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這麽僵持了一會兒,丘力居畢竟年事已高,腿上又中了一箭,活動不便,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


    烏延看到這種情況,於是便又向丘力居喊道:“丘大王,你就不要再堅持了,我已經說過了,隻要你投降,我保證你的性命無憂。”


    “烏延,你少在那裏跟我耍嘴皮子了,今天我就是戰死在這裏,也不會向你投降,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看來想讓丘力居投降是不可能了,烏延與時風對望了一眼,決定不再顧及舊情,取了丘力居的人頭一樣可以向漢軍請降,烏延不想看到丘力居臨死的慘狀,於是便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抬上那還在昏迷的宇文康,迴府等候消息去了。


    烏延一走,時風再次向丘力居喊道:“丘大王,我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你還不投降,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此時丘力居已經不想再和他們答話了,他現在累得是上氣不接下氣,隻能憑著一股意念在挺著,抵擋著那些士兵的進攻。


    看丘力居不答話,時風以為丘力居是堅決不投降,於是對那些兵將做了個砍頭的手勢,得到命令的烏桓士兵不再縮手縮腳,一名千夫長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伸手推開擋在前麵的士兵,當先衝進房門。


    這名千夫長也是烏延部落的一名勇士,力大無比,雖然丘力居拚了老命,也根本抵擋不住他的進攻,轉眼之間,身上便多了兩條傷口,被那千夫長逼到了屋子的一角,門外的士兵一看有機可乘,也都紛紛湧入屋內,一時小小的房間內衝入了十幾人,隻是丘力居守在牆角,別人無法插手。


    一名手拿長槍的烏桓士兵瞅準機會,趁著丘力居舉刀抵擋那千夫長進攻之時,長槍突刺,正中丘力居下腹,整個槍頭都深深紮進了丘力居腹中。


    丘力居吃痛,舉刀的手不由得收了迴來,那千夫長的大刀正正砍到丘力居的左肩之上,刀刃砍進去足有兩寸深,隻是大刀被嵌在了鎖骨之中,那千夫長一時也拔不出來,兩處傷口鮮血飛迸,噴得那千夫長滿臉滿身。


    驀見丘力居雙眼圓睜,一聲怒吼,左手握住插入腹中長槍的槍杆,硬生生向前跨出一步,右手短刀寒光一閃,插入那千夫長的心髒,直至沒柄。


    這時那些烏桓士兵才緩過神來,恨丘力居臨死之時還殺了他們的千夫長,頓時刀槍齊下,很快將丘力居剁成了肉泥,可憐丘力居一代梟雄,縱橫大漠遼西三十餘載,最後竟落得個萬刃分屍的下場。


    時風在外麵聽到裏麵吼聲連連,估計是丘力居已經伏誅,於是便分開眾人,進了屋子,正好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軀體,他是文人,雖然也見過殺戮,但從未在如此近的距離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把中午吃的喝的都吐了出來,噴得那些烏桓士兵滿身穢物,時風連忙退到屋外窗下,直到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才算是止住了。


    消停下來的時風忙令那些烏桓士兵住手,把丘力居的屍體找具棺木,成殮起來,先放到城門洞中,然後時風趕緊趕返迴烏延府中,去向烏延報告這邊的情況。


    聽說丘力居被剁成了肉泥,烏延不免有些傷感,隻是現在事情已經做下了,也沒什麽可後悔的了,現在丘力居帶來的那些人除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宇文康,其他都已經被自己殺掉了,於是烏延讓時風趕緊派人出城打探,看漢軍到了沒有。


    城外蹋頓與老劉在烏桓大營中吃過中飯,一直等到申時已過,仍未見丘力居返迴,他們可就有些坐不住了,此時有士兵來報,說幽州的部隊已經到了,正在無垠城西紮營呢。


    於是老劉對蹋頓道:“大哥你先不要著急,或許是丘大王與那烏延喝的高興,兩人都喝醉了還沒醒酒,你先派人進城打探消息,我去我營中看看,晚上我再過來,不管發生什麽情況,大哥一定要沉住氣,有消息及時派人向我通報。”


    “好的兄弟,你先迴去吧,玄德放心,我會按你說的辦的。”蹋頓答道。


    於是老劉告辭了蹋頓,帶著張飛和太史慈繞過無垠縣城,返迴自己部隊的大營。


    蹋頓又派了一些探子混進城去,打探丘力居的消息。


    很快有探子迴來了,把城中發生的情況報告給了蹋頓,雖然消息不全,但丘力居被殺已是城中盡人皆知的事情了,所以探子很快把丘力居的死信告訴了蹋頓。


    聽到自己的舅舅被烏延殺死,蹋頓不由得放聲大哭,周圍帳中的那些大將們聽到蹋頓的哭聲,便都跑到中軍大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上次與顏良交過手的赤莫罕對蹋頓道:“將軍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哭起來了?我烏桓兒郎可是從不輕易落淚的。”


    蹋頓止住哭聲,擦了把眼淚道:“咱們大王被烏延那狗賊給殺了,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什麽?大王被殺了,頓時下麵的眾人炸了鍋,赤莫罕道:“蹋頓將軍,那我們還等什麽,快點起兵馬,攻進城去,殺了烏延那狗賊為大王報仇啊。”


    此時宇文康也不在軍中,剩下的都是些有勇無謀的烏桓大將,於是蹋頓也熱血上湧,馬上傳令下去,大軍立刻集合,帶上僅有的那十幾架雲梯,去攻打無垠縣城,為大王報仇雪恨。


    頓時烏桓大營人喊馬嘶,聽說大王被殺的烏桓騎兵在蹋頓和赤莫罕等大將的率領下,抬著雲梯,衝出大營,準備強行攻打無垠縣城,隻是蹋頓還算清醒,大軍出營之時,派了個士兵前往老劉營中送信,把消息傳給老劉。


    城上的士兵一發現丘力居的士兵出了大營,向無垠城攻來,忙把城門緊閉,拉起吊橋,同時派人趕緊去向烏延報信。


    得到消息的烏延和時風急忙帶著手下眾將,騎馬趕到無垠城東門,下馬來到城門樓之上,觀看外麵的情況。


    下麵的烏桓騎兵正紛紛騎馬兜土,到了護城河邊,將土倒入護城河中,城上守城的將士還沒得到命令,不敢貿然攻擊,隻是小心戒備。


    看到烏延上了城樓,遠處的蹋頓縱馬上前道:“烏延狗賊,我家大王是來助你禦敵,你緣何不加感激,反而將他殺害?”


    “蹋頓將軍,不是我要殺你家大王,實是他先對我動手,我不得已之下,才誤傷了丘大王。”


    “烏延狗賊,任你嘴裏吐出花來,我也不信,今天我們就要攻下你的無垠城,將你碎屍萬段,為我舅舅報仇。”


    看再解釋也沒用,時風伸手把烏延拉下城樓,然後道:“大王,剛才探子迴報,幽州的漢軍已經到了,現在正在西門外紮營呢,您看怎麽辦,是不是先派人過去跟那劉備說一聲,把我們的打算告訴他。”


    “唉,沒想到還沒和漢軍交戰呢,我們烏桓人倒先自相殘殺了,我看這樣吧軍師,現在蹋頓帶人攻城,我們隻能先死守了,等打退了他們的進攻,就由軍師親自代我跑一趟,去見那劉備如何?”


    “好,在下遵命,那我就先準備一下,等一會兒蹋頓的大軍撤退了,我便出城去漢軍營中,把大王的意思告訴劉備,然後看他如何打算。”


    等時風走了,烏延打起精神上了城樓,指揮城上的烏桓士兵,開始向往護城河裏倒土的騎兵攻擊,城上的士兵看城外的那些騎兵耀武揚威的,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可以攻擊了,頓時一陣箭雨向著那些騎兵射去,轉眼把蹋頓的騎兵射死七八十人,剩下的急忙撥轉馬頭,逃迴蹋頓的軍中。


    蹋頓大怒,命令手下騎兵不再倒土,立即用騎射向城上的守城士兵還擊,得到命令的烏桓騎兵在赤莫罕等人的帶領下,手拿弓箭縱馬從城牆下來迴奔馳,同時不停的向城上射箭,城上的士兵也用弓箭還擊,頓時雙方戰成一團。


    箭雨之中,雙方士兵不斷有人傷亡,烏延看對方的攻勢猛烈,便命令士兵用巨弩射擊,結果那支唿嘯著的弩箭先是射穿了一名騎兵的身體,又穿過另一名騎兵的胸膛,最後射在赤莫罕的馬上。


    看到守軍有如此利器,攻城的烏桓騎兵頓時有些畏懼,再向城上進攻時便不敢在離城牆太近,射出的弓箭自然沒了準頭,有些根本就沒上城牆,直接落進了護城河中。


    蹋頓見此情形,更是暴跳如雷,親自帶著士兵,抬著十幾架雲梯衝到護城河邊,將雲梯搭在河麵上充作橋梁,赤莫罕在蹋頓等人弓箭的掩護下,帶著士兵衝過護城河,又把最後幾架雲梯搭在了城牆之上。


    衝在最前麵的赤莫罕手拿一百零八斤的狼牙棒,當先登上雲梯,向城牆上爬去。


    城上士兵準備伸頭推開雲梯,被護城河對岸的蹋頓等人用弓箭射死,赤莫罕用狼牙棒遮擋著前麵,很快便上了城牆。


    烏延指揮士兵繼續施放弩箭,壓住下麵的蹋頓等人,然後派身邊的幾個千夫長立即過去圍攻赤莫罕,盡快將他幹掉或趕下城去,否則他守住那裏,會有越來越多的蹋頓士兵衝上城頭,幾員大將各操兵器,衝了上去。


    赤莫罕雖然神勇,但畢竟他隻有孤身一人,被幾員大將和城上的士兵圍攻沒多長時間,便受了幾處輕傷,而他後邊的蹋頓士兵雖然爭先恐後的往上爬,但畢竟比城上防守的士兵少的多,很快便被趕下城來。


    接著城牆上又被烏延調過來很多士兵,居高臨下向對麵的蹋頓等人射箭,這迴蹋頓等人沒本法,隻能扔下幾百具屍體,逃迴本陣,赤莫罕雖然受了幾處傷,但都不重,在城下找了匹沒了主人的戰馬騎上,也逃了迴來。


    留在城牆下和護城河上的雲梯,被守城士兵先潑下滾油,然後扔下火把點燃,很快那幾架雲梯便被燒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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