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生淒厲的慘叫衝出了屋頂,尋找簫卿顏的玉蟾仔細一聽那聲音,唇角微微一笑。她閑庭信步一樣踱步進了地窖,隨意地揮手,那一個鐵門就被震碎。


    “這門還真是脆,要是換做我東晉打造的門就不會是這德性。”玉蟾漫不經心地說。


    地窖內的場景讓跟在玉蟾身後的人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原來宋玉煙的那一張臉已經是紫色血絲縱橫,像極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這一張臉看樣子是徹底毀了。


    玉蟾捂著嘴咯咯一笑:“我的姐姐呀,至於下這樣的狠手麽,順庶妃也就隻有一張臉能看了,你把人家唯一的優點弄沒了可怎麽活啊。”


    簫卿顏坐在椅子上沒有迴答玉蟾的問題反而問:“外邊那群胡族人清理幹淨了沒有?”


    玉蟾往自己的嘴裏扔了一顆梅子笑嘻嘻地說:“自然是清理幹淨了,人頭我都割好了,送給池君煜了。你說北梁的安防怎麽就這麽差,還要我們東晉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簫卿顏點了點頭,踢了踢還在捂著臉哀嚎的宋玉煙問玉蟾:“你說這家夥怎麽處理,這可是胡族的郡主。”


    “全憑姐姐的意思,不過北梁是出嫁從夫,我們又要和那個討人厭的三王爺池君墨打交道了。”玉蟾哼了一聲,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宋玉煙的臉補上一句,“順庶妃的好東西可真不少,龍血珠的毒也能拿出來。”


    龍血樹的龍血珠那可是寶貝,蠱聖教每年都會重金懸賞幾顆,不過能得一顆就不錯。簫卿顏也就用過一顆做藥,當時聖女肉疼的表情可是讓她好生笑了一陣子。簫卿顏將宋玉煙的臉抬起來:“順庶妃,來告訴我,你還有幾顆龍血珠。”


    這將人弄得中毒瀕死還要搶劫的無賴的行徑,五使之中也就簫卿顏做得最順手了。簫卿顏的話宋玉煙沒有聽進去,她哆嗦著唇隻是喊著冷。簫卿顏歎了一口氣,給她喂了一味活血七厘散,這樣能夠挺上一段時間隻不過要解毒隻有龍血珠能解,就是不知道池君墨舍不舍得了。


    簫卿顏讓屬下將宋玉煙抬下去,然後在玉蟾的身上嗅了嗅。簫卿顏皺了皺眉頭:“你身上怎麽會有奇特的味道。”


    玉蟾幹笑一聲:“姐姐,這地窖的血腥味這麽重,我染上一點不是很正常麽?”


    簫卿顏哼了一聲,她自萬蠱湖出來,鼻舌一直都是很敏感的,哪裏還聞不出來玉蟾身上那身上的味道。池逍每一次洗澡都是用的山茶花加上牛奶,團子身上本就有奶香味,用那種方式洗澡,身上會帶有獨特的清甜味。


    反觀玉蟾,她們長期與蛇蟲為伍的人會嗲有特有的腥味,為了隱藏會選擇藥浴,所以五使的身上常年帶著清苦的香氣。一種甜香味,加上清苦味,混合起來肯定是有一點古怪的。簫卿顏直接掐著玉蟾的臉說:“老師交代,你是不是把池逍偷出來了。”


    玉蟾被簫卿顏捏的哇哇亂叫但還是堅持自己沒有把池逍弄出來,簫卿顏忍無可忍了,直接一個棗栗子敲下去:“你差不多得了啊,池逍還是一個三歲孩子,你就這麽著急把他定下來?小小年紀才九歲虛歲就給自己琢磨夫郎了。”


    玉蟾打開了簫卿顏的手氣唿唿地說:“姐姐,我就要他做我的正夫怎麽了,我這叫從小培養,陛下不也是這樣做的麽?”


    簫卿顏揉了揉額頭,赫連姒當真是一個壞榜樣。說道赫連姒的夫君赫連禕那真是一筆爛賬,明明定下的鳳君是赫連禕的大哥,一個與赫連姒年紀相仿的男子,偏偏赫連姒不敢興趣把當時隻有五歲的赫連禕抓過來說要做鳳君。


    赫連禕絕對是東晉開國以來最小的鳳君,當時赫連姒並未及笄,朝政剛穩,也不過是十歲的光景。偏偏在那個時候就叫嚷著要大婚,簫卿顏問到那一場鬧劇,就連顧淮迴想都是一臉不讚同,說是當真是胡鬧。


    簫卿顏看著一臉倔強的玉蟾忍不住扶額:“逍兒到底哪裏合你的胃口,我叫他改好不好?三國匯的時間不過兩月,你還能把他帶走不成?”


    “怎麽不能,陛下已經答應我了,池逍我可以帶走。”玉蟾瞪著簫卿顏說,“你阻止不了我的,姐姐。”


    簫卿顏真不明白玉蟾為什麽那麽扭,因為玉蟾這件事情簫卿顏反而將胡族的事情忘記了,她必須向赫連姒要一個說法,什麽叫做可以將池逍帶走?


    簫卿顏的歸來沒有引起驛館的騷動,簫卿顏的實力他們都清楚。因此消失了一夜,也不過當作尋常事情,隻不過簫卿顏那一臉的焦灼模樣倒是讓人好奇了。


    簫卿顏來到都屬於赫連姒的院子卻被守衛攔住了:“本郡要見陛下!”簫卿顏焦急地說。


    “陛下正在與周婧將軍談話,望郡主稍後。”守衛解釋說。


    “無妨,讓她進來吧!”赫連姒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傳進了守衛耳中,輕輕的,卻清晰極了。簫卿顏連忙進去了,迎麵就見周婧出來。當她進去的時候,赫連姒正在批閱奏折,隻見赫連姒的朱批落下一筆,才抬眼看著一臉焦灼的簫卿顏。


    赫連姒輕笑一聲:“怎麽了,幫北梁弄掉了胡族的一個據點你不高興,認為是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都不是,這件事情本就是順手而為,我今日前來是問陛下一件事情,什麽叫做玉蟾可以帶走池逍。”簫卿顏急切地說,“陛下,池逍還是康賢世子呢。”


    赫連姒合起奏折,朝簫卿顏笑了:“你想要留在北梁就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保證你在北梁自由行走的身份。”


    簫卿顏聽到赫連姒這樣說變明白了,這能留在北梁的法子有兩種,一種是聯姻,找一個皇族子弟嫁了,這樣的法子顯然是不可取的。一來,沒有皇族子弟願意娶簫卿顏,二來簫卿顏的身份棘手,選不出合適的人選。那麽這樣一來就隻有第二條路,也就是北梁和東晉都能接受的條件,質子。


    赫連姒並不打算現在開戰,東晉的國力強盛,但是現在東晉境內正是大發展時期,如果大戰那麽會導致一切活動的放緩甚至停滯。赫連姒的眼光從來不是盯在一時成敗上。而死懷念,東晉將會更加強大,而簫卿顏卻可以讓北梁更加疲軟,那麽二十年後的戰爭就是東晉不費吹灰之力的攻克北梁。


    如果現在東晉攻打北梁,誠然必勝,可是付出的代價也會不少,如今的北梁皇族民心可沒有盡失。因此赫連姒便定下了一份看上去對北梁頗為有力的合約,兩國交好,退三城歸於北梁。兩國糧草通商。


    簫卿顏看了看那合約,雖然她特工出身,不是很懂經濟,但是曆史卻是記得很清楚,赫連姒這一手絕對是壓垮北梁的最後一根稻草。


    赫連姒笑著說:“簽署這樣一份怎麽看怎麽對北梁有利的合約,池君煜肯定是心生懷疑的,所以質子是降低他戒心的最好手段。兩國各出一名身份貴重的質子作為抵押交換,簽署合約,這樣才能打消池君煜的疑心。那麽你就能留下了,你的身份絕對是讓池君煜深信不疑的因素。”


    簫卿顏終於明白赫連姒的意思了,難怪赫連姒會保證玉蟾能將池逍帶迴去,能跟她身份匹敵的質子,必須是從北梁先皇嫡係所出。池君墨,池君兮兩人都掌兵權肯定是動不得的,池君鄑是一個沒有用處的閑王,池君塵更是聲名狼藉,為保合約順利,池逍就是唯一的選擇。因為他是北梁先皇一脈唯一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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