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香爐悠閑地吐著青煙,上好的龍涎香讓整個紫合殿都充滿了溫暖的甘甜。簫卿顏與池君煜下著棋,這是他們難得不爭鋒相對的時候。不過兩人的下棋姿態倒是分明,一個頭上布著熱汗神色焦灼,一個漫不經心慵懶自得。池君煜好半晌才下了一子,簫卿顏輕輕飄了一眼便將一子白了上去。


    此時的棋盤白龍已將黑龍死死地壓製住了,黑龍仔吾翻身的可能。池君煜歎息一聲,他摸向白子投了一枚。連輸十把,這樣的憋屈讓池君煜有一些憤懣更多卻是委屈,他的書畫倒是精通可是在棋藝上卻不知為何總是不得要領。不過許是池君墨也是一個臭棋簍子,他才不在乎這些,如今被簫卿顏這樣逼著,他的臉上布滿了難堪。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那一臉慵懶的模樣笑了一聲,不過那笑聲極輕不仔細聽還真是難聽到了。池君煜緩緩開口:“你與幕後下過幾盤棋,聽說是平局?”


    “陳年舊事了,你提這些做什麽?”簫卿顏聽到池君煜說這些有一些沒有反應過來,“當年的事情仙子啊想來還有一些後悔呢。”


    “後悔什麽?”池君煜看著簫卿顏說,“後悔讓了子?”


    “這倒不是,太後那一局棋是我拚盡全力的。”簫卿顏打著哈欠說,“我後悔的事當年年少輕狂,受不得一點委屈,竟讓太後走了一道絕路。其實當時的情況完全可以用更為柔和的法子。”


    “更為柔和的發自,如果你真的用了,想來你現在還是戰王妃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端華郡主了。”池君煜冷嗤了一聲,“以你這倔強的性格怎麽可能忍受得了那委屈。”


    簫卿顏輕輕一笑,眼睛之中倒是透出了一點懷念:“你說的不錯,如今生出了那後悔的情緒或許是為了那女人不值吧。”


    “母後聽到你這話或許會氣活過來,你不懂一個母親。”池君煜直接在簫卿顏的心上剜了一塊肉,“你永遠成為不了生身之母了。”


    小i輕言聽到這話眉頭輕輕一皺不過也沒有發火,她的壽命是尋常人的一倍多,它可以看著她帶大的孩子慢慢長大,這樣就夠了。簫卿顏笑了笑:“是啊,不過這樣也好,就不會有弱點了不是麽?”


    池君煜哼了一聲他將一份地圖扔在了棋盤上,簫卿顏打開一看那地圖便是萬壽三州的地圖,池君煜還是妥協了。萬壽三州的鐵和建材是他們需要的,現在到手了簫卿顏眼中難免帶著喜色,她的唇角微微彎起:“陛下從來都是做著最正確的決定。”


    “你的嘴巴倒是厲害,竟然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當初朕就是被你這嘴巴忽悠住了,如今栽了一個大跟頭。”池君煜聽到這話麵上頗為不喜。


    簫卿顏聽到這一聲嘲諷並沒有刺迴去反倒是讓如畫去將池君煜的地圖拿過來。池君煜看了一眼簫卿顏:“這萬壽三州是用來買你的人火燒糧倉並且重創池君墨軍隊的,難道還要我的人出馬不成?”


    簫卿顏輕笑一聲她將地圖擺了上來指出了一條道路:“陛下放心,我一向是收錢辦事的,不過竟然要我的人出馬,正式的文牒是不是要給我呢?”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指出的那一條路,那是一條小路在這大雪天氣更是難行,不過這一條路如果走通了那麽比正道要節約一半的時間。池君煜看了一眼簫卿顏:“你打算派多少人過去?”


    “不多,五十人,你也知道如果人數太多了就隻會隱忍注目。這一戰我不僅是要給燒了糧倉,還要將胡族那群蠢貨弄過來與池君墨決戰,這文牒肯定是必不可少的。”簫卿顏笑著說。


    “就算如此,這五十人也不值萬壽三州。”池君煜聽到這話心中有一些失落,這條計策與他不謀而合根本算不得什麽。


    簫卿顏也看出來了池君煜的不滿繼續笑道:“如果胡族的後方被抄了呢,他就隻能與池君墨進行正麵對抗,到時候兩軍混戰,等到雙方疲軟之際陛下便可成為那獲利的漁翁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池君煜看著那自信滿滿的簫卿顏心中升起了些許疑惑。


    “胡族現在的大草原已經被天花給吞了,陛下您說這天花能要了多少胡族人的命呢?”簫卿顏捂著唇笑著說。


    池君煜聽到天花這兩個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他看著眼前這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隻感覺一隻冰冷的手在撫摸他的心髒。池君煜不由得慶幸自己從對簫卿顏的癡迷之中醒了過來,這樣的毒婦他池君煜可消受不起。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忍住了恐懼問:“簫卿顏,你就不怕遭報應麽,那可是...”天花一直都是作為天譴存在,簫卿顏竟然敢這般利用天花做出這等有違天和的事情,她難道就不怕損了自身的福澤麽?


    “報應,我簫卿顏前半生沒做什麽那苦頭也不是沒少吃麽?何況我這是在為你北梁謀勝利不是麽?”簫卿顏歪著腦袋說,“本宮很想知道那胡族可汗看到自己的閼氏,孩童紛紛死於天花之下是個什麽表情。”


    池君煜沉默不語,他隻感覺自己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的狠毒隻是針對池君墨而言,如今看來他真的錯了。簫卿顏見池君煜那如坐針墊的可憐模樣便笑著讓如畫將那棋盤上的棋子收起來:“再來一盤如何?”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他隻覺得眼前的美人並不是什麽人而是蛇妖化形的毒物。池君煜忍住了恐懼,他的搜克製住了顫抖伸向了黑子:“好,皇後請。”


    這兩人討論胡族的興亡,可是胡族的掌權者胡族大可汗並不知道自己在進軍的路上自己的老巢已經被簫卿顏給抄了,更準確地說是麵臨滅族的可能。隻不過他就算知道也不知道如何解決,更莫要說他現在也麵臨了一個困境。


    胡族騎兵最強的地方就是在於機動性,他們的機動性強,殺傷力大,可是這樣的機動性麵對平原來說那是一種優勢可是對於懸崖峭壁而言那就是一種劣勢了。囚虎關深處懸崖峭壁,期間的山路隻容許一人通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是說的囚虎關。而且囚虎關的守將李進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他學到了池君墨的精髓——守,就算他手頭上隻有三萬守軍可是充足的糧草以及那易守難攻的天險讓李進過得還算舒服。如果簫卿顏知道自己的糧食給池君墨帶來了如此大的便宜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呢?


    可是李進舒服了,這胡族可汗就不舒服了,這李進就是不出來跟個縮頭烏龜一樣,這城牆又是一個鐵王八任憑他們怎麽扣關都無法撬動這一鐵殼。胡族可汗沒辦法隻能讓手下士兵道那城門口叫罵,那些汙言穢語將李進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問候遍了,那守城的士兵都恨不得充上前去撕爛這些胡族人的髒嘴可這李進忍性當真是大,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有出來。


    胡族可汗焦躁地將那胡子都扯下來了大半,他很清楚如果這一次無功而返那麽胡族個部落對他的威信就會有微詞了,這一仗他是不能輸的。胡族可汗每每想到這一茬就又開始拔了他那虯須胡子。可汗在拔胡子,那李進倒是有著一個好睡眠,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一定能將囚虎關守下來。隻不過李進的好夢並沒有做多久,畢竟這軍中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忠心於池君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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