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看到簫卿羽眼中的恐懼,溫柔地笑了笑:“乖,沒事,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膽小呢,一切有阿姊呢。”簫卿顏給了郝叔和紅藥一個眼神,兩人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簫卿羽聽到簫卿顏的安慰,不僅沒有安心反而落下淚來:“若是當時沒有阿姊呢?”


    簫卿顏用手捧起了簫卿羽的臉,眼神堅定地看著簫卿羽:“事情都過去了,哪裏還有什麽如果,你大概是隨意泡了一下就出來了吧,還是好好洗洗,除除晦氣。”


    簫卿羽點了點頭,簫卿顏將簫卿羽哄迴了浴室後,眼中開始泛著寒光,隻見她驅除了一把匕首,手一揚,便見一人應聲落下,簫卿顏看著這黑衣男子,揭下了他的麵巾。


    簫卿顏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笑了:“這梁上君子的勾當全都令人不齒,可是看樣子三王爺是做上癮了。”


    池君墨眼神複雜地看著簫卿顏:“簫卿羽為什麽會在你這兒,而且她為什麽會叫你阿姊?”池君墨從未見簫卿羽對旁人這般親昵,而且她與簫卿羽的對話是處處透著古怪。


    池君墨是在郝叔和紅藥退下之後過來的,簫卿顏並不清楚他聽了多少,但是這些對話足以讓這個男人起疑心。簫卿顏看著那直接紮進胳膊裏隻留下一個手柄的匕首,也不接過池君墨的話茬,反而是提醒一句:“戰王爺,你若是不處理你胳膊上的匕首,你的胳膊就要廢了。”


    池君墨根本不管這些,他吃力地站起身來抓住簫卿顏的手,聲音激動:“她為什麽叫你阿姊,你是不是簫卿顏?說啊。”


    簫卿顏看了一眼池君墨,一隻金色的蠱蟲直接落在了池君墨的喉嚨處,池君墨隻覺得皮膚一癢,伸手一摸便滿手都是血跡。


    簫卿顏冷笑著說:“戰王爺,您的神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清醒,放放血說不定能好生清醒一下。畢竟這滿嘴胡話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擔憂不是?”


    池君墨再一次的倒了下來,他的喉嚨發出了嗬嗬的怪聲,簫卿顏也不想讓這個麻煩真的死在自己的地盤上,一個玉瓶被她從袖中掏出,簫卿顏打開那玉瓶,撒鹽一樣撒了一點在傷口處。


    簫卿顏見傷口並無大礙便居高臨下地說:“王爺,現在冷靜下來了麽?”


    簫卿顏知道自己當初在北梁的時候弄出來的動靜有多大,這要是真被池君墨戳穿了,她自身可就真的有大麻煩了。


    端華郡主的身份不同於城陽郡君的身份,這個身份不僅是質子更是東晉的象征。兩國合約,最好的結盟方式便是聯姻。若是讓池君煜知道了,那麽她就真的論在北梁無法出去了。


    池君墨瞪著簫卿顏,似乎是想要簫卿顏解釋那阿姊的意思。簫卿顏看到池君墨激動的模樣就知道這個麻煩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不過她已經是謊話連篇了,也不在乎信口胡謅了。


    她便不慌不忙地開口:“本郡與康賢郡王妃交好,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本郡與她投緣便結了金蘭認作義妹,她喚本郡一聲阿姊有何不可?”


    池君墨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你怎麽解釋若是當時沒有阿姊呢?”


    簫卿羽這句話實在讓人想不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與簫卿顏早就認識一樣。


    簫卿顏聽到池君墨這句話心中就舒了一口氣,看池君墨的樣子肯定是沒有聽太多,簫卿顏慢悠悠地說:“自然是說林菲兒一事,畢竟那簫壯在林國公府的幫助下差點就跑了。她手下人手不夠是我派了人過去的。隻不過今日羽兒聽到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害怕了,怎麽有問題麽?”


    池君墨聽到簫卿顏這樣的解釋怎麽可能滿意,簫卿羽平日來彪悍的作風怎麽可能會怕血腥之事。簫卿顏歎息一聲:“畢竟戰王爺是不理解女人心思的,就在今日蕭家那邊傳來消息林菲兒自縊身亡了,這是不是真的,王爺您應該清楚。羽兒的生母可就是因為同樣的事情被處死的。”


    池君墨轉動一下眸子看著簫卿顏將信將疑,簫卿顏蹲下身子,直接暴力地卸了池君墨的下巴,一枚藥丸就進了他的嘴巴之中。池君墨還未來得及唿痛,便聽到哢擦一聲。原來那下巴又被簫卿顏安了迴去。


    池君墨瞪著簫卿顏,簫卿顏卻不在乎:“怎麽王爺還覺得自己委屈了不成,本郡這態度已經算好了,畢竟王爺不過是一個梁上君子。”


    池君墨張了張嘴:“本王可不是什麽梁上君子。”


    “不是梁上君子?”簫卿顏發出了一聲嗤笑,“王爺是不是在說笑了,不是梁上君子您趴在房梁上做什麽?這是第幾次了?”


    池君墨並沒有絲毫的心虛:“本王今日是來找你的,看樣子郡主是忘了你已經將本王拒之門外許多次了。正門,本王可是進不來的。”


    簫卿顏聽到池君墨這般理直氣壯地迴答笑了,這世間厚顏無恥的人太多了,但是她簫卿顏還真的找不出一個比池君墨臉皮還厚的人了。簫卿顏笑了:“那麽王爺就好生說一下您的來意,畢竟您三番五次來找本郡,都是要本郡承認本郡是簫卿顏,這樣荒誕的事情誰都避您不及吧。”


    池君墨看著簫卿顏咬牙說:“今日.你為何與德王泛舟遊湖?”


    簫卿顏揚起了眉毛,這話怎麽聽怎麽都像是在捉奸,而且一副她簫卿顏給他池君墨戴綠帽子的樣子。簫卿顏撲哧一笑諷刺地說:“本郡與誰遊湖與戰王爺有關係麽?這好像是本郡自己的事情吧?”


    池君墨啞口無言,但他還是強硬地說:“沒錯這是郡主的自由,可是您選誰都不能選德王,郡主莫要忘了您的身份,還有您那令人不齒的名聲。”這句話說完池君墨就後悔了。


    簫卿顏聽到這句話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她在北梁的名聲本來就是她自己糟踐的,自然是越差越好。倒是池君墨這般模樣著實讓人找到了幾分樂趣,簫卿顏又一次地蹲下身子手指撫摸過池君墨的五官:“既然戰王爺這麽愛惜德王的名聲,不若戰王爺自己來如何,以前本郡沒怎麽看過你,不過現在看戰王爺也算是一枚美男子呢。”


    這般輕佻的話讓池君墨漲紅了臉,剛想要反駁卻被簫卿顏點了麻穴,全身又麻又癢根本動彈不得。池君墨急了:“你!”


    “阿姊你這是做什麽?”簫卿羽披散著頭發一臉怒容地看著簫卿顏。


    簫卿顏愣了,再一看池君墨剛想要解釋,就看到簫卿羽跟炸彈一樣衝過來,直接一腳踩在了池君墨的臉上:“為什麽這個家夥會在這裏,郝叔,郝叔你給我把他扔出去。”


    簫卿顏見狀不由開懷大笑,她笑了一會才對已經被踩得鼻青臉腫的池君墨說:“今日之事就算了,下次你再暗探玉明苑了。就不要怪本郡不給梁帝麵子。”簫卿顏一抬手,一股內力直接將池君墨打了出去,池君墨被摔得全身疼痛,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郝叔的麵容。


    郝叔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池君墨朝他一拱手:“戰王爺,天色不早了,老奴送你出去。”說完池君墨就被郝叔帶來的人以捆豬羅的方式捆了起來,直接弄了一輛簡陋馬車扔了進去了。


    池君墨真是又羞又氣,不過即使是氣憤難當他仍感覺到鼻翼之間還殘留著簫卿顏身上那清苦的藥香味,他雖暫時信了簫卿顏的話可是心中的懷疑還是消散不去,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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