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感染者怒吼一聲,猛地向我們衝過來。


    好在我們及時避開,感染者穿過實驗門,一頭撞到了前方的實驗台。


    速戰速決,我隨即又拿著鐵棍用力砸向其後腦。


    感染者應聲倒地,四肢不斷張牙舞爪,但始終無法掌控身體的平衡。


    又是兩棍落在其腦袋上,受到重擊的感染者,腦袋凹陷,下巴也碎成兩塊,再也沒有了威脅。


    但還來不及休息,中心實驗室的那隻感染者聞聲而來,其速度之快始料未及。


    我們還沒逃離這間實驗室,那隻怪物便一頭撞破實驗室臨近通道處的實驗門,直奔我們三人而來。


    它的力量遠超過其它感染者,根本沒有博弈的可能。


    但是短暫的對線,我發現它雖力量驚人,但是並不靈活。它無法做出扭動脖子的動作,嚴格來說,它似乎沒有脖子,因此想要扭頭就必須整個身子轉過來。


    這也給了我們兩三秒的反應時間,將手中的燃燒瓶全部砸在其身上,然後三人迅速逃離,向通道更深處逃去。


    前方的走廊處有一道氣鎖門,隻要跑過去關上門,任那感染者力氣再大也無法撼動。


    “快跑過去!”


    我不敢迴頭,一股腦向前衝過去,然後快速拉開閥門,關閉氣鎖門。


    但巨大感染者的追擊速度很快,門還未完全合上,感染者一隻手就伸了過來,強行掙紮著身體,向我們眼前不斷揮舞著利爪。


    好在氣鎖門異常堅固,感染者的半個身體被卡在門中間,進不來也出不去。


    這是反擊的絕佳機會,我掄起鐵棍在它頭上砸了十幾下,但就好像給它撓癢癢一般毫無效果。


    它全身的角質層結構似乎有一定厚度,無法輕易攻破。


    酒精灼燒的火焰漸漸熄滅,燃盡處留下一塊塊焦黑的皮膚。但也並未對其造成更大的傷害。


    既然如此,我瞄準感染者的眼睛,狠狠紮過去,刺瞎了它的一隻眼睛。本想再次出手,弄瞎另一隻眼,但鐵棍卻被感染者死死抓住。感染者的力量太大,我隻得匆匆放手,倉皇逃離。


    從走廊處迂迴至另一條通道,再次迴到中心實驗室。


    遠處的吼叫聲表明,感染者仍然被困在氣鎖門之間。


    我再次來到電梯口,費力打開頂部的安全門。


    “曉雨,踩著我向上爬…”


    我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


    曉雨踩著我的肩爬上電梯頂部,又費力地掰開地下四層的電梯門,一個躍步走了進去。


    “四層情況怎麽樣,有上去的路嗎?”


    我小聲喊道。


    “我進去看看…”


    曉雨迴複道。


    “小心點!上麵可能也有感染者!”


    顏佳璐提醒道。


    這兩個感染者,恐怕也是梁文博放出來的。


    沒想到公司居然在總部也搞這些!


    可我始終不懂,到底圖什麽?


    通道盡頭傳來一陣雜聲,又歸於平靜,低沉的嘶吼聲再度響起。


    那個感染者掙脫出來了!


    雖然它瞎了一隻眼,但我目前仍然沒有好的方法幹掉它。


    現在爬上電梯頂部很不安全,萬一此時感染者追過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我慌亂地在中心實驗室四處尋找著可用的利器。


    “林染…”


    顏佳璐扯著我的衣角,指了指牆角立著的兩瓶氮氣瓶。


    我尋思片刻,點了點頭。


    高壓氮氣釋放會使周圍環境瞬間失溫。


    通道裏的感染者十分狂躁,一路捶打著兩側實驗室,同時向中心實驗室的方向走來。


    氮氣瓶太重不好挪動,不過好在管路夠長。


    感染者體型怪異,因此很不靈活,隻要我躲在那些巨大的玻璃培養皿後麵,與感染者來一個秦王繞柱走,同時不斷噴射造成低溫的氮氣,總能凍死它。


    這是短時間內能想到與其博弈唯一可靠的辦法了。


    按照計劃,顏佳璐在角落守著氮氣瓶,時機一到就擰開閥門,我手持連通管給予感染者持續傷害。


    我站在玻璃器皿後方,而怪物正發狂著從通道口處走出來,隨後又逐漸安靜了下來。


    實驗室內靜地可怕,仿佛雙方都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林染!”


    曉雨忽然從電梯頂部的安全門處探出腦袋,興奮地衝我喊道,“這層有迴到地麵的出口哎!”


    “吼!!!”


    感染者聞聲再次暴怒,猛地衝向電梯入口處。


    “啊!!!”


    曉雨驚恐地大喊道。


    “曉雨!”


    我隨即衝到感染者麵前,“佳璐,開閥門!”


    瓶內高壓不斷將氮氣從連通管口處噴射而出,瞬間氣化的氮氣造成所及之處溫度驟降。


    感染者身體龐大,這一撞擊竟使身體稍稍卡在電梯入口處。


    我不斷向其頭部噴射,效果十分明顯,它的另一隻眼睛很快發白結冰,身體也越來越僵硬。


    感染者暴怒著轉過身向我撲過來,但自己卻一頭栽倒在玻璃罩上,強大的衝擊力將玻璃罩撞碎,培養液也悉數流出。


    我繼續噴射著氮氣,直到滿地的培養液也完全冰凍。


    那隻感染者更是被冰在地上,一動不動。


    “可以了,林染!”


    顏佳璐關上閥門。


    實驗室內的寒氣讓我們兩人都打了個冷顫。


    “氮氣泄露過多,我們也可能會中毒,就這樣吧。”


    顏佳璐看著地上的感染者說道。


    “曉雨!”


    我忽然迴過頭,對著電梯上方大喊道。


    “我…我在呢…”


    曉雨在上一層樓梯口,哭哭啼啼地迴答道。


    “你沒事吧!”


    我焦急問道。


    “沒事…”曉雨抹了抹眼淚,“你們快上來吧。”


    三人爬到地下四層,找到一處樓梯,一路上去,迴到了總部。


    此時已是晚上10點。


    距離出現第一例感染者傷人事件已經過去8個多小時。


    我們三人迅速跑出公司,不過外麵似乎依然井井有條,看不出什麽異樣。


    這也讓我們安心了許多,目前來看,病毒還沒有嚴重擴散。


    手機信號恢複,各種消息也不斷傳來。


    我瀏覽著推送的新聞,果然報道了今天的地鐵傷人事故。


    --靜江市華北路地鐵站發生惡性傷人事件,涉案人員已被控製。


    --當紅女星再爆緋聞,男方竟是他?


    --醫患糾紛何時休,患者怒揍主刀醫生。


    ……


    看起來,醫院方麵已經受到了感染者的入侵。


    我們再次嚐試報警並聯係疾控中心,但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馬路上車輛依然有序行駛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安全起見,我們三人決定先迴到顏佳璐的住處。


    車上,我們再次嚐試報警,但依舊打不通。說明靜江市警局已經接到了太多報警,根本忙不過來。


    這或許隻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滴!滴滴!!!


    前麵的車忽然一個急刹車。


    我措手不及,直接撞到他的車尾。


    “找死啊!馬路是你家的啊!艸!撞死你都活該!”


    前車司機罵罵咧咧走下車,迴頭看了看車尾,又看了看我們。


    一個行人搖搖晃晃地從前麵走了過來。


    那是感染者…


    “別走啊!等警察來!想碰瓷是吧!”


    前車司機叫囂著指了指那個行人,又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一刻不敢怠慢,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從兩車道中間開了出去,前車的車尾右燈也被我不小心撞爛。


    那司機傻眼著看著我,沒過三秒,感染者向他撲了過去…


    “糟了…”


    顏佳璐害怕地看向車窗外。


    病毒正在擴散!


    警察無力掌控局麵。


    不出意外的話,明早之前就會有大量軍隊被掉過來。


    否則根本無法控製。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待在家裏。


    聽從政府的安排,同時保全自己。


    手機裏的消息不斷更新,從惡意傷人事件,到靜江市出現多處恐怖襲擊,隻用了短短一小時。


    但這些相關的短視頻很快就會被官方下架,顯示無法查看的狀態。


    半小時後,官方發出正式通知:靜江市出現大量惡性傷人事件,疑似未知傳染病,請廣大市民立即居家防範!


    手機,收音機,廣播站…


    迴到顏佳璐的住處,三人也總算安心下來。


    顏佳璐所住的地段較為昂貴,周圍都是獨棟別墅,因此附近的人也並不多,遇到感染者的幾率也小了很多。


    而且庭院的大門很堅固,隻要不是在公司遇到的那種奇怪的感染者,一般感染者無法闖進來。


    而我此時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接下來的10小時,很可能便是我們見證的,這個世界終結的開端。


    我再次給家裏打電話,詢問情況。


    看起來,家裏那邊還沒有感染者的情況出現,而且爸媽他們也還不知道靜江市發生的事情。


    我憂心忡忡地提醒爸媽一定要多屯些生活物資,盡量不要出遠門了。可以的話把家裏的門窗都加固一下。


    爸媽聽出了我的擔憂,忍不住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我將公司病毒泄露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爸媽,而爸媽愣了半天沒緩過神來,又焦急地讓我明天趕緊迴家。


    但我沒有迴複,隻是說自己現在很安全。聊了近一個小時,爸媽才掛斷電話。


    此時已是半夜,但我們三人毫無困意。


    0點30分,官方再次下發通知,軍隊將於淩晨4點前全麵進入靜江市,今日起,全市宵禁。


    我大概是迴不了家了。


    明天會是什麽樣子?


    靜江市變為一座死城?還是軍隊能很快控製病毒傳播?


    我們能活多久?


    食物,水,電,網絡…


    這些後麵或許再也沒有保障了。


    但好在,顏佳璐家裏也囤了一些食物,雖然不多,但是三個人差不多一周的量了。


    除了家裏本就存有的10瓶桶裝水,我們放了滿滿一浴缸的自來水,以防止可能出現的斷水情況。


    至於電和網絡,這個目前隻能聽天由命。


    病毒傳播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很大的概率是,多處同時出現感染者。


    可公司為什麽要投毒?


    2000萬人口的城市,靜江還是個國際大都市,這對全世界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


    沒有人比公司更加清楚後果。


    明明前天,塔瑞斯許多高層都來參與了海島事故調查會,商量著如何隱瞞政府,可今天卻一下子搞成這樣。


    “到底為什麽呢?”


    我心如死灰。


    這個世界談不上有多美好,但也不算太爛吧,為什麽要不顧一切地毀掉它呢?


    還有公司的地下實驗室裏的那隻怪物,那已經完全沒有人的模樣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第二天一早,我就從噩夢中驚醒。


    迴憶著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我隨即衝向陽台,看著外麵的景象。


    嘈雜…


    警笛聲不絕於耳。


    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軍隊的車穿行而過,車上放著大喇叭:靜江市出現重大傳染性疾病,被傳染者精神失常,具有攻擊性。請廣大市民,非必要不外出,如有需要,請佩戴口罩。


    看起來,國家已經出手控製了事態,至少沒有再變得更壞。


    吃完早飯,我們三人商量著要不要出門買些物資。畢竟家裏的餘糧確實不多。


    正在幾人商量之際,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三人走下樓去。


    “您好!請問顏小姐在嗎?”


    庭院大門外,一位戴著口罩,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向我們揮手。看起來像是這裏的物業。


    “我就是,怎麽了?”


    顏佳璐也帶上口罩走到門前。


    物業大哥後退了兩步,似乎在刻意與我們保持距離。


    “顏小姐,現在外麵都在出行管製了,從今天起,非必要不能離開家裏。我是收到領導的通知,特別和這附近的住戶告知的。”


    “那我想出門買東西怎麽辦呢?”


    顏佳璐問道。


    “實在需要的話,您得提前告知我們。現在外麵路線都受到管製,隻能在附近的幾家門店買。而且說是還要保持3米距離排隊,麻煩的嘞!不過您可以線上下單,我這邊給您送過來。”


    “好吧,那麻煩了。”


    顏佳璐鬆了一口氣道。


    “大哥,您知道現在外麵都什麽情況嗎?”


    我詢問道。


    “據說靜江市爆發了惡性傳染病!昨天半夜,領導說上麵下達緊急通知,今天上午之前立刻進行出行管控。我這一夜都沒睡好…”


    物業大哥抱怨道。


    “死了好多人嘞!據說那些被傳染的,一個個瘋了一樣,到處咬人,還吃人!真的!隔壁小區裏就有個,腸子都被扯出來了我靠!”


    物業大哥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什麽世道!”


    閑談了幾句,大哥與我們道別,他還要挨家挨戶通知管控的消息。


    “那幹脆線上點吧,出去也是危險。”


    迴到屋裏,顏佳璐開始精挑細選需要的物資。


    “魚肉糧油…先買著!果蔬鮮奶…”


    顏佳璐一點點下單。


    “這些都要冷藏的吧,冰箱放得下嗎?”


    曉雨疑惑道。


    “也是哦…那就少買一點吧!買些室溫保存的好啦!”


    這二人好像買了一大堆零食。


    “口罩,感冒發燒藥,消炎藥,酒精或者氯消毒劑…”


    我在一旁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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