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升為郡君的聖旨傳到了蕭家,一溜兒的賞賜跟流水一樣往蕭家搬著,看著那些足以晃花眼睛的賞賜,張曼萍的眼珠子都變成銅錢狀了。


    “老爺這得是多少銀子啊,你想想如果充公……”張曼萍對簫青峰咬耳朵說。


    簫青峰的心頭一動,但還是反駁了張曼萍:“你忘了這些都是有宮廷製式的,而且是造了冊子。”


    這樣一說張曼萍閉了嘴,在她看來這些東西就該是她的,有了這些東西,她可以將簫卿羽風風光光地嫁出去,還可以給她兒子說媳婦的時候下聘禮,贏來體麵。可是偏偏有製式,張曼萍真恨不得找人把那些製式給融掉。


    張曼萍故作懊喪地說:“這我倒是沒有想到,老爺你說的對,這到底是皇家的東西,我們是沾不到好處的。”


    簫青峰的眼神淩厲地看了一眼張曼萍,看著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心中十分懊悔當初就是娶一個世家庶女也比這個破落戶強上太多了,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主兒。想到自家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他扶正張曼萍,簫青峰現在想來都是一陣氣苦。


    “天家施恩,雷霆雨露都得受著,沒有什麽好處不好處的,如果你還是這樣想,就和老太太去吃齋念佛定定心性。”簫青峰一甩袖就走了。他現在停職階段,什麽舉動都要小心再小心,想到尺素那一張美麗的臉,簫青峰心頭微動,要不然去看看她,這樣想著簫青峰的步子更加快了。


    張曼萍在和太監交接完後,一臉肉疼地看著那批寶貝被封進了簫卿顏的私庫之中,這時候簫卿雪走了過來拉著張曼萍的衣服悄悄地說:“大姐成了郡君,是不是父親的官職也要恢複了?”


    張曼萍冷哼一聲:“你認為有了救駕這麽大的功勞,簫卿顏要什麽陛下不會答應?如果簫卿顏想要你父親好會不提出要求來麽,那個小賤.人隻想著自己了。”


    簫卿羽的臉一下子垮了,她輕聲說:“娘,如果陛下不恢複爹的官職,那麽我的婚事怎麽辦?”


    張曼萍也怒了,簫卿羽與簫卿顏相差不過兩歲,早就該談婚論嫁了,可是因為最近的幾場風波,愣生生地給耽擱了,女子年華不等人,可是匆忙出嫁那麽也找不到好人家。


    簫卿羽一向是自高自傲,見簫卿顏嫁了一個王爺,也嚷著要嫁給一個王爺,甚至打算入宮,也正是有著這樣的目標,才會對池君兮那樣殷勤。可是現在簫青峰賦閑直接就將她的計劃打斷了,以前還會來獻殷勤的世家旁支都不見了蹤影。


    “娘,現在爹爹的官職再不恢複,求救我們可就不能遞牌子給宮裏。”簫卿羽說,“女兒不想嫁一個普通人家磋磨一輩子。”


    張曼萍看了一眼簫卿羽,暗恨簫卿顏也不知道撞了哪路神佛,給了她這樣的好運氣,要知道簫卿顏此人最是記仇,早年間的恩怨多到她們自己都記不清了,簫卿顏不把她們剁碎了都算客氣了哪裏還會想著給她們謀好處。


    張曼萍見到簫卿顏越來越順遂,心中那一團火氣就往上冒,為了不讓簫卿顏告黑狀,張曼萍眼骨碌一轉想到了一個人選。隨即她的嘴角展開了一個笑容:“羽兒你上一次說遊湖會上池公子挨了你大姐一巴掌...”


    “哈欠!”簫卿顏打了一個噴嚏,楚蓉一臉嫌棄地甩給她一條手絹,簫卿顏嘟噥一句:“也不知道誰罵我?”


    “罵你的人多了去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得是罵的有多狠。”楚蓉哼了一聲,順便剝了一顆葡萄放入自己的嘴中。


    簫卿顏拿起一顆桃子狠狠咬了一口,吃完才覺得心中鬱氣削減了幾分。


    “蕭家那個爛攤子我要處理了。”


    “那是你自己造出來的爛攤子,自然是你自己處理。”楚蓉端起酸梅湯抿了一口說,“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簫右相不是沒被人彈劾過,最近一次是在兩年前,可是卻沒有查出任何的問題。”


    簫卿顏眉毛一挑:“這張曼萍喝下去的血燕燕窩都值好幾十兩銀子,每天都不斷,簫青峰怎麽可能沒有問題?”


    “比簫右相生活過得奢靡的人家大大有,人家簫右相說了這些錢都是出自宣華郡主產業。”楚蓉慢條斯理地說,“你別忘了,當年宣華郡主可是十裏紅妝。”


    簫卿顏的麵容一沉,母親留下的遺產是由其親生子女平分,可是她大哥和她這些年過來日子都是緊巴巴的,根本沒有什麽閑錢,一開始簫卿顏並沒有意識到,後來又經曆了太多事情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如今才想起來。


    “喲,沒有想到一向精明的你竟然忘了這一層。”楚蓉一見簫卿顏的臉色就明白了,“宣華郡主出嫁是從皇宮出嫁的,嫁妝單子在皇宮造了冊子,副冊現在絕對還在內務府,要不要你去向太後要?”


    “你不是掌著鳳印麽?”簫卿顏覺得楚蓉實在是多此一舉了。


    “這後宮真正的章是在太後的心裏,可不是在我的手裏。”楚蓉笑著說,“你忘了太後如今對我的態度了。”


    簫卿顏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拿起果酒就喝了一杯。結果喝得太猛了,直接嗆得咳出了淚花。


    簫青峰把玩著尺素的柔荑說:“我要求辦的事情辦得如何?”


    尺素心不在焉的說:“百寶閣辦事什麽時候讓右相大人這麽不放心了?”


    簫青峰聽到“右相”這兩個字就來火,左右丞相,楚思齊倒是實至名歸的左相,皇帝之下第一人,他呢,就是一個擺設,簫青峰的手一下子用力,尺素連忙吃痛地喊了一聲,簫青峰直接就欺身上來:“不準叫右相,這梁國隻有一個丞相。”


    尺素笑了:“右相大人真是異想天開,左右丞相製度自開朝以來就存在著,右相大人還想要改變不成?”


    “有何不可?”簫青峰聲音快要結冰了,處處透著詭異的寒意,“這梁國隻需要一個丞相,楚思齊那個老不死早就該進棺材了。”


    尺素不著痕跡地將簫青峰的身子推開一點,聲音極為平靜:“也就是說右相大人想要讓楚左相進棺材?這個恕百寶閣做不到。”


    “做不到?”簫青峰直接將尺素摁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尺素的臉上出現了怒容:“簫大人,左相位高權重,門下勢力強大,百寶閣如果真的接了您這異想天開的單子,恐怕損失極大,所以這一筆生意百寶閣不做。”


    簫青峰笑了:“那你的生意呢,做不做?”


    尺素哪裏還不明白簫青峰這個色鬼的意思,但是她還真不想委身給這個人,隻好硬著頭皮說:“簫大人,今日不是十五,而且現在還是白天。”


    “無...”簫青峰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朱丹看著簫青峰那副德行直接就踹了一腳哼了一聲:“老不死的你以為自己是右相就了不得了,皇帝和我們做生意還要有商有量的。”


    “把酒給他喂下,找個姑娘伺候。”尺素推開簫青峰那身子一臉嫌惡地說,“真是髒死了。”


    “上頭那位來活了,說是讓我們監視宋玉煙。”朱丹指了指天說。


    “沒有想到宋玉煙的麵子還真大,連上麵那位都要我們盯緊點了。”尺素說,“看樣子這位紅顏恐怕一定是要薄命了。”


    尺素何嚐不知道這太後壽宴鬧出行刺,十有八九和胡族有關,隻不過沒有確切證據不好搜了池君墨的府邸罷了,隻能讓她們這個第三方接了這私活。


    “大姐,還有更有意思的,宋玉煙那邊也來活了。”朱丹拿出一張委托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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