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最是清貴無比的部門,可你看看那一個個的小人嘴臉。


    看好戲的、冷嘲熱諷的、拚命拱火的,可謂是應有盡有。


    下午李唐迴到翰林院,他也同樣察覺出了異樣,但他沒什麽表示,該幹嘛幹嘛。


    眾人沒看到好戲,頗有些意興闌珊,而蘇時恩則是眯了眯眼,不作為才是最好的表態,看來李唐是對他心存芥蒂了。


    就因為蘇時恩替了他一周的崗?


    總不能是因為他沒得到禦膳房的糕點吧?


    他倆是芝麻綠豆的小官,而不是魅上邀寵的“小倌”,願意爭寵你咋不進後宮呢?


    蘇時恩麵上不顯,實則在心裏冷笑連連。


    其實李唐也在留意蘇時恩的表情,看他像沒事人一樣,完成手頭工作,又喝了一壺茶。


    更氣人的是他依舊衝在下衙第一線,溜的比誰都快。


    曾祖父去世,祖父丁憂三年,父親丁憂一年,而他因為出了三服,不在丁憂範圍。


    說句不敬不孝的話,就曾祖父那風流名聲,他的離世對家族來講是件好事。


    可在處理喪事的過程中,他聽祖父和父親的意思,曾祖父去的不是時候。


    昨日祖父跟他談了許久,那時他才猛然驚覺,原本三代為官,風光無限的李家,目前尚在朝中的僅存他一人。


    一夜之間,狀元郎的天塌了……


    翰林院也沒有保密協議,蘇時恩每天迴家,都要跟韓澤玉探討一會兒職場人際關係。


    韓澤玉表示:你說你的,請隨意,我會從中甄別有沒有八卦值得挖掘。”


    在他拿到畢業證之前,就先拿到了末世入場券,因此韓澤玉屬於研究生肄業。


    他從十八歲起自力更生,大二就做了健身教練,職場經驗還是有一些的。


    辦健身卡的多是職場精英,聽姐姐們講述同事間的勾心鬥角,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至於器械上的大兄弟們,他們則是對著小韓教練的身材流下羨慕的淚水。


    年輕真好啊!


    韓澤玉納悶:“大哥你怎麽還練哭了呢?不行咱少做兩組?”


    殊不知小韓教練在看見某些男同胞的時候,也流下了垂涎的口水。


    不是,大兄弟,咱好好練,你沒事站起來幹嘛?你一七九的身高暴露了!快坐迴去!”


    小韓教練總是興高采烈的去做兼職,然後罵罵咧咧的迴到宿舍。


    我呸~最討厭在公共場合秀恩愛的狗男男。


    韓澤玉捧著自己的小白臉,癡癡的望著蘇時恩的俊顏。


    唉~終究是成為了最討厭的人,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蘇時恩說了半天,心道這人怎麽沒反應呢?


    迴頭一看,好嘛!又犯上花癡了。


    “韓老師,您覺得李唐會不會變成他祖父那樣的人?”


    韓澤玉拍開臉頰上的賊手,我這絕世容顏都被你扯變形了。


    “田知縣官聲好,但他到退休也至多能升到從五品。內閣學士退下來,皇上怎麽著都得賞他個正二品虛銜,可坐在那樣的高位,誰又願意退位讓賢?”


    蘇時恩倒是想來個換位思考,可他一個正七品,想想還是算了吧!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是應當保持低調,盡量避免跟李唐起衝突。”


    韓澤玉剛想誇獎他大丈夫能屈能伸,結果蘇時恩幽幽的補充道:“他要是敢惹我,我偷摸給他套麻袋,畢竟君子動手不動口。”


    韓澤玉……


    好你個偽君子,幹得漂亮!


    雖然打心底裏支持自家相公,但身為賢妻需要壓事,不能挑事。


    韓澤玉聰明的小腦瓜開始瘋狂運轉。


    片刻後……


    “貳柒先生,您已經快一年沒出新書了,你的讀者和我的小金庫都很想念你,不如利用摸魚時間,搞搞藝術創作。”


    這話題跨度有點大,蘇時恩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林景來信催稿了?


    “啊、這個、其實吧、怎麽說呢?我在翰林院也挺忙的。”


    韓澤玉白他一眼,裝什麽裝?你那工作比宿管阿姨都清閑。


    “唉~我那本《和地下情人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已經寫完了,某人呐~年薪四十五兩……”


    蘇時恩果斷翻出紙筆,伏案思索,做奮筆疾書狀。


    韓澤玉十分滿意,男人嘛,上進心必須要有,家裏有他一個躺平的就夠了。


    賢良淑德、溫柔體貼的蘇韓氏給相公出主意:“用著公家的筆墨紙硯,搞著自家的藝術創作,還能給上司同僚,造成一種其實你很上進的錯覺,最關鍵的是能給對手造成心理壓力。”


    前麵的蘇時恩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他很關心怎麽靠摸魚搞副業來打壓對手。


    “你寫話本的時候,如果李唐在不遠處,那你就寫一會兒,看他兩眼,再寫一會兒,再看兩眼。”


    蘇時恩不解:“我又不給他畫像,看他做什麽?”


    韓澤玉恨鐵不成鋼:“他又不是木頭人,被對手偷看還能無動於衷?隻要他抬頭看你,你就假裝跟他來個不經意間的對視,然後趕緊低下頭,心虛會不會?慌亂懂不懂?”


    蘇時恩嘖嘖讚歎:“好個餿主意,此計甚是歹毒,妙哉,妙哉啊!”


    韓澤玉冷哼,罵誰呢?當我聽不出來?你懂個屁,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說起寫話本,蘇時恩想起那個被迫終止的話題。


    “玉哥兒,我發現皇上經常看《原夏紀年》,甚至到了愛不釋手,高興就翻兩下的地步。”


    韓澤玉忿忿不平:“皇上為什麽不看清白先生的書?不好看嗎?不獵奇嗎?場景不新穎嗎?姿勢不百變嗎?”


    蘇時恩無奈,這人的關注點永遠是如此奇特。


    “好了好了,咱不生氣,皇帝陛下就算是看,他也不可能明晃晃的擺在禦案上,沒準兒人家收在寢殿呢!”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韓澤玉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看某人不順眼。


    蘇時恩無奈,摟著鬧脾氣的小夫郎,躺在榻上琢磨話本大綱。


    韓澤玉翻個身,背對著蘇時恩,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主打一個心虛加慌亂。


    壞了,蘇時恩哪哪都好,就是不好忽悠,他得想想辦法,穩住自己善良正直,大公無私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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