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清帳完畢,簫卿顏將冊子交給簫卿羽,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保管好後,一轉頭就接到了簫青峰讓她去書房的通知。


    “姐姐,將冊子給我這件事情是否惹怒了父親?”簫卿羽有一些害怕地看著簫卿顏。


    簫卿顏搖搖頭:“別擔心,這些本來就是你的聘禮,隨著你的嫁妝走的,將冊子給你有什麽不對的。”


    簫卿羽沉默了,隻是小心翼翼地將冊子放在了梳妝盒子裏。在蕭家誰都清楚這簫青峰就是一個吝嗇鬼,當初就是將百裏嬛的嫁妝昧下來了才有了如今的家私,要不是簫卿顏的嫁妝全是宮廷製式,再加上嫁的是池君墨,說不定簫青峰就會將聘禮的一半都老金自己的腰包之中。


    簫卿羽知道這件事情,簫卿顏豈會猜不出來,她見簫卿羽將那冊子小心翼翼鎖好後就開口了:“放心,他還做不出昧下你聘禮的事情,把我叫過去說不定就是為了好生敲打幾下,為的就是讓我別多管閑事罷了。”簫卿顏捏了捏簫卿羽的臉說,“倒是你小心點,別被所謂的父親算計。”


    “嗯。”簫卿羽連忙點頭,簫卿顏看著一人高的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帶著紅藥去會會這個所謂的父親了。


    簫青峰的書房,這是簫卿顏來的第二次。不過如果按所謂的實際情況,那麽簫卿顏這是第一次來。此時簫青峰正在寫字,簫卿顏沒有行禮,隻是坐在了綠翹為她搬來的凳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護甲:“丞相大人找我,有什麽事情吩咐麽?”


    簫青峰將手中的筆擱下看著簫卿顏:“你今日是什麽意思?”


    簫卿顏就料到簫青峰會問她這件事情,簫卿顏立刻無所謂地笑了:“沒什麽意思,作為長姐,總要關心下麵的妹妹不是麽?”


    簫青峰諷刺一笑:“簫卿顏,你會有這麽好心麽?”


    “雖然我與卿羽是有一些齟齬,但是到底是姐妹不是麽?”簫卿顏避重就輕地迴答,“你把我當什麽了,準備報複卿羽的小人嗎?”


    簫青峰樂了,縱橫官場多年,簫青峰自詡還是有一些看人的本事的,這簫卿顏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可是這家夥現在偏偏裝作一副溫和的樣子,真是讓人堵得慌。


    他隨即語出諷刺:“簫卿顏,你是我女兒,我豈會不了解你這個人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一頭狼披著一張偽善的羊皮,不覺得熱麽?”


    簫卿顏笑了,這簫青峰真是說著天大的笑話,她簫卿顏是他簫青峰女兒,真是可笑,不說別的,單單論血緣關係,兩人就是陌路人,再說其他,這簫青峰可是沒有盡到一點作為父親的責任。


    簫卿顏用鄙夷的口吻說:“沒錯,誰叫我是一個驕傲自大的女人和一個中山狼生出來的東西,偽善的羊皮披著確實是熱,不是麽?”


    “簫卿顏,別以為當了郡君就沒有人能夠收拾你。”簫青峰聽罷,氣不打一出來,直接將手邊的宣紙抓皺了,“說話放尊敬點。”


    簫卿顏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站起身來:“丞相大人,本郡說話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像您這種依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官員是不值得人尊敬的。”


    簫青峰的太陽穴被簫卿顏說的這句話氣得頓時青筋直跳彈,這簫卿顏說話過分不說,還總是往他的死穴上踩。三言兩語之間都借機攀上百裏嬛,這一直都是簫青峰心中的痛,也是他一生的汙點。


    作為一個文人,誰不希望自己的生涯是如大海一般波瀾起伏,履曆清白,萬民擁戴,上可死諫震朝綱,下可高唿萬民擁。可是如今簫青峰的名聲就隻有兩個字形容,庸碌!


    如果是一個小官員,那麽庸碌並不是壞事,這可能是你升不了官但是絕對不會被人陷害罷免,可是如果這個詞放在丞相這一個級別的官員上,那就是一個貶義詞,而且是否定詞了。


    簫卿顏看著簫青峰的臉色一下子青了,隻覺得這簫青峰真是可笑,上一次扮鬼嚇唬他,他反而還是義正言辭的,如今說破這一層關係反而不願意承認了。真是可笑!


    “簫右相,如果沒有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新嫁娘的事宜很多,我還要去處理。”簫卿顏重新坐了下來,還是那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好像剛才言語尖利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簫卿顏,你最好不要犯什麽錯誤,否則本相一定會大義滅親。”簫青峰冷冷地看了一眼簫卿顏。


    簫卿顏嘴角微勾:“多謝右相提醒,不過本郡也要提醒右相,千萬不要讓我查到什麽把柄,不然本郡也是會大義滅親的,要知道我現在既不是蕭家的女兒也不是出嫁女呢。”


    簫青峰閉上了嘴巴,簫卿顏也懶得搭理,直接頭也不迴就走了。不過這一次雙方都已經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真的要父女相殘了。


    當簫卿顏迴來的時候,發現池君兮就在她的的臥室打著盹,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一個外人。簫卿顏連忙搖晃了一下池君兮:“你給我醒醒,未嫁女的床是隨便睡的麽?”


    這不說在禮教森嚴的古代,就說在現代,這都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要不是看在是好友的份上,簫卿顏就不是這麽客氣的做法,隻是直接抽走被子,讓這家夥直接在地上摔個大馬趴。


    池君兮沒有被搖醒,反而拿臉蹭了蹭簫卿顏的手,嘟噥一句,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更沉了。簫卿顏看到池君兮那好不容易消失了結果又長出來的黑眼圈,想了想還是把要說出去的話咽在肚子裏,隻是吩咐紅藥:“多添幾個冰盆,這裏有一些熱了。”


    紅藥點點頭,捂著嘴偷笑,她最喜歡就是池君兮的到來,也隻有德王爺池君兮來了,簫卿顏才不會像一個紙片人一樣呆板,隨時都要算計。


    綠翹為簫卿顏倒了一碗冰鎮的綠豆湯,連忙絮叨了這池君兮的事情:“四王爺這一次又是從窗子翻進來的,卿羽小姐並不知道,他來的時候是一身狼狽,正好小姐那裏有男裝我就給他簡單換上了。”


    簫卿顏奇怪了:“哪裏來的給池君兮穿上的男裝?”也不怪簫卿顏奇怪,她確實有幾套男裝方便出行,但是她身材嬌小,選擇的都是十四五歲少年的衣服,這池君兮身材高大又是練武之人,怎麽可能穿得下那些衣服?


    “小姐你忘啦,你那時候在閨閣的時候給戰hellip;hellip;”綠翹立馬不說話了,因為這是說錯話了。


    簫卿顏聽到戰字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頓時想起了原主原來在繡嫁衣的時候,也忙裏偷閑給池君墨縫製了一整套衣服。不是單單指一件,而是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各準備了一套。那些衣服花費的時間甚至比那一套鳳冠霞披還要長,製作上還要費心,隻不過和那件宮裝一樣是壓著箱底的,沒有想到今日倒是被綠翹倒騰出來了。


    “沒什麽不能說的,衣服給有緣人也不錯,好好的衣服總不能給一隻像人的畜生穿了不是?”簫卿顏沒有任何生氣,池君兮幫助她良多,一套衣服而已,給了就是給了,就算是表達她的謝意好了。


    簫卿顏見綠翹鬆了一口氣,便又開口了:“把那些衣服都拿出來,我稍微改改,就算是給四王爺的謝禮了。”


    這一出口,綠翹和紅藥都有一些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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