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煜和赫連姒還是攜手主持了那一場鬥文的開始,之後的賽程他們就不做評判了。不過沒有人敢問池君煜的下巴為何會紅一塊,就像沒人敢問為什麽三王爺出來的時候形容狼狽一樣。


    赫連姒沒有想到自己迴去之後,這一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原來淩霄聽說了東晉神奇的蠱術,他一身醫術傳自天蛛老人,蠱術是必學的,隻不過天蛛老人自己都是粗通皮毛,瞎鑽研,如果能從驛館偷得那正統蠱術秘籍那實在是一番大機緣。


    隻不過淩霄的武功雖說不錯,可是還是不能在高手麵前很好藏匿氣息,更不要說這驛館之中住著三個怪物。一顆漂亮的珍珠,直接讓江湖神醫淩霄以大馬趴的姿勢出現在了那三哥怪物的麵前。


    “淩霄。”簫卿顏直接就叫出了淩霄的名字。


    “這就是那個要把姐姐弄成藥人的庸醫?”玉蟾一邊把弄著一隻玉色的蟾蜍一邊問。


    “可不就是麽,還是那個宋玉煙的師兄,天蛛老人的徒弟。”簫卿顏冷笑一聲說,“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麵了。”


    這樣的文化,淩霄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白發女子是誰了。淩霄瞪大了眼睛:“簫卿顏,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本郡乃是蠱帝之女,有父親在,誰能輕易地要了我的命。”簫卿顏冷哼一聲。


    淩霄聽到小i輕言這樣說,再思索一下那一次事變的前程後果,便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簫卿顏的金蟬脫殼的計劃。看著簫卿顏那一頭銀發淩霄眼睛熾熱卻飽含恐懼:“三陰聖體,你過了萬蠱湖。”


    “喲,姐姐,他還知道一些東西呢。”玉蟾咯咯直笑,“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喲,你當初告訴了池君墨那個法子害的我姐姐那麽慘,這代價你是要付的喲。”


    簫卿顏也不攔著玉蟾,這淩霄和宋玉煙是一樣的貨色,自己手上沒沾無辜者的血,可是這家夥卻沾了無數了。簫卿顏反而催促道:“玉蟾,把他的麵皮好好保存下來,其他的隨你處置。”


    第二日清晨,池君墨的王府有人送來了一樣禮物。撫琴照例檢查,差點就暈了過去。


    池君墨看那撫琴的麵色慘白,隻見她和弄書兩人分別捧著一個盒子,池君墨正疑惑著就聽撫琴沙啞著聲音說:“王爺,端華郡主派人來送了禮物。”


    “是什麽?”池君墨擱下了手中的筆咳嗽了幾聲問。


    “是...”撫琴的眼淚珠子直接就滾下來了,“是....”撫琴說著說著還是沒有說出來。


    池君墨覺得事情不妙,直接打開了那盒子,見到的是保存完好的念棋的頭顱。池君墨的心沉了下去,再打開另外一個盒子,那裏麵的腦袋竟然是淩霄的。


    池君墨的臉白了:“顧顏兒有說什麽麽?”池君墨終於喊出了現在簫卿顏的名字。


    “端華郡主說,端華郡主說請三王爺小心一點,下一個腦袋就不知道是誰的了。”撫琴的嘴唇有一些蒼白,“主子,她不可能是城陽郡君的,您還是早點死心吧。”


    站在一旁的如畫手拿著佛珠看著那兩個頭顱垂下了眸子,簫卿顏不會輕易要人性命,可是那端華郡主確實是一個邪氣逼人的魔女,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認定那端華郡主就是她的小姐的。紅藥念了一聲佛號就要到簫卿顏住過的小院子裏去了。


    卻不想池君墨直接叫住了如畫:“如畫你先別走,念棋與你也是一同長大的,後事總要你們三人處理。”


    如畫抬起眼睛轉向池君墨:“王爺,既然您這樣說,那麽是不是您也該負起讓念棋死亡的責任呢。”


    如畫心中對念棋是有恨的,在如畫眼中如果當年不是念棋擋住了她,那麽一切都會不一樣。誠然念棋是盡忠職守可是如畫心中的那個坎還是過不去。


    再者宋玉煙的疑點那麽多,為什麽沒有人質疑,而且他們的情報網並不差,如果實在是查不出來那麽也可以拿錢到百寶閣買消息。而且負責情報的一直都是念棋,如果她沒有失察一切都會不一樣。


    “你為什麽這樣說?”撫琴嗬斥道,“如畫不要仗著王爺對你縱容就敢胡言亂語了。”


    如畫笑了,似乎覺得撫琴說的話十分可笑,她慢悠悠地說:“撫琴,你是不是心中在竊喜呢,念棋的工作一直與你有重疊,甚至是有取你而代之的趨勢,現在她死了,你可就是四婢當之無愧的頭頭了不是麽?”


    撫琴立馬皺起了眉頭,饒是平時再冷靜的人聽到這番話也會火起:“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隻不過是說出了某些人的心思罷了。”如畫懶懶地說。撫琴還要說些什麽就被池君墨製止了:“撫琴!”


    聽到池君墨的警告聲,撫琴自然是會閉嘴的,再瞪了一眼如畫後便低下了頭垂手而立。池君墨看著如畫說:“你是想說我將念棋派往東晉就是讓她去送死是麽?”


    “不,念棋隻不過是為王爺的愚蠢扶持了代價而已,也是為自己的失察付出了代價。”如畫冷冰冰地說,“六年前,王爺找到了宋玉煙,口口聲聲說她就是當年的救命恩人,敢問王爺可敢再想想您當時是怎麽找到的?”


    池君墨白了白臉,那時候的宋玉煙就在那時候他暈倒的小溪旁撫琴,與隨身的小丫鬟調笑隻說了一句:不知那時候的俊郎君可還記得傷重時許下的諾言。


    當時他受了追殺,少女的救助都是悄悄地,就在山洞之中,所以他不清楚女孩的位置,就是因為那空靈清麗的模樣牢牢地抓住他的眼睛,當時心中的聲音告訴他就是他了。


    “是被宋玉煙的美色吸引了吧,清麗脫俗,溫柔可人,足以滿足你對當時那個少女所有的幻想,如果救你的是一個醜八怪呢?”如畫譏諷地笑了,“王爺可敢帶迴來?”


    池君墨不敢迴答了,耳邊又傳來了如畫的質問:“而且王爺也派人調查過宋玉煙的身世,師從世外高人,師兄淩霄神醫,那好,為什麽查詢不到她師從何人,就一點沒有把您的安全放在心上麽?”


    “天蛛老人行蹤隱蔽,念棋並非江湖中人怎麽可能查得到?”撫琴直接反駁了如畫的質問。


    “是麽,那麽我再問一句,百寶閣縱使是要花費一些金錢,卻能得到最準確的消息,王府那時候的錢袋子可是鼓鼓囊囊的,難道還掏不出那點金子?”如畫冷聲問。


    如畫的質問也不是沒有道理,在早期成立情報網的時候,池君墨也是利用了百寶閣的消息,可以說池君墨也是百寶閣的老顧客了,渠道還是有的,可是為什麽宋玉煙的消息當時就被含糊蓋過了。


    其實這不能怪念棋,當時的池君墨已經是鬼迷心竅了,連將他帶大的乳母因為得罪了宋玉煙而被池君墨要了命。念棋又是一個明哲保身的人,自然是能遠離就遠離,能含糊過去就含糊過去。


    可也就是這樣的一步錯,步步錯,釀成了三年前的悲劇。宋玉煙是一個探子,而且是胡族的探子,接近池君墨的目的不小多說了,肯定是為了胡族而來的。如畫有時都要慶幸池君墨好歹不會將工作帶到王府,大多時候就是宋玉煙顫著去軍營也以她身體不好拒絕了,不然的話,那池君墨就是千古罪人。


    池君墨的臉色不好看了,撫琴的臉色也差到要死,如畫冷笑著看著在場的諸人:“怎麽,王爺無話可說了?”


    池君墨看著如畫笑了:“是啊,你說的真對!”池君墨笑著笑著,嘴巴就湧出了黑血,一直被悶在他胸口的那一團毒血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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