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宜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簫卿顏的耳朵裏。如畫看著簫卿顏臉上那一抹無奈的笑容不由地調笑道:“小姐,你看你就不討好吧,那德妃沒有領情不說,還記恨上你了。”


    簫卿顏無奈地笑道:“我還真是心疼我那上好的扶搖香了,點上一支讓她清醒了,卻不想換來這樣的結果。”


    “這叫什麽,自討苦吃。”如畫輕嘲了簫卿顏一句。


    “不過德妃竟然想要做牆頭草,你說我該拿李家怎麽辦呢?”簫卿顏笑著問。這李家的兩個女兒都在後宮,隻不過一個是蠢貨,一個是癡貨,這兩個家夥沒有一個能用的。虧簫卿顏還想著從兩個裏麵樂一個出來,如今看來還是任由她們走自己的路好。


    如畫見簫卿顏這般煩惱便笑著說:“那就要看李家最後選擇的是誰了,李家選的是誰那麽誰就是小姐的目標了。”


    簫卿顏聽到這話也隻是輕輕一笑,不過心中卻打定了主意,瑾妃如今懷的是男是女尚不知道。不過簫卿顏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家希望有一個皇子而且是皇太子。盧靈兒雖說是從二品昭容,生下的還似乎大皇子,可是這個皇子是注定沒有繼承權的。


    池泓沒了繼承權,那麽一切就好辦許多了,瑾妃無論是生男生女都意味著她能生。既然身子骨好,這李家總有求著簫卿顏的一天。簫卿顏歪在貴妃榻上,她笑著說:“且不急,且不急,聽說昨兒診平安脈又一個妃子懷孕了,是誰呢?”


    “還能是誰,楊家胖紙的一個姑娘,如今正纏著賢妃娘娘呢,似乎似乎希望賢妃娘娘將她的孩子記入名下。”如畫笑著說。


    “查查與楊家那小子有什麽關係。”簫卿顏抿了一口牛乳道,“這個小嬪妃倒是一個聰明的。”


    這後宮是戰場,隻不過巧言珠璣化為了刀鋒,那綾羅綢緞成了劍刃。可是真實的戰場比這錦繡繁華的後宮要強多了,刀劍橫飛,血肉四濺,那就是一片血海,是一個修羅地獄。


    池君兮揉了揉有一些發酸的手,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砍下了多少人的頭顱,他隻怕那噴出來的血滲過盔甲髒了他珍藏的錦囊。池君兮變了,原來的翩翩少年郎,風流俠中客已經變成了一個冷漠無情的將軍了。在戰場上,他是一名將領,更是一匹會撕咬的狼。


    池君兮再一次抬起手來砍下來一個胡族人的腦袋,可是當那頭顱落地的時候,一隻冷箭也在池君兮胸口處發生了碰撞。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可是那箭頭卻沒有沒入那盔甲之中反而掉了下來。跟隨池君兮的副將看在眼裏,他驚訝於這盔甲的堅硬,他更是嫉妒池君兮的好運。他是池君墨的忠臣,他怎麽會不知道池君兮那一身盔甲的來曆。這一身盔甲是來自簫卿顏的手,若是自家主子穿上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疤痕。副官將那盔甲的好處記了下來,這樣好的東西給池君兮這個小白臉豈不是浪費了麽?


    池君兮這家夥雖說是在晉梁邊境守了兩年邊關,頂多隻能算一個入門,但是這個家夥卻聰明。不到幾日的時間,有一些生澀卻機敏的指揮讓這個部隊上上下下都服氣。胡族是騎兵,池君兮帶著的是步兵,步兵對騎兵的劣勢是擺在那兒的,而池君兮想出來的誘敵深入,暗中伏擊這一招實在好用。


    這一招並沒有將胡族攻陷的城池奪迴來,可是卻將胡族的那些騎兵坑去了不少,這也算是一種策略了。畢竟這胡族要是沒人了,他們怎麽也守不住城池不是麽?更不用說,他們還用這一招獲得了不少的戰馬。


    又一天的勝仗結束了,池君兮照例犒勞了士兵,他不善喝酒便早早地迴去休息。他身邊的副將見池君兮走了,也裝作喝不下去的樣子跑去營帳之中寫信了。在他看來那樣好的盔甲沒必要罩在池君兮這個家夥身上,這種東西在自家王爺身上才能更加榮耀。


    池君兮接連幾場勝仗讓楊毅坐立不安,不過池君墨卻沒有多說什麽,那三萬步兵不強甚至有一些是老弱病殘,這樣的士兵給池君兮本來就是池君墨的惡趣味以及刁難。從小到大他和大哥也沒少爭搶,小時候搶書,大了搶女人,搶皇位,他們彼此就是將其視為一生的對手。隻不過誰能想到,最後叼走他們最心愛的女人的人竟然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池君兮呢?


    可是池君墨的惡整並沒有達到效果,相反池君兮的名頭竟然闖出來了,這讓池君墨意外的同時更多是不安。池君兮表麵上風光霽月,一副為國為民的模樣,可是這人的立場沒有誰能確定。這要是給他池君墨來了一個陰刀子?池君墨眯起了眼睛:“四弟,希望你不要再做什麽蠢事了?”


    在池君兮的誘捕下,那胡族的兵開始減少,可是胡族可汗在女人的事情性急並不意味著他沒腦子。這遊牧民族生活在草原上,他們就是與天鬥與雪搏的戰士。這樣的戰士怎麽會沒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胡族可汗很快就勒令休整並且高掛了免戰牌。


    池君兮在外頭吹拉彈唱地擾民了許久都沒有見他們的動靜,不過池君墨反而將池君兮掉了迴來讓副將接替了池君兮的位置。池君兮迴那懷遠大營敘職,他一進營帳就迎來了池君墨的誇讚以及眾將領的恭維。這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道理池君兮怎麽會不懂,可是人在別人的地盤下,無論如何都是要低頭的。


    池君兮不得不咧開嘴笑著與那些漢子們虛以委蛇,這些人說著高興,還命人拿酒來慶賀一番,這酒過三巡,池君兮有了些許醉意,也就在這時池君墨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池君墨看著池君兮那一身漂亮的鎧甲笑了:“四弟,聽說你這身鎧甲救了你不少次啊。”


    池君兮的腦子有一些蒙了可還是咂摸出了池君墨的意思:“三哥說笑了,在座的各位的鎧甲哪一件是沒有就過各位的命呢?”


    “我們身上的鎧甲哪裏能和德王爺的相提並論呢?您的可是東晉手藝,一支利箭射過來都穿不透。”一個粗莽漢子大著嗓門說。


    池君墨笑著點頭,他衝池君兮笑道:“沒錯,這事情我們都聽說了,四弟你這鎧甲讓那些匠人們好生看一下如何,雖說不能學到精華總能學到皮毛不是麽?”


    池君兮看著池君墨那嘴上難得的笑容,心裏咯噔一下,這是簫卿顏特意為他打造的盔甲朕扒下來還不知道那女人會不會生氣。池君墨見池君兮猶豫了便激了一句:“難道四弟說的為國為民是假的不成,一個小小的盔甲而已怎就舍不得了?”


    池君兮聽到這話也知道這池君墨是激將法,可是池君墨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那營帳的眾人都已經聽到了。池君兮看著那群人眼中的綠光,他便知道這盔甲是不脫也得脫了。池君兮咬咬牙:“三哥,不是小弟我不想脫而是這盔甲繁瑣,明日小弟還要上戰場呢?”


    池君墨聽到池君兮的狡辯嗤笑了一聲:“明日誰不要上戰場,難道軍中就沒有你用的盔甲了?四弟,你還是莫要血那些人隻會做表麵功夫,這盔甲有什麽稀奇的值得你這樣寶貝?”


    池君兮握緊了拳頭,這盔甲有多寶貝池君墨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家夥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池君兮的嘴角一咧:“三個何必這樣說,這盔甲有多稀奇你豈會不知道?要死還弄壞了弄破了,小弟我找誰配去?”


    池君墨見池君兮這樣說,心中的怒火蹭地往上冒,這家夥分明就是在炫耀。池君兮還真是得了簫卿顏的心後就有了豹子膽了,不然他豈會這樣自得?池君墨直接一記重拳砸在了池君兮的胸口,這鎧甲雖說能擋住那利箭,可是這迎麵來這樣一下池君兮還是有些受不了的。池君兮原本的紅潤的臉色開始微微發白,不過他還是咬牙:“怎麽,三哥是要強扒了我這一身盔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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