。


    這是他們對班超的尊敬。


    在前輩先烈的麵前。


    他們自認為沒有身披鎧甲的資格!


    三炷香敬上。


    關羽看著根據班超遺像完成的雕塑。


    感慨的歎息道:


    “我大漢若是多一些定遠侯這樣的英雄,又何至於落魄到今日這般田地?”


    薛仁貴伸出一隻大手在關羽的肩膀上拍了拍:


    “別喪!咱們還有大王呢!”


    關羽露出了笑容:


    “是啊,多虧了還有大王。否則大漢江山真的就要沒落了。”


    薛仁貴目光閃爍了一下。


    忽然壓低了聲音。


    目光灼灼的看著關羽:


    “給西域眾人的那道天子詔書上,雲長可曾品味出了什麽?”


    關羽微微一眯丹鳳眼。


    大有深意的道:


    “你是說傳國玉璽之下,加蓋大王王印的事?”


    薛仁貴點了點頭。


    認真的道:


    “若是真有那麽一天,天子詔書上隻剩下了大王一個人的印章,雲長覺得如何?”


    關羽深深地看了薛仁貴一眼。


    忽然撫動著長須笑了起來。


    “仁貴不必試探關某了,關某此生隻忠於大王一人!絕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薛仁貴跟著露出了笑容。


    隨手重重一拳砸在了關羽的胸口。


    含笑說道:


    “那咱們今日就在定遠侯雕像前說定了,日後無論風雲如何變幻,我們必都將誓死追隨大王!”


    薛仁貴這句話其實隻說了一半。


    後半句的引申含義他並未說出來。


    但關羽秒懂!


    江山社稷有德者居之!


    普天之下還有比靠山王更適合掌管天下之人嗎?


    如果薛仁貴說的那一天真的到來。


    關羽一定會帶上麾下所有兵馬。


    拚盡一切幫助楊鋒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薛仁貴亦是如此!


    或者說。


    楊家將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此生此世。


    絕無二心!


    祠堂之外傳來了一陣嚎啕大哭之聲。


    打斷了關羽和薛仁貴的交談。


    二人大感好奇。


    定遠侯祠堂今日才剛剛建成。


    怎麽會有人來到祠堂外大哭呢?


    究竟是什麽人?


    帶著疑惑。


    二人並肩走出了祠堂。


    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雙膝著地跪在祠堂門前。


    忘情的痛哭流涕著。


    關羽招了招手。


    叫來一名在祠堂外值守的霸刀營精銳。


    詢問道:


    “這是怎麽迴事?”


    霸刀營精銳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稟主公,這少年來到祠堂後一言不發,跪在地上隻知道哭,兄弟們問他什麽他也不迴答。”


    關羽皺眉道:


    “這可奇了!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哭?”


    薛仁貴仔細的看了那少年一陣。


    偏頭對關羽耳語道:


    “雲長可否覺得此人的模樣和定遠侯雕像有幾分神似?”


    經過薛仁貴提醒。


    關羽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想必他就是定遠侯的後人了?”


    薛仁貴笑道:


    “一問便知!”


    兩人大步上前。


    來到了哭泣的少年人身前。


    薛仁貴伸出一隻手想把地上的少年人拉起來問話。


    可令人意外的是。


    那少年人竟是紋絲不動!


    “咦?少年好力氣!”


    薛仁貴不由得脫口稱讚了一聲。


    雖說他剛才隻是為了能拉起少年人。


    頂多隻用了一分的力量。


    可薛仁貴是出了名的大力士。


    一分的力量便已經足夠放倒一個壯漢了。


    豈料竟是未能將眼前哭泣的少年人拉起來!


    可見這少年的力量遠超同齡之人。


    甚至比成年的大漢還要強上幾分。


    薛仁貴的動作驚醒了哭泣的少年。


    少年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向關羽、薛仁貴。


    抽泣的問道:


    “敢問可是二位將軍為定遠侯修建的祠堂?”


    關羽點了點頭:


    “我二人奉天子詔書、靠山王王令,特在此處修建的定遠侯祠堂。”


    少年跪在地上半轉過身。


    麵向關羽和薛仁貴的方向。


    鄭重的一頭磕在了地上。


    感激涕零的道:


    “小子乃是定遠侯曾孫班驍,在此代先祖謝過二位將軍了!”


    果然是定遠侯班超的後人!


    難怪會在祠堂建成的第一天便來到這裏祭奠。


    班家在三十多年前得罪了陰城公主。


    陰城公主仗著自己是漢順帝的姑母。


    囂張跋扈、恃寵而驕。


    明明已經嫁給了班超的孫子班始。


    卻不甘心在後院之中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


    非要一枝紅杏出牆去。


    而且還不止是一次兩次。


    紅杏出牆的目標也不止是一人兩人。


    結果便惹怒了班始。


    被班始一劍砍成了兩段兒。


    漢順帝因此而震怒。


    不顧班家的世代功勳和滿朝文武的勸諫。


    下詔將班家滿門抄斬。


    令一代英雄的後人為陰城公主的過錯而買單。


    所幸當時班驍還沒有出世。


    在母親的肚子裏隨著母親逃出了班家。


    她害怕在大漢無容身之地。


    於是便輾轉來到了烏壘城。


    在這裏生下了班驍。


    為班家悄悄地延續了一份香火。


    不至於讓昔日的英雄斷了傳承。


    後來班驍的母親因心中的憤懣加上辛勞過度而去世。


    班驍小小年紀不得不出來做活。


    因此練就了一身的好力氣。


    更學得一身本領。


    他時常想效仿先祖報效家國。


    隻是卻不敢迴到大漢去。


    今日聽到街上的人說起定遠祠堂落成的事情。


    便立刻趕了過來。


    沒想到卻遇見了關羽和薛仁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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