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鑫看著自己上好的骨瓷杯子被蘇海那個小家夥用內力砸了一個粉碎倒也不惱直接慢悠悠地說:“你就不能控製好你的內力麽,這筆賬就是記在你師傅頭上的。”


    “嘖嘖,你就不能別把心思打在大姐的錢包上。”青蜈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而蘇海已經癟著嘴要哭不哭了。青蜈連忙擺出一副笑臉對蘇海笑道:“沒事的,隱王殿下不會那麽小氣的。”可誰知蘇海說出的那一句話讓青蜈和林鑫都愣了。隻聽蘇海怯生生地說:“我砸得越多上麵的賬就越多了,欠錢多了,師父是不是會坐不住就跑來找我了。”


    青蜈和林鑫相對無言,他們一時還不知道到該怎麽給蘇海解釋的時候。赫連嬌就進來了:“再過幾天,你就要迴蠱聖教了,你師父還要留在這兒收拾爛攤子呢,別添亂了。”


    赫連嬌的語氣並沒有太兇殘反倒是一派冷漠,這一句話直接將蘇海刺出了眼淚來了。他是聰明,早早經曆過人情冷暖的他比誰都清楚這銀蛛使的分量,可是這也不意味著他想失去師父。他和蘇漠兩人都是簫卿顏挑選出來的弟子,從兩個被人忽視的小可憐養到如今這般大。師父僅剩下對他們好的人了,師父當時看到他們的時候沒有說什麽重大期許,沒有說什麽長大成材,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你們承認之前我會好好護著你們。


    蘇海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師父,可是聖女大人似乎根本不願將事情說清楚,隻是冷聲向林鑫說:“三天之後我就迴去,帶著金蛇一脈離開北梁,這些日子多有打擾了。”


    “我要我師父。”蘇海大喊,“我要去找師父,我要我師....”蘇海沒有說完話就被赫連嬌打暈過去了。赫連嬌看著青蜈:“怎麽,你有什麽不滿是麽?”


    “聖女大人說笑了,屬下怎麽會有這個想法呢?不過銀蛛使到底是小孩子,這樣做是不是對他不大好?”青蜈笑著說,“要是大姐知道了...”


    “蠱聖教沒有孩子,當初因為她的插手培養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如果再讓現任銀蛛使交由她教導,說不到會重蹈覆轍。”赫連嬌板著臉說,“你隻需要通知一聲就是了。”


    “是,敢問聖女這撤離金蛇一脈也是教主的意思麽?”青蜈還是有一些疑惑。


    聽到顧淮的名字,赫連嬌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波動:“這是現任金蛇的要求,不過師父他也是這個意思,”


    “是麽,那麽端華為什麽要你將帶金蛇一脈的人走呢,端華本來就需要人手,自砍手腳端華不可能有那麽傻。”林鑫看著赫連嬌露出一絲諷笑問,“難道你在換銀蛛使的同時還要將金蛇使也換掉不成?”


    “端華是師父的女兒,我怎麽可能恩將仇報做出這等事情。可是你不要忘了,蠱聖教在北梁的行蹤在青蜈朝那連峰噴毒藥的時候已經被發覺了,為了不被那些盯著的人抓到把柄蠱聖教必須盡數撤離北梁。”赫連嬌在正事上,語氣很是嚴肅。


    這付模樣讓林鑫不得不敗下陣來,林鑫隻能這樣說:“行了,既然你有了這樣打算,我這樣一個蠱聖教的外人也不攔著你。”


    “沒錯,外人就是要有外人的樣子,日後你,百寶閣閣主林鑫不得踏入蠱聖教一步。”赫連嬌冷聲說。


    這一聲命令讓林鑫一愣:“為何?”


    “我可不想又有哪個姑娘被你這家夥給迷惑了。”赫連嬌冷笑一聲。


    “小矮子,這是一個意外,既讓你要防止意外發生。哥哥我自然會答應你這件事情的。”林鑫輕笑了一聲,“隻不過你這樣不是求人的態度。”


    “這不是求人。”赫連嬌揚起了細長的眉毛轉了一個身,跟在她身後的侍從將蘇海抱了起來,“這是警告,要是還有下次,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妹之情了。”


    青蜈看著蘇海被抱走並沒有跟上,林鑫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腦袋,苦笑著看了一眼青蜈:“這是我最小的妹妹,你看一點都不當我是哥哥。”


    青蜈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說了一句話:“一個從小就不在她身邊出現的哥哥聖女能有什麽感情可言?”


    “是啊,我倒是忘了。”林鑫往自己的嘴裏倒了一碗茶嘟噥了一句,“妹妹長大了真不可愛。”


    就在赫連嬌準備離開的那一天,北梁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南楚的將軍連峰還是斷氣了。


    剛坐上馬車的赫連嬌聽到這個消息,麵上就露出了一陣喜色:“折騰了這麽久終於斷氣了,可讓本座好等呢?不過這樣看來那太醫院的人也不都是廢物麽?”


    連峰是被青蜈逃走時候吐了一口唾沫中的毒,簫卿顏的毒除了金蛇一脈的人備了解藥就是其他四脈都沒有那玩意。若是百裏晉那樣的國手說不得會有什麽好法子,可是連峰是什麽人?那家夥是南楚的兩大門神,怎麽嗯那個輕易地被人發覺,這樣一來就之恩那個動用太醫院那群嘴巴嚴實的家夥了。


    青蜈想到連峰那人嘴角就露出了笑意:“聽說大姐那毒藥深入骨髓之後,有一個妙處。”


    “是何妙處說來聽聽?”赫連嬌鮮少見簫卿顏用毒殺人,因此對這件事情很是感興趣。


    “沒救之後,那人就會慢慢變年輕,恢複到十八歲的模樣,如果輕輕一碰那人就會化為粉末。”青蜈笑著說,“比白骨生花還有趣,對不對。”


    “沒錯,連峰也是一個少有的美男子,那樣死去好歹對得起他那一張臉。”赫連嬌笑了。


    連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池君煜的耳中,池君煜的麵色平板看不出喜怒。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怒了,或許是喜怒參半?喜什麽?喜的是南楚又被砍去了一條胳膊,可是又要怒什麽呢?這個人是在北梁去世的,這與南楚一定會產生諸多的矛盾。池君煜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處理。


    這個消息其實並不封閉,池風璉當了那麽多年的國君,太醫院怎麽可能沒有人?這事情傳到了池君煜的耳中,自然也會傳到簫卿顏的耳中。簫卿顏聽到這個消息後就陷入了深思。


    這三國之中,南楚出匠,北梁出相,東晉出將。東晉的文臣之中其實也有不少人才,隻不過都是術業有專攻很少出現像是楚思齊那樣的全才。不過北梁的文臣在比例上還是高出東晉不少的。楚思齊一死,北梁一下子就被打迴了原型,這連峰一死,這南楚的大門就相當於打開了一半了。


    簫卿顏聽到這消息隻是驚訝地揚起了眉毛,她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嘖嘖,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毒藥,這麽快就沒了性命,是不是陛下故意讓太醫院延誤治療呢?”


    “稟郡主,太醫院是竭盡全力地治療,什麽法子都試過了,可還是....”樂女官故作惋惜地搖頭,可是嘴角上卻揚起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是啊,挺可惜的,好一代良將俊才,就這樣沒了。”簫卿顏輕笑一聲,“也不知道陛下該如何向楚帝解釋了。”簫卿顏說完將手中的冷暖玉棋子放置到一旁。腦子卻在不停地轉動,這連峰也是奇才,水戰陸戰兩方都精通,東晉遲遲不攻打南楚的原因就是有一個那就是南楚與東晉之間隔著一條大川,而那東進不善水戰,連峰又是一個精通水戰的將領。連峰不死,這水戰是絕對贏不了的。現在連峰死了,南楚也該歸到東晉,當年寫了一首豔詩來侮辱赫連姒現在就該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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