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馬寺少卿是正四品官職,雖然本人不常在內城居住,但吏部分配的宅院還是在的。


    當然這宅院也沒閑置,看不慣韓澤玉的那位評委,便拖家帶口的住在裏麵。


    他兒子的宅邸,那不就是他的宅邸嘛!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把嬌妾美婢安置在這裏,讓她們就近伺候。


    原本韓澤玉跟過來就是踩踩點兒,看看這老頭子為何針對於他。


    結果好巧不巧的,這糟老頭子一迴到家,剛剛換下外衫,就對著一個小哥兒橫挑鼻子豎挑眼。


    那小哥兒眉眼間難掩稚嫩之氣,端看年齡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纖細的手腕將銅盆舉過頭頂,整個人在地上跪的端正。


    韓澤玉都驚呆了,這是什麽?人形臉盆架?


    想不到糟老頭子竟有如此癖好,這就是個妥妥的死變態。


    韓澤玉飛起一腳,將兩米高的院牆踹倒。


    飛濺起的磚石碎屑,“不小心”劃過了那張驚愕萬分的老臉。


    隨著灰塵散去,韓澤玉也早已沒了蹤影。


    這一路上他都在迴想,這老家夥該不會是看出來他是小哥兒,所以才故意針對他的吧?


    這一想法在第二日蘇時恩歸家時,終於得到了驗證。


    這天晌午,翰林院公廚。


    蘇時恩聽了會兒八卦,稍微有些意猶未盡。


    讀書人顧忌太多,聊的太淺,一點兒都不過癮。


    正當蘇時恩意興闌珊的收拾餐具之時,翰林院百曉生顧丞億湊了過來。


    “明冉兄,你用的硬殼本子是從哪裏買的?能否指條明路?”


    蘇時恩假清高:“抱歉,那是非賣品。”


    顧丞億毫不氣餒:“原來如此別致的記事本,竟是明冉兄自己做的。”


    蘇時恩裝模作樣:“顧探花說笑了,普通文具而已,何談精致二字。”


    顧丞億再接再厲:“其實關於牆體倒塌事件的受害者,顧某也算是略知一二。”


    過分了啊!說的這麽直白:“你說吧,要幾本?”


    顧丞億粲然一笑,伸出一隻手掌晃了晃。


    蘇時恩轉頭就走,想要五本,還是免費的,真是獅子大開口。


    “明冉兄留步,不合適可以慢慢談,別急著走呀!”


    最終經過激烈的討價還價,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冤大頭顧丞億,交付了二十兩銀子,得到了蘇時恩承諾的十一個記事本。


    錢雖然不多,但是顧丞億覺得心塞,果真是商人逐利,漫天要價。


    不過這也算是邁出了良好開端的第一步,之後還會循序漸進的邁出第二步。


    他的最終目地是搞來帶有“貳柒先生”簽名的硬殼筆記本,送給他的未婚妻。


    蘇時恩的馬甲倒是沒掉,隻不過他桌上的文具暴露了他很有“實力”的事實。


    蘇時恩被顧丞億當成了擁有無數周邊的貳柒先生的鐵杆書迷。


    蘇時恩將二手消息轉述給韓澤玉,就是那苑馬寺少卿的老爹名聲在外。


    愛好收集俊男美女,且極為厭惡小哥兒。


    韓澤玉了然,還真是被看穿了真身。


    不過沒關係,那老頭子敢來作死,就把他提前送走。


    第二天就是總決賽的日子,聽說會有很多人去現場圍觀。


    韓澤玉略微有些緊張,這時候他就格外羨慕神經大條的小黑,真是無知者無畏。


    “小黑,我不怕你緊張,就是怕你人來瘋,到時候你可得給我穩住了。”


    小黑覺得自己極其穩重,完全不需要擔心。


    “總決賽一定有很多優秀的馬,或是資質上乘,或是血統高貴,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自卑。”


    小黑生氣的打著響鼻,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它差在哪兒了?


    “胖點兒無所謂,不是你的錯,是咱家夥食太好了,萬一有那沒素質的圍觀群眾對你指指點點,你可千萬別搭理他們。”


    小黑真想揍他,又怕打不過他。


    心道最沒素質的就是麵前這人,它這短短的三年馬生裏,最多的惡語相向都是出自韓澤玉之口,這人最狗了。


    韓澤玉目不斜視,依舊在安撫小黑的情緒:“輸了也不怕,不會給你剃毛,不會給你換發型,也不會沒收你的金鏈子,更不會克扣你的夥食費,讓你變成老黃那樣的騸馬……”


    小黑一聲不吭的低垂著頭,在生氣和窩囊之間,明智的選擇生窩囊氣。


    不過麵上雖然恭敬,心裏卻罵的比誰都髒。


    終於到了萬眾矚目,激動人心的總決賽前夕。


    蘇時恩頂著眾人懷疑的目光,英勇無畏的跟翰林學士請了病假。


    鐵柱比較幸運,明天剛好是他休沐的日子。


    要不說鐵柱這飯桶沒白養,有事兒是真上啊!


    在何夢瑩跟趙峋的幫助之下,鐵柱做出了一麵威風凜凜的大旗。


    本想在上麵寫下主子的大名,寓意“一戰成名天下知”。


    蘇時恩知曉後,果斷將此設想扼殺在了搖籃裏。


    還一戰成名天下知?這是生怕沒人認識他,非要給他拓展知名度嗎?


    贏得一場比賽,背地裏指不定拉了多少仇恨,咱可不能做活靶子。


    鐵柱一想也有道理,主子說要時刻保持低調。


    韓澤玉痛心疾首,他說過那麽多廢話,怎麽鐵柱偏偏就隻記住這一句呢?


    懂不懂什麽叫出名要趁早?還想不想出圈兒啦?揚名立萬的機會多難得呀!


    蘇時恩用眼神壓製了不安分的潑猴兒。


    韓澤玉正襟危坐,雙膝並攏,雙手置於膝蓋之上,目不斜視的盯著蘇師傅,目光清澈又無辜。


    蘇時恩心累的揮毫潑墨,用肆意的草書寫下“旗開得勝”四個大字。


    這寓意不錯,韓澤玉表示相公大才,他很滿意。


    鐵柱嫌棄的撇嘴,你的一身傲骨呢?你的鐵骨錚錚呢?主子你變了。


    善變的韓澤玉牽著迫不及待的小黑,去進行最後一次彩排。


    賽事中最緊張刺激的項目便是短跑比賽,可偏偏韓澤玉沒報這個項目。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畢竟術業有專攻。


    他家小黑撒歡兒、尥蹶子的跑,也就跟中年的黃驃馬差不多,他就不浪費報名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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