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兩天過去了。


    這一天,凡是報名參加了金雕穀試煉的莽山堡弟子,全都迅速的向著莽山殿而來。


    臨近中午時分,自清晨一直響徹的鍾聲終於停止,一個小時一次的鍾聲,深遠而悠揚的迴蕩在整個莽山堡內,緊隨著弟子的跑步聲,敲醒了寧靜的天空。


    一直傳聞被圍攻重傷的堡主,也是直挺挺的站在天空之上,這一刻,所有的弟子都幾乎屏住了唿吸,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一直以來縈繞在眾弟子頭上的烏雲也盡皆散去。


    蕭天宇,身材挺拔,劍意衝霄的站在一旁,跟隨在其後麵的是修為至少都在煉氣後期,數量多達五十多人的玩家。


    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玩家和弟子,比如全身上下血氣繚繞,一條赤紅細長鐵鏈糾纏在手腕上的血櫻。


    婉轉如水的雲珊兒,活潑亮麗的雲依依都是穩穩地立在前方。


    還有麵色嚴肅,暫時放下了玩世不恭的公孫哲,以及一些老資格的莽山堡弟子,此刻全都是神色肅然,緊盯著天上的那道身影,似乎期盼著什麽一般。


    “這麽多人參加,這迴倒是麻煩了。”


    “果然,才第二個大型副本,再努力,也是當炮灰的料,真不知道那個古風是怎麽玩的,要是他敢在論壇上發布攻略,我保證不拿錢砸死他。”


    “是啊,這遊戲太真實了,這已經不算是遊戲了,我原先還感覺不出來,一直到住我隔壁的那個運動低能兒,突然出來打了一手好籃球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世道變了。”


    “沒錯,這樣的遊戲攻略,給多少錢都不賣的。”


    “得虧我們跟對人了,雖然學習的功法還無法跟古風那樣的變態比,但至少強身健體不在話下,有時候我甚至有種感覺,我的壽命都得到了延長。”


    “對對對,我也有這個感覺......”


    “我也有,我也有......”


    “我才明顯呢,上次出去約,我一夜四女,好幾年都沒有這種體力了。”一個明顯某方麵玩虛了的小白臉也跑到跟前湊熱鬧。


    “靠!!!”


    眾玩家聽到這話,齊齊豎起手指。


    老資格的弟子越來越多,所有的玩家這時候也是明顯感覺到,自己這煉氣期的修為,真的是不夠看,炮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此刻一個個也都在互相的觀察起來,以此來定位自己在這裏的大致層次,畢竟這是內部試煉,是不允許有所損傷的。


    當然,這是除了玩家之外。


    這種規矩,對於這些來自一個發明了遊擊戰術的世界而言,是沒有廉恥這種說法的,打得贏就搶,就殺,打不贏就跑,惡劣的,跑的時候還順嘴刨你祖墳幾下。


    慢慢的,因為出口還一直沒有開始,就有人開始發現了,西周的人群中,似乎還缺了某個人。


    “我知道了,那個古風還沒有來!”


    不止是玩家詫異,就是雲珊兒他們也感到很詫異,這樣的一個已經混出了鼎鼎名聲的人,肯定不會是因為什麽膽小、怕死,等等可笑的原因而沒有來。


    此時此刻,還在客房之中的肖平卻是神色很安詳,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好了,小友,這破界符是我目前以這些材料能夠做到的極限了,畢竟我精修的是陣道,其他的東西雖然都會點,但還不算是精通,勉強能用就行了。”


    “行吧,成了是命!不成的話,也是命吧!”


    心裏一歎,稍微整理了一番,手訣掐動,雲氣凝聚在腳下,瞬間騰空而起,直奔莽山殿飛去。


    這一次肖平的目標可不簡單,首先肯定是進入金雕穀,這一點不難,畢竟是受邀請來的。


    接著稍微表現一番,說白了就是要把那討厭的蕭天宇給打出副本去。


    然後拿上一點戰利品充充門麵什麽的,一則是這金雕穀內的各種適合靈禽食用的靈植的確是外界很難找到的,這一次可以趁機會收集一些迴去,在魂島上種植。


    二則是避免人家懷疑,當然,這是以防萬一的手段,肖平也並不確定,自己要是真的取走了金雕界,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


    索性道途相爭,向來是有我無他,肖平倒是沒有什麽心理壓力,數十萬人都殺過了,在搶一個小千世界也不算什麽了。


    “至於法則的事情......還是進入了金雕界再說吧。”肖平心中有些不敢想象,同時背脊也有些發涼,腳下速度不由得更快了幾分。


    ......


    “終究還是有些遲了。”


    “真是沒想到,雲天老兒竟然恢複的這麽快,這樣的話,別說那紫虛老祖趕不上,就算是趕上了,以莽山堡的護山大陣,加上雲天的親自主持,再多來幾個都攻不破。”


    這兩人一個是鎮守靈海入海口勝山區域的執事長老陳炳,一個是負責莽山堡靈草園的執事長老藥雲芝。


    同時,在背地裏,還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兩人都是當年跟隨上界修士下界時,那一批被丟棄在魔戒世界,沒有帶迴上界的婢女與本土修士的後代。


    “現在該怎麽辦?當年先祖奉命留下來,查找那個掉落的小千世界,我們一代又一代,莽山堡要是再找不到,還能去哪裏找?”


    “是啊,像是昊日宗、千機城,或者是外海散修同盟,都不是我們組織目前能夠觸碰的。”


    道姑模樣的藥雲芝沉吟了下,繼續說道:“單純依靠我們培養的那些弟子恐怕不行,我倒是想到了一計,就是有些冒險。”


    陳炳沒有說話,隻是探尋的看向道姑,等待下文。


    “血屠!”


    “不行!這樣我們的身份會有暴露的風險的。”陳炳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跳了起來,最後拚命忍住低聲反對道。


    “貪心不足蛇吞象,血屠屠門滅派上百,最後卻是戛然而止,可見此人雖然貪婪,卻也知道底線。”


    “他區區一介築基修士,要是敢貪圖他不能承受的東西的話,最終的下場隻能是死路一條!”


    陳炳看了看天上的雲天,心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最後艱難的點了點頭:“行,一會兒我親自聯係他,不過我要追加一條,他必須要簽下血誓,我可還沒活夠呢。”


    沒過多久,天空一道身影靠近,肖平終於還是趕到了。


    肖平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廣場上所有弟子的注意,其中玩家弟子多是羨慕加上些許嫉妒。


    特別是蕭天宇,辛辛苦苦,耗費心機,如今也才剛剛進入築基中期不久,表麵上雲淡風輕,其實心中嫉妒之火已經快要燃爆了。


    莽山堡堡主雲天也看向了他,就是這個年輕人給了他恢複的機會,給莽山堡的命運帶來了轉機。


    肖平慢慢來到了廣場上空,甚至連法雲都沒有降下去,與雲天平行著高度,來到了他身前,鄭重一禮。


    “年輕有為啊!”雲天倒是沒有什麽不滿,誇了肖平一下後,便繼續說道:“諸位長老,各就各位,開啟法力通道,齊貫吾身!”


    一時之間,自下方各個方向而來,總數多達三百之數的法力通道齊齊向著天空之上的雲天灌輸而去。


    “三百金丹,這還是明麵上的力量,這莽山堡也不簡單啊。”


    “怎麽了老鬼,現在可以說話了?”


    “放心,這麽多能量的灌輸,他要是敢分心,絕對會被炸飛的。”


    “更何況,開啟一個小小的金雕穀的法陣禁製而已,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多能量,他這是在利用這些長老療傷呢,那可就更是不敢分心了。”


    “療傷,原來如此,能夠第二次生命躍遷的人物,果然都是不能小覷啊。”肖平站在其不遠處,感歎莫名。


    就在這時,莽山殿的上空,一道浩大的門戶若隱若現,最後徹底由虛化實的顯現在眾人眼前,門戶向外緩緩打開。


    一道光芒向著西周扇形擴散出去,將下方所有人全都籠罩了起來,而凡是身上帶著邀請函的弟子,則慢慢被牽引升空,三千多人,身影全部開始變得模糊,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一陣眩暈感傳來,肖平坐過傳送陣,距離越遠,空間壓迫也就越強,如今這個情況,如果沒有保護措施,絕對變肉醬的節奏了。


    “老鬼,怎麽辦?我討厭這種命運沒有掌控在手的感覺!”


    “放心吧,看,這不就來了。”老鬼話音剛落,肖平身上的邀請函便放出了纖毫熒光,將四周蠢蠢欲動的空間之力安撫了來下來。


    “你早就知道?”


    “剛剛知道。”


    “那你怎麽沒說?”


    “你又沒問。”肖平被老鬼這麽一堵,差點氣死。


    “就是剛剛將你牽引升空的時候,那邀請函表麵的庇護陣法才顯現了出來,所以說,我就是想說,時間上也來不及了。”老鬼還是解釋了一下。


    “靠,這簡直是拿心髒去賽跑,嚇死勞資了!”


    又是一陣壓迫感傳來,肖平知道,這是臨近出口位置了,四周的空間之力濃度提升後的表現。


    這一刻,肖平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胸腔之內,骨骼的承重摩擦變化,甚至關節處已經傳來了不止一次的脫臼之聲。


    要不是身上的這層淡淡的熒光,肖平早就爆成一團血霧了。


    就在他感覺變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輕,一處莫名的山坡處,一個黑色旋轉的黑洞將其吐了出來。


    在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沿著山坡又是非常倒黴的滾了兩分多鍾,直到撞上了一塊岩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老鬼,我需要一個交代!”肖平心中大聲的怒吼道。


    他絕對不相信身處自己的識海之內,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會沒有能力出來幫一下自己,竟然讓自己在山坡地上,連續滾了兩分多鍾。


    這期間臉被撞了幾下?嘴巴吃了多少次泥土?更有多次,肖平懷疑是某種該死的東西的便便,這實在不能忍。


    “咳咳咳......”


    “有病就吃藥,你亂咳什麽,說!”


    “額,剛剛我手滑了,不小心錄了下來,小友,你說要不要給大小姐和主母看看?”老鬼眯著眼睛調侃道。


    肖平聞言,額頭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靠!老鬼,算你狠!”肖平心中對著老鬼豎起了一根長長大大的手指。


    所幸四周雖然蟲鳴四起,但還算安全,肖平的靈魂修為可是高達金丹巔峰,要是有危險的話,也早就發現了。


    肖平此時可是沒有力氣了,在這略顯冰涼的地上,足足躺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掙紮著爬了起來。


    自儲物袋中拿出了療傷丹藥,連數量都沒看,直接就往嘴裏塞,法力一轉,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肖平直直站了起來,雙腿用力踩了踩,道:“情況不妙啊,這鬼地方竟然還是禁空的!”


    “廢話,聽名字就知道,這裏的主場種族是飛禽,人家在空中使用翅膀,就跟人類在大地之上奔跑一樣,而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是要加以限製,以放大自己的優勢了。”


    艱難的走了二十多裏路,倒不是體力有什麽問題,而是心理上太過枯燥乏味,這就像是一個長期使用電腦的人,突然間要他改換算盤一樣,一種頭發都要掉光了的感覺。


    “陰氣!”


    “還有靈魂能量,前麵應該是有死人。”老鬼跟著說道。


    肖平微微壓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不一會便看見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看這服裝,應該是莽山堡的弟子,這傷口看著像是遭遇了鳥群的襲擊所造成的,但屍體雖然被撕裂了,總量卻是沒少多少,可以肯定,這些飛禽妖獸不吃肉。”


    如果是玩家的話,肖平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些家夥,完全沒有代入感,平時隻是帶著勢力標誌,在著裝上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哪怕是裝裝樣子都懶。


    “也許是這人的肉太臭了。”老鬼笑道。


    肖平不理他,四處查看了一番,順便將那人的儲物袋收了起來,而後隨手一擊,便將此人徹底變成了碎末。


    肖平可沒有什麽人類乃是萬物靈長,就該高人一等什麽的垃圾想法,逆天修道,在天道眼中就是賊。


    埋在地上,還得花費很長時間才能為天地做貢獻,還不如直接這樣爽快,一身修為全部變成了天地養料來得好,同時也算是變相的討好一下天道。


    在肖平看來,一個合格的賊,要始終保持一種對於自己將要行竊的主人家的敬畏之感。


    畢竟不管這家人品性如何,就事論事而言,做這種行竊行為的人也根本就沒有評判人家的資格。


    “看來這地方也不是什麽善地啊,這莽山堡弟子根據其肉身的強度,大概能夠判斷出來,這人應該是一個築基期修士,或者至少也有築基期的戰力。”


    “情況不明,最好還是小心為上。”老鬼提醒道。


    肖平也這樣認為,便在附近找了一處隱蔽山壁,挖了一個簡陋的洞府,肖平打算再觀察一下,順便將身體恢複到巔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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