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也提防過天蛛老人,可是佛門武功殺招不多防守為主。這方真氣一亂,竟然將後背露在了天蛛的攻擊範圍內。木老拚著一口氣一章拍向了天蛛,可是隨著那一掌發出,他體內的內力隨之一空,而那一掌正好被身形鬼魅的簫卿顏給接了下來。木老瞪大了眼睛:“你……”


    “你忘了我父親是誰了麽?”簫卿顏的嘴角微微勾起,那鋪天蓋地的蠱蟲隨之將木老給包住了,那一雙慈悲的眸子再也沒有睜開了。簫卿顏看著緩緩倒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強者精血是蠱蟲的最愛,有了木老這一次的獻身,自己的功力又可以上一層樓了。


    簫卿顏轉過身來看著拿著匕首衝著她笑的天蛛老人,她反手勁氣一指就將天蛛老人的啞穴給解了。天蛛老人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苦笑一聲:“我的小郡主啊,你這一指可真夠磨蹭的。小老兒可是一個話癆,就是要說話的啊,這不說話憋得可真難受呢。”


    簫卿顏睨了那天蛛老人一眼:“你說這話虧心不,如果不是我,你還在那老家夥的鉗製之下呢。”簫卿顏揮了揮手,那蠱蟲包裹著的軀殼登時散了,就留下了一灘血跡。木老這個曾經的活佛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隻有地上的那一攤血跡告訴過人們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簫卿顏嘴裏吹出了一個短促的哨音就見蠱蟲趴在了簫卿顏的身上,很快就不見了。這一幕讓天蛛老人泛起了一陣惡心。


    簫卿顏讓候在外頭的女官們將這一切打掃幹淨,才給郝叔服下了幾丸丹藥,看著天蛛老人有些發青的樣子她笑了:“怎麽就這點小場麵就接受不了了,別忘了你剖人體的時候比這還惡心呢。”


    天蛛老人聽到簫卿顏這樣說幹笑了幾聲才開口:“郡主,我和木老來玉明苑這件事情是告知了池君煜的,現在木老無緣無故消失恐怕會引起……”天蛛老人的話沒有說下去,隻是拿眼睛看著簫卿顏,希望簫卿顏說出一個主意來。


    簫卿顏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開口說話了:“先不提這個,這件事情還算是小事。本郡關心的事情是北梁先皇的遺旨上繼承人寫著池君墨的名字這一個秘密你有沒有和池君煜說呢?”


    天蛛老人聽到簫卿顏問這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說了,梁帝陛下似乎很震驚,不過確實是已經相信了,不然不會將他身邊最可靠的暗衛木老用來看著我不是?不過還是郡主厲害,竟然將木老給結果了。可見這天下第一的稱號要讓人了。”


    對於天蛛老人的馬屁簫卿顏是不接受的,她隻是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了冷聲說:“少給本郡拍馬屁,你身邊不隻是木老一人吧,那些跟著的人呢,還有他為什麽要帶你來這?”簫卿顏對於天蛛老人這一招禍水東引是憤怒的,怎麽什麽麻煩都往她這裏來帶?


    天蛛老人見簫卿顏不吃這一套連忙笑著說:“郡主,我這是騙木老來的,說我曾經中過蠱聖教的毒蠱,希望木老帶我來找蠱聖教的解毒聖物冰蠶蠱。不過周圍的暗衛都被我下毒了。”


    簫卿顏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騙木老來的,你說謊也不打草稿麽?池君煜怎麽可能讓自己最得力的暗衛隨你去偷東西,說吧你究竟是如何忽悠他的。”


    簫卿顏敲了敲桌子,小白立馬朝著天蛛老人威脅地吐了吐信子。


    天蛛老人有膽子得罪池君煜可是沒有膽子得罪簫卿顏,簫卿顏與池君煜不同,池君煜不懂毒術,武功也平平最主要的一點是池君煜身邊的人物可比不上簫卿顏。簫卿顏的身後站著的可是百寶閣啊。天蛛老人想到這兒笑容更加真摯了:“郡主,說出來您不要生氣,老夫說了謊。”


    簫卿顏敲了敲桌子,小白立馬爬了過來,順著簫卿顏的身子攀了上去,簫卿顏摸著小白的頭說:“前輩最好一句謊話都不要說,因為本郡要是察覺出來,就把你喂給小白喲。”隨著那句喲字飄出來,小白也張了張嘴,露出一個能直接將天蛛老人頭顱吞下的血盆大口。


    天蛛老人瑟縮了一下看著簫卿顏苦笑一聲:“老夫也沒做什麽壞事,就說將遺旨藏在了玉明苑您的閨房之中。所以這一次就是偷偷行動的。”


    簫卿顏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本郡還死活被你拉下水了。就以你的這一句話,本郡說不得明日就要被宣進宮,然後一堆人將本郡的東西翻一個底朝天。”


    簫卿顏每說一個字,笑容就更深一分,經常與簫卿顏打交道的天蛛老人心頓時沉入穀底了。得了,這下子是徹底惹惱這一位祖宗了。


    天蛛老人正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彌補,這時候郝叔卻開口說話了:“主子打算將這個老賊如何處置,木老死亡還是死在我們的地盤上,說不得又要惹一腦門的官司。”


    郝叔這話讓天蛛老人徹底慌了,他本來就是蠱聖教天捕令上的頭號人物,要不是簫卿顏留著他看看有沒有利益不然早就被投進養蠱池子裏喂蠱蟲了。


    現在他卻將禍事又一次引到這裏來了,看樣子今日是真的不得善終了。


    簫卿顏看了一眼天蛛老人,這老家夥說不得還有什麽東西沒有吐出來,而且蠱蟲到現在在他的體內還沒有養熟,現在不是殺了他的時候。天蛛老人不知道簫卿顏在想些什麽,隻不過簫卿顏的那一眼卻讓他更慌了,雙腿都開始哆嗦了。


    簫卿顏捏了捏額頭說:“郝叔還不至於痛下殺手,這點事情本郡還是擺得平的。”


    聽著簫卿顏再一次地放過了他,天蛛老人鬆了一口氣,他隻感覺背後冷颼颼的,原來剛才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了,隻不過好險沒尿褲子。天蛛老人被簫卿顏下一句話給驚醒了:“本郡雖然是放過了前輩,但是前輩還是要好好說說你究竟給本郡惹來了什麽麻煩。不然的話...”


    簫卿顏的警告讓天蛛老人不敢鬆懈,天蛛老人也知道簫卿顏有一次放過了他不過是因為他還有用。簫卿顏三方都沒有下注,那麽作為其中之一的他簫卿顏絕對不會動手。天蛛老人衝簫卿顏鄭重地行了一禮然後將他與池君煜的對話沒有絲毫遺漏地說了出來。元老天蛛老人將那遺旨封存在了皇宮紫合殿的牌匾之後,畢竟越危險的地方才是越安全的地方。


    可是為了不讓池君煜發現破綻讓池君墨識趣這個起兵的依仗,他便借口將那遺旨放在了簫卿顏處。因為他與蠱聖教是死對頭,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將遺旨放在那處。而且為了讓池君煜信服遺旨上的人是池君墨無疑,還拋出了一份北梁先皇寫與赫連姒的文書。


    關於這一份文書簫卿顏是知道的,當初將千金張送至東晉的時候,赫連姒曾經寫信給她提起過此事,並且問過簫卿顏要不要考慮傀儡皇帝這一法子。後來簫卿顏放棄了這打算,隨後赫連姒便打趣地說,簫卿顏這一放棄讓東晉白得了二十萬兩黃金。


    簫卿顏沉吟了一下看著天蛛老人那一張滿臉溝壑的臉皺了皺眉頭:“前輩還是將你那妝容給好好洗洗吧,看著就覺得難受。”


    聽到簫卿顏說這話,天蛛老人就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關自己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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