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蘇時恩率先起床,先出去轉了一圈,發現鐵柱還沒迴來,不由得心生擔憂。


    迴屋用冰涼的雙手,將某人從被子裏扒拉出來。


    捧著紅撲撲的小臉,沒忍住,吧唧親上一口。


    “玉哥兒快醒醒,鐵柱夜不歸宿,你說他到底去哪了?”


    睡眼惺忪的韓澤玉無理取鬧:“好你個蘇時恩,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大清早的擾我清夢,就為了你的青梅竹馬……”


    蘇時恩將人挖出來,啪啪兩巴掌,提神又醒腦。


    “還大清早呢?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吃你的二合一早午飯。”


    在吃飯方麵,韓澤玉主打一個聽勸。


    吃飽喝足後,韓大師坐在窗邊打坐。


    閉著雙眼神神叨叨的感應半晌,忽的睜開眼,嚇了蘇時恩一跳。


    “怎、怎麽了?別一驚一乍的嚇唬人。”


    韓澤玉煞有其事道:“佛曰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


    蘇時恩白了某神棍一眼,就知道他靠不住。


    神棍化身花和尚,一個倒拔垂楊柳,將蘇時恩撂倒在羅漢床上。


    “急什麽急?他那麽大個人了,脫困後不知道迴家嗎?那是我的養老保險,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讓我檢查檢查,是不是零部件缺失了?”


    花和尚伸出罪惡之手,意圖在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行那白日宣淫之事。


    蘇時恩開啟腰帶保衛戰,試圖扞衛主權。


    這時院子裏一道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鐵柱哥!你迴來了鐵柱哥!我可想死你了!”


    “澤禮!哥哥的好弟弟,以後哥再也不嫌你傻了,哥還跟你一起闖蕩江湖!”


    趙峋指了指鐵柱手上的鐵圈,發出靈魂拷問:“你手上是怎麽迴事?該不會是被人抓了,越獄跑迴來的吧?”


    鐵柱怒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


    趙峋懶得搭理這人,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肯定沒出大事兒。


    鍾叔笑眯眯的看著吵吵鬧鬧的孩子們,心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就是好呀!


    蘇時恩整理好形象,開門招唿鐵柱。


    “迴來就好,我跟你韓哥擔心到寢食難安,快進來讓我們看看。”


    鐵柱當了真,瞬間熱淚盈眶,一路飛奔去找主子訴苦。


    老鍾叔摸摸胡茬,把小徒弟叫過來。


    “看見沒,這就是語言的魅力,你多學著點兒。”


    鐵柱一進門,先是跟少爺來了個久違的擁抱。


    之後便飛奔至床前,正對上睡眼惺忪的韓澤玉。


    鐵柱閉上嘴巴,收斂了他的大嗓門。


    韓澤玉眨眨眼,看清眼前之人後,哽咽道:“鐵柱啊!你受苦了!”


    “我擔心到一夜無眠,剛剛眯了一會兒。”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人在遠方唿喚我,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你平安無事的站在我麵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就是心有靈犀,冥冥中的指引。”


    蘇時恩作壁上觀,誰愛信誰信,反正他是不信。


    可架不住有人就吃這一套。


    情緒立馬被調動起來,陪著某人上演著主仆情深的爛俗戲碼。


    鐵柱無比誠懇的表態:“我信!主子我信你!”


    韓影帝點點頭,你相信就好。


    關鍵時刻還得是蘇時恩靠譜。


    看見鐵柱手上叮叮當當的手銬聲,立馬翻出鑰匙,幫鐵柱鬆綁。


    手銬下的皮膚有些破皮紅腫,看樣子戴的時間不短。


    “解開了,快活動活動手腕,你這是幹嘛去了?”


    鐵柱疑神疑鬼的四下打量,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主子,我懷疑自己被金屋藏嬌了。”


    蘇時恩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連連。


    這小子,我懷疑你的腦子被驢踢了,成語是這麽用的嗎?


    韓澤玉的神情呆滯一瞬,拿著藥瓶的手在微微顫抖。


    清白先生興奮的想:“這麽刺激的嗎?你小子玩兒挺花呀!”


    咳咳!黃色廢料通通退散,他是正經人。


    韓澤玉神情嚴肅的讓鐵柱把話講清楚。


    來吧!鐵嬌嬌同誌,請說出你們的故事。


    鐵柱從昨天出了廟會,買包子說起。


    “龐雲貴的姑娘還怪可憐的,你說會不會是有人蓄意報複?”


    韓澤玉點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那小子就是在武舉會場跟你買零食的有錢人,他住的地方真的是金碧輝煌,我沒說謊。”


    韓澤玉趕忙點頭,這話他信。


    那孩子的穿著打扮跟言談舉止都遠超普通人。


    想必是王孫貴族,達官顯貴家的孩子。


    “那女人好可怕,對自己下手那麽狠。一開始我以為她練了縮骨功,後來才發現手銬上有血跡,人家是硬生生抽出去的。”


    韓澤玉震驚,是個狠人,不過他更好奇,那少年是怎麽脫困的?鐵柱就不能跟人家學學嗎?


    這還真是冤枉鐵柱了。


    那小子用香皂塗了一圈,隨便轉動兩下就將手銬退了下來。


    反觀鐵柱,香皂、肥皂、豬油,輪番上陣,手都快禿嚕皮了,也沒能成功脫困。


    韓澤玉頓覺無語,鐵柱這個體格,鑽山洞都容易卡在裏麵。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問就是往事不堪迴首。


    鐵柱控訴道:“主子你真不厚道,為什麽不給我鑰匙?這次是跟臭小子拷在一起,如果下次跟姑娘家的拷在一起怎麽辦?”


    韓澤玉饒有興致的問:“如若對方真是名女犯人,難不成你還有什麽想法?”


    鐵柱點點頭,認真道:“那樣對我名聲不好。”


    韓澤玉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蘇時恩輕笑出聲,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當初某人接二連三跳院牆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韓澤玉也想了起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容意味深長。


    一分感慨,兩分懷念、三分的意猶未盡,加四分的春心蕩漾……


    眼看著主子即將進入忘我之境,鐵柱打了個寒戰,拿起鑰匙果斷跑路。


    蘇時恩一個響指,韓澤玉立馬迴神。


    真該死呀,這男人打個響指都這麽帥。


    兩口子試圖從鐵柱的描述中,分析少年的身份。


    由地道進入的地方不是皇宮,而是行宮。


    總之一句話,這是位真正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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