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簫卿顏和林鑫糾結於走哪條路的時候,池君墨也看著那些被捆成粽子的人,他的臉就似一塊鐵塊沉甸甸的。內鬼,沒有一個隊伍沒有內鬼,隻不過是多與少的問題。可是當這些人很多都曾是他推心置腹,幹蛋與共的好兄弟,好叔伯呢?池君墨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池君墨看著那些人,那些人也理直氣狀地看著她,他們並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池君墨想起了母後當年朝著他吼出來的話: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沒錯,他不過是一個楊家交接的臨時替代品,如今正主兒來了所以他池君墨就該退出了。池君墨總算是明白了太後的私心了,她一直在兒子與楊家之間搖擺,如果他與池君煜想都兩敗俱傷,楊家可以乘虛而入。如果他贏了,楊家還是毫發無損的,太後也在考慮著利益。


    池君墨終於想明白了這點,可是晚了,時至今日他與池君煜必有一戰,那麽在這之前楊家就不能留了。池君墨看著那些曾經的兄弟,心中有些不忍,不過簫卿顏的話卻在他腦海之中響起了。簫卿顏對赫連姒稱帝的秘訣:為帝者,無人不敢殺,無人不敢用,無人可信。無人不敢殺,沒錯這些人就是利用了他的重情義,宋玉煙也是利用他的重情義就連池君煜也會時不時地拿著顏兒來戳著自己的痛處。如今這個弱點也該摒棄了。


    池君墨的臉上終於緩和了甚至還露出笑容:“還有誰,都站出來,若是等到本王日後清算恐怕彼此之間的麵子都不好過。如果你們現在站出來,我還給你們一份體麵,補貼照給如果本王清算出來了那麽就真不要怪本王絕情了。”


    “池君墨,你什麽時候不絕情呢?”一個四十多歲滿臉虯須的漢子開口,“當初你明明可以求著東晉端華郡主那解藥的,可是你為了不傷害自身讓我們的兄弟拜拜送死,是你先背棄我們不是麽?”


    “他們怎麽都會死,是他們自己不檢點。”池君墨冷喝一聲。“當初都已經說明理由,你們還是任由無憑無據的消息鬧得軍心不寧,看來你們呢真是沒有將本王這個統帥放在眼中。”


    “一個跟著女人裙子後麵走著的懦夫有什麽資格成為我們的統帥。”虯須胡子暴喝一聲,“你想想你為了女人坑害了多少兄弟,現在反而要求我們忠心。池君墨你所這話當真是可笑,你對得起我們兄弟麽?”


    “我們在戰場確實是夥伴,可是實際上我們不是臣屬關係麽?”池君墨站起身來,眼中的寒意幾乎可以將這周遭的空氣都給凝結了,“我是統帥,是這裏的君王,而你們不過是臣屬沒有任何資格質疑我的任何決定。”


    虯須胡子剛想說些什麽卻被池君墨那沒有感情的眼神給唬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家夥眼中全是冰冷。池君墨在戰場是冷漠無情,也斬殺過不少人,可是這家夥迴到營地之後眼中會有看得見的溫情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而且這種溫情是發自內心的。現在的池君墨反而更像是戰場上的那個煞神,在這個煞神眼中人命不過是一根草或者是一段木頭。


    虯須胡子感到了恐懼,她不是第一次麵臨死亡的威脅可是這是她第一次沒了勇氣。虯須胡子故意放大了嗓門似乎是要為自己壯膽:“池君墨,你這個王八蛋,難道老子說錯了不成?為了一個宋玉煙你折騰死了百裏先生的外孫女,現在又為了那帝位跟著一個異國女人的屁股後頭轉悠,是個男人都不會活得像你這樣窩囊。”


    池君墨聽完了這段話,他的麵上倒是沒有什麽怒氣,反而倒是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容。池君墨本來就是一個美男子,曾經的清淺一笑也讓簫卿顏微微動心過,現在這個笑容自然是俊美無比的,不過這個笑容卻給了那些人一個訊息——閻王這一次是真的要來了。


    濃鬱的血腥味在大營上方飄過,不過這樣的屠戮卻沒有任何的喊叫聲。就好似豬被捆了嘴巴讓他不能發出喊叫聲吵著他人,池君墨也說出了這個理由在行刑前讓人給那些內鬼的嘴巴裏塞滿了核桃。池君墨看著那從鬼頭刀一點一點流下來的血液朝著虯須胡子笑了:“如何,你願不願意說了呢,說說看你的同夥之中還有誰?”


    “還有.....”虯須胡子終於受不了了,一蠱腥臭味直接從褲襠裏飄了出來,“我說,我全說,你給一個痛快吧。”


    岔路口上,簫卿顏和林鑫互相瞪著眼,林鑫堅持要走左邊,因為算命先生說了坐姿發財,可是簫卿顏卻說左邊沒有河流反倒是右邊這就說明右邊才是出口。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林鑫有一些無奈:“算了我們公平競爭如何?”林鑫從錢袋子裏摸出一個銅板說。


    簫卿顏看著那銅板有些疑惑:“看正反麽?”


    林鑫聽到這個搖搖頭:“你這個家夥賭技厲害我才不會那麽蠢呢,呐這個銅板你拿著。”


    “哦?”


    “剪刀石頭布!”林鑫突然發出這聲音,簫卿顏下意識地伸手過去,就見林鑫那一隻打算盤的手五指大張著,而自己的手卻還攥著小銅板成了一個拳頭。


    “呐,我贏了走左邊。”林鑫將簫卿顏手中的銅板拿了迴來笑眯眯地說。


    “林鑫你個掉錢眼兒裏的耍賴!”簫卿顏忍不住了。


    “這叫兵不厭詐,我的端華郡主,耍詐也是一種本事不是麽?”林鑫衝著簫卿顏笑得開懷,“隻要贏了就不要在乎這些細節了。郡主也是一個輸得起的人不是麽?”


    “林鑫你這家夥..”簫卿顏剛想罵幾句,不過卻撲哧一聲笑了,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幼稚了。簫卿顏這樣想著便將楊武放下並拖起了楊武的一隻腳:“沒錯,兵不厭詐,隱王殿下也是用計高手呢,我願賭服輸。不過這個楊武也不可能總是我背著吧,隱王殿下這種事情就算不是你這個大男人負責也該是兩個人一起分擔吧。”


    林鑫看到那個盔甲再看看簫卿顏那身板難得不申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林鑫和簫卿顏一路順著那條左路口走,簫卿顏抬了抬有些酸疼的左肩膀,原本這楊武使用抗的後來簫卿顏實在是累了因此兩人互相背著,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便一人抓著一隻腳拖著走,反正這家夥有頭盔根本傷不著。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有發現了。林鑫看著那些陳列的東西立馬熄了火苗。


    硝石,木炭,硫磺,這些都是火藥的原料。林鑫看著那大約十五畝的屋子他也沒有想到這地方竟然全都是這些東西,而且保存得很好,以簫卿顏的手段製造一個就可以將這個山脈炸開花。不過這地方能夠保持這麽幹燥也是有原因的。這地方有著通風口完全不必擔心潮濕,而且這些東西都是用牛油紙包著不會沾染水跡。簫卿顏再看了一眼那通風口一打開就看見了一條通道她笑了:“誒,隱王殿下,你說要不要將這些東西派上用場呢?點燃了我們就跑?”


    “嘖嘖,好好的一座山炸他做什麽?”林鑫搖了搖頭,“這些還是好好用做證據吧,還有接我們的人來了!”簫卿顏聽到這話轉眼一瞧就見池君墨出現在了亮處。簫卿顏看著這個人皺緊眉頭,這家夥的氣勢與尋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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