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經過一番折騰,他也感到有些疲憊。


    但在小伊萬看來,許寧的沉默顯得格外深沉,令他對許寧更加敬佩。


    ……


    迴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光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卡德亞福似乎還沒迴來。


    看到許寧走近,光頭立刻迎了上去。


    “老板,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檢查了那些汽車殘骸和他們的槍支。”


    “情況如何?”


    兩人邊走邊談,進了辦公室。


    光頭繼續說道:“車是本地生產的林肯轎車,槍支是m16係列,正是常用的那種。”


    許寧腦海中浮現出舞會上哈維的樣子,難道真的是他?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問道:“大哥和老師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光頭迴答:“還沒有,看起來他們受過專業訓練,不容易招供。”


    許寧的眼神變得堅定,“帶我去看看。”


    光頭遲疑了一下,“老板,那裏的情況可能不太好看,您確定要去嗎?”


    他是真心覺得許寧作為精明的商人,可能無法麵對那樣的場麵,他擔心許寧見到囚犯身上滿是血跡會受不了,反而影響審訊。


    許寧認真地說:“三炮不僅是你們的隊友,也是我的兄弟,如果我連這點場麵都撐不住,還怎麽對得起他。”


    光頭明白許寧的心情,沉默了片刻。


    對於他們來說,失去戰友的痛楚始終是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


    由於任務尚未結束,他們此刻還來不及沉浸在悲痛中。


    “請隨我來。”


    光頭男子說完,便轉身前行,許寧連忙跟隨其後。


    經過幾番轉彎後,他們來到了工廠邊沿的一間暗室前,還沒走近,許寧就聽到了從室內傳出的叫喊聲。


    其中夾雜著老師偶爾用英語說的話:“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最好坦白一切!”


    作為前飛行員的老師,英語相當流利,因此審問工作通常由他負責。


    光頭男子上前輕叩了幾下門,很快,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大漢,看到許寧出現在這裏,他顯得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


    進到屋內,許寧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那氣味就像是一堆腐爛的海鮮擺在眼前。


    許寧隻是微微皺眉,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不適。


    在這間暗室裏,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實的木板封住,以防止被關押的人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僅有的兩盞昏黃燈光掛在天花板上。


    在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到有兩個隻穿著小褲的人被綁在椅子上。


    他們的身上布滿了細小的傷口,手腳的指甲也被拔掉了,鮮血正從傷口中滲出。


    顯然,老師和大漢並沒有手下留情,這兩個家夥確實很頑強。


    老師見到許寧的到來,略顯意外地改用中文問道。


    “老板,你怎麽來了?”


    許寧問:“他們倆還是一句話不說嗎?”


    兩人相視一眼,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我們用了各種方法,但這兩個人確實嘴硬,至今什麽也不肯透露。”


    “不過別擔心,再給他們點時間,他們遲早會撐不住招供的。”


    許寧沒有責備他們,徑直走向那兩名被囚禁者。


    見狀,大漢急忙想要阻止。


    他擔心許寧會因受不了眼前的景象而嘔吐。


    畢竟這裏的血腥場景比電影中的要真實得多,足以讓人反胃。


    就在他準備有所行動時,光頭迅速地製止了他,並示意暫時按兵不動。


    三人雖對許寧親自參與審問感到擔憂,但作為老板的決定,他們隻能服從。


    “我們什麽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其中一個囚犯用盡力氣用英語喊道。


    許寧微微一笑,同樣用英語迴應:“我聽說貴國有種可以讓人口吐真言的藥物。”


    囚犯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較為強硬的答道:“我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許寧對此早有預料,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但請放心,我們這邊並沒有那樣的技術。”


    那囚犯冷哼一聲:“你們這種國家怎麽可能有這種高科技?”


    似乎是因為說話牽動了傷處,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沒有這樣的技術,但我們是一個擁有悠久曆史的國度。”


    “在漫長的曆史中,有許多令人深思的文化遺產,不過,今天我不想談論這些。”


    “我想說的是,解決問題不一定非要用極端手段,我們可以找到更人性化的方法來交流。”


    “你們聽說過‘太監’這個詞嗎?”


    聽到這個問題,一個囚犯臉色驟變,大聲抗議:“我不知道!你們不能這麽做!”


    許寧看著對方驚恐的眼神,溫和地說:“別誤會,我隻是想強調溝通的重要性,我失去了一位朋友,我希望我們能找到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這一次,不僅是囚犯,連站在一旁的老史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心裏嘀咕著。


    許老板過去究竟經曆過什麽呢!


    囚犯的眼睛已經滿是血絲,絕望地喊道:“你幹脆殺了我吧!”


    許寧卻毫不在意,手中的小刀沿著褲縫滑動,開始倒數。


    “一”


    “二”


    “三”


    “……”


    在他即將數到十的時候,那個囚犯終於受不了了,哭喊道:“你們這些惡魔,我說!我都說!”


    另一個囚犯急忙製止:“別說了,查理,你這膽小鬼!”


    “見鬼去吧!我不想眼睜睜看著我的命根子被烤焦!”


    被罵的那個囚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顯然,他也害怕那種比死亡更痛苦的感覺。


    大個子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一臉困惑地看向老師,問道:“老板對他們說了啥?咋感覺他們快瘋了。”


    老師咽了口唾沫,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記住,千萬別惹咱們老板。”


    禿頭讚同地點了點頭。


    唯獨大個子撓著腦袋,一臉茫然。


    心理防線就像是一排多米諾骨牌。


    一旦倒塌,就隻能任人擺布。


    在許寧擊潰了名叫約翰的囚犯的心理防線後,後續的詢問變得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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