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在延津渡口往鄴城的大道上,兩匹駿馬迎風飛奔不停。


    “李哥,我怎麽感覺什長大人有些不對勁啊?”其中一名士兵問道。


    “敖廣什長嗎?怎麽了?”那年紀有些大的士兵頭也不迴的說道。


    “他之前總是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哦,說說看。”老斥候也很好奇,在斥候營有一定風評的敖廣向他問了什麽,讓他感到不對勁。


    “不久前什長他才剛剛完成了古風仙人的隱秘任務,就問我大營內發生了什麽,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告訴他了。”


    “而後他就突然麵色大變,奪門而出,連任務都是我拿著他交上來的任務物品去提交的呢。”


    “再然後,郭大人他們才剛剛出發,奉主公之命返迴鄴城,他又來問我那個隨行的將軍是誰。”


    “就在剛剛,他又問我此行的任務,李哥,你說我是不是想多了,可這時間上也未免太巧了,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不好,他們很可能是奸細,我們的行蹤暴露了!”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兵。


    立刻領著那年輕士兵在前麵的岔路口處就拐進了小路,路途雖然更加坎坷顛簸,但戰馬奔跑的速度卻是不見半分延緩。


    而事情的真實情況也正如那老斥候所料,他們才剛剛換路沒多久,後麵就風塵仆仆的追了上來十個玩家。


    “黃蜂老大,岔路,怎麽辦?”


    為首的那人並未說話,而是直接跳下了戰馬,來到了前麵仔細的觀看,可惜老斥候是偵查老手,怎麽可能不知道反偵查的道理。


    再加上這烈日當空的,路麵堅硬,抹去馬蹄印記並不難,在古時候可沒有騎兵三件套,沒有裝訂馬蹄鐵的戰馬,又能在堅硬的路麵上留下多深的痕跡呢?


    “對方有老兵啊,這下麻煩了,分兵吧,別無他法了。”


    “霸天虎,你帶四個人走小路,我沿著大路追,看運氣了。”


    “駕!”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命運眷顧,追上來的是比較弱的那一隊,也就是這支小隊的二號人物代號“霸天虎”的人追了上來。


    “一直讓他們追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找個機會解決掉這些人才行。”年長的老兵悠悠說道。


    那名年輕的士兵已經六神無主,自然是老兵說什麽是什麽了,此時初聞此言,便點頭不已。


    老兵見其雖然慌亂,倒也沒有失控,水平還在,當即說道:“他們有五個人,我們隻有兩個,不可硬拚。”


    “更何況,若是因為他們而耽擱主公的命令,那事情可就不小了,我們兩人都有家室,任務絕對不能失敗,你明白嗎?”


    “一會兒,到了前麵的拐角的時候,我留下來解決他們,你繼續到鄴城傳令,我等馬快,隻要你正常發揮,別慌,他們是追不上你的,明白嗎?”


    “李哥你要獨自對付他們?”那士兵問道。


    “反正我等馬快,路上不要停不就可以了。”


    老兵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將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披到了士兵身上,到了拐角處的時候,勒馬鑽進了林子中,那年輕士兵見此,也隻能揮淚繼續前行。


    “霸天虎,好像少了一個?”剛過拐角處,幾人便看見前方的戰馬隻剩下一匹了。


    “哼,銀狼,那個菜鳥就交給你來解決,剩下的人都跟我追!”霸天虎再次揚鞭而去。


    就這樣,小路上又再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馬蹄聲。


    而那叫做銀狼的玩家,卻是將戰馬綁在了一邊的樹上,提起鋼刀便鑽進了林子中。


    時間流轉,才剛剛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林子邊緣處一個落葉覆蓋的低窪地內,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頭,仔細一看,竟是那經驗老道的老兵。


    人頭四下轉動,見處境安全之後,毫不猶豫的便翻身而起,迅速來到了銀狼的戰馬身邊,解開了韁繩,躍馬而上,沒多久便消失在了遠方。


    要說這個辦法還是人家老兵新學的,就是跟前不久那些蛾賊學的,各種隱藏蹤跡的辦法,直讓人耳目一新。


    “靠,這哪裏是個菜鳥,根本就是個老油條。”再次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一身狼狽像的銀狼提著血淋淋的鋼刀,跑出了密林,見戰馬不見之後,便想通了所有的一切,忍不住指天大罵。


    原來那個老兵將自己的披風在拐角處披在了年輕士兵身上,就是為了讓人將他們的身份認錯,然後自己進入密林之後,便跳下了戰馬,驅走戰馬後便直接藏身在厚厚的落葉之中。


    敵人見此果然以為菜鳥好對付就隻留下了一個人進林子裏麵追,而老兵藏起來之後,便靜靜等待,一趴就是半個時辰不動,等到銀狼追進去許久之後,這才起身搶馬離開。


    而那銀狼在發現自己辛辛苦苦鑽林子追了那麽久的目標竟然是一匹馬屁股血淋淋的瘋馬時,立馬拔刀就將那戰馬殺了。


    等到他反身出來時,見自己的戰馬消失不見,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時候自己這兩條腿怎麽可能追得上四條腿,更何況人家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跑的,頓時指天大罵不已。


    袁紹大營內,此時南岸的圍剿已經結束,戰果輝煌,在官渡不遠處也就十多裏的地方,袁紹紮下了大營。


    “怎麽樣了?”


    “對不起,大姐頭,是我的錯,那兩人中有一個是老兵,我追丟了。”銀狼麵有愧色的說道。


    “現在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別以為自己當過幾年兵就小瞧古代的軍人,你們的訓練環境的確是比人家好,吃得好,睡得好,訓練的方法是科學的,訓練的器材是合理先進的,但人家在鮮血環境下的經驗卻也是你無法想象的。”那大小姐罵道。


    “是啊,我們抓住那個菜鳥的時候,一問之下,他還以為那老兵是留下來幫他攔截我們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給賣了,這個亂世到底教給人們怎樣的生存之道啊。”黃蜂感歎道。


    對於黃蜂的感慨,眾人全都是感觸頗深,對於炎黃子孫而言,在麵臨絕境之時,老一輩如果能夠通過自我犧牲來挽救小一輩的話,那絕對是無二話的。


    這並非是來自於基因的本能,而是來自幾千年道德文化的洗禮,深刻靈魂的烙印。


    但今天這一幕,那位老斥候卻是很生動的給眾人上了一課,什麽叫本能,生存就是人這個物種的第一本能!


    由這個本能所誕生的各種負麵個性行為都是正常的,甚至在現代社會中會是合法的。


    比如密室多人圍困,沒有糧食,為了生存,隻能吃了其中一個人才能堅持到救援人員的搶救,那麽最後這些人會怎麽選擇?


    吃了人之後,被救了出來,會全部判處死刑嗎?


    不會的,他們全都會被無罪釋放,並且國家還要請心理醫生,好好的梳理這件事所造成的心理問題。


    “原本還想在官渡之戰前,將事情暫時壓下來,至少等官渡之戰結束後,再處理的,不過也沒關係,至少他們的安全沒有必要擔憂,至於發展可能要暫時停止了。”鶴發老者說道。


    “嗯,信鴿已經放飛了,那麽接下來就是好好的想一下,怎麽應對這位想要吃獨食的古風先生了。”大小姐語氣陰森的說道。


    五十萬大軍覆滅,這個消息沒過多久便在玩家之間慢慢傳開,古風的大名也由此讓所有進入這個三國世界的玩家所銘記,並且恥與為伍。


    畢竟社會發展至今,吃獨食一直都是一個被人討厭的現象,在互聯網時代,其上傳和下載的功能,已經是深刻的告訴了人們,連接和共享是多麽的重要,


    而如今竟然還會有人,抱著壟斷的想法,想要獨自一人截下所有的收獲,雖然進入了這個三國世界已經這麽久了,人們也尚未知道,最後能夠收獲什麽。


    但不妨人們想象,不針對原住民,而反過來針對玩家,這絕對是要一個人玩的節奏,等到所有人都出局了,自然無論最後的收獲是什麽,他都是賺的最多的,甚至唯一的那一個。


    同時興許他就知道,最後會收獲什麽,還能將收獲帶出這方世界也說不定。


    各種猜想的交集,讓所有玩家對於古風這個名字是又愛又恨。


    “查!向所有的玩家發出詢問,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人,如此高人,怎麽可能默默無名。”在青州戰場謀劃和發展的某個會長大聲喝道。


    “有意思,看來民間果然臥虎藏龍,這個人竟然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連那朵長滿了刺的辣玫瑰都敢算計。”隱藏起來的公孫哲亦是發出了感歎。


    “記住這個人,吃獨食的人,都是全民公敵,給我放出話去,凡是離開了副本的玩家,必須將這個消息傳開,我要這人身敗名裂!”在荊州謀劃長沙之戰的某個愛慕玫瑰公主的會長怒氣衝衝道。


    三國世界的降臨規則就是沒有規則,凡是圍繞著官渡之戰這段時期內,都可以隨機降臨,有些人意外被扔到了荊州交州甚至是益州,難道就隻能幹瞪眼了?


    實則不然,在官渡之戰爆發期間,在不同的地域,大漢王朝各地還同時爆發了各種戰鬥。


    張懌,長沙太守張羨之子,後羨病逝,張懌繼承其位,於建安五年,也就是公元200年,爆發長沙之戰,被劉表覆滅。


    同年,趙韙以錢財賄賂的方式收買荊州地方官員,剪除外力對於益州的影響,趁機聯合益州本土世家大族聚眾起兵,未果,被劉璋鎮壓。


    其他的大大小小戰役還有很多,比如孫策和陳登之間爆發的丹徒遭遇戰等等。


    幾乎整個大漢凡是爆發戰鬥的地方,都有數量不少的玩家群體,在發展和謀劃。


    飛鴿傳書的速度不快,但也真心不慢,肖平根本無法阻擋,自己成為當紅“明星”的下場。


    當然,反響雖然熱鬧,但畢竟事不關己,官渡戰場可是主要劇情,是玩家最集中的地方,這樣一個地方的玩家群體都被人家玩殘了,其他地方的玩家搖旗呐喊還行,過來幫忙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好了,這戰馬三件套,其實不難,今天就講到這裏吧。”肖平摸了摸眉間,每天給劉備上課還真的辛苦。


    畢竟要規避天道限製,不然可是要扣氣運值的,如今的肖平經過這數日的積累,已經堪堪恢複了一點,二十萬氣運值傍身,肖平也算是有些底氣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百鳥城的人口隻會越來越多,隻要陣法還在,就無法抹除肖平仙人的身份,自然的,收獲的功德點數就不會少,隻會越來越多。


    “如此,先生留步,備明日再過來請教。”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劉備也算是有些了解肖平的性情了,於是也不客氣,直接離開了肖平的營帳。


    而沒過多久,也就是肖平飲了一盞茶的時間,袁紹就單獨上門了。


    “子川先生,孤冒昧來訪,可否一見?”袁紹在帳外恭敬的請示了一聲。


    “袁公請進!”對於東道主,肖平自然不會拒絕。


    雙方落座後,肖平親自斟茶,問道:“不知袁公前來,可有要事?”


    對於肖平的享受,袁公羨慕不已,肖平畢竟是來自於現代,這古代跪坐之禮,真心堅持不了多久,想來也就是那些勤練瑜伽術的人,或許能夠長時間的跪坐。


    因此肖平便發明了現代的桌椅放置在自己的營帳內,供自己使用。


    “打擾先生休息了,孤此次前來,確有一問,欲請先生教我。”


    肖平很是好奇,袁紹會有什麽問題,有那麽多謀臣不問,竟然會問自己:“哦,袁公但請直言,但凡子川所知,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生,這八卦圓盤可是先生親自煉製的法器?”之間袁紹自懷中拿出了那個從文醜那裏順來之後,就一直沒還的偵查法器。


    “是的。”


    “那這樣的法器,先生可能多煉製幾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袁紹興奮不已,急切問道。


    不怪袁紹如此失態,這樣的一個法器,簡直就是現代的雷達,甚至比之雷達的效果還要好的寶貝,袁紹作為一方霸主,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以及戰略家,他如何看不出這個法器在戰場上的價值。


    可以說,隻要多幾個這樣的八卦圓盤,將其分發到河北幾位名將手中,到時候多路齊出,敵方的一切手段都盡在眼裏,所到之處,我知敵,敵不知我,軍勢無可阻擋。


    平定天下,指日可待,袁氏出於陳,到時候以陳代漢將會成為現實,一個嶄新的國度將會在自己的手中誕生,這如何不讓人興奮。


    “可。”


    “那先生......”袁紹激動不已,不過卻被肖平擺手示意,慢慢平複了下來。


    “袁公勿急,這法器能夠煉製一個,自然是能夠煉製多個,隻是就跟煉藥一般,配方既然已經好了,那麽隻要原料不缺,自然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無非是個時間問題而已。”肖平淡淡說道。


    “好個小友,這最後時刻,還能大撈一筆,服了!”老鬼又在他覺得正確的時候出來了。


    “滾,別妨礙我做生意!”肖平心中無比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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