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顏沒有理他,隻是下了車,一臉平靜地翻找這些屍體上可能會攜帶的信物,可是翻來翻去,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蕭卿顏趁著臉用手巾擦幹了自己手上的血跡。


    池君兮嘴角一抽,這女人就不能像正常女人那樣來一個投懷送抱之類的麽,是不是女人啊?池君兮有一些抓狂了。


    蕭卿顏看了看一臉憋屈的池君兮終於開口了:“有沒有紙筆。”


    .....


    蕭卿顏將那一隊強人的簡筆畫畫好之後,才站起身來交給池君兮:“將這些人的身世,背景全部查出來。”


    “美人,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麽?”池君兮可憐兮兮地開口。


    “我能有什麽要說的。”蕭卿顏看了一眼池君兮,“難道要我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可以,真的可以。”池君兮涎著臉說,“我一點都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我可是幫你銷掉了四十萬倆銀子才惹來的殺身之禍,你過來救我,理所應當。”蕭卿顏一臉嫌棄地推開了池君兮湊過來的臉。


    “美人,你不能這樣啊!”池君兮耷拉著臉,像極了一隻求愛撫的大狗,蕭卿顏都可以看到他背後一直搖著的狗尾巴了。


    “四王爺,別沒大沒小的,你別忘了我現在還是你明麵上的嫂子。”蕭卿顏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個嘻皮賴臉的人。


    “馬上就不是了。”池君兮笑嘻嘻地說,“你不是就剩下幾個月就是自由身了。”


    蕭卿顏剛想發作,可是看到池君兮那一雙戲謔的眼神,就清楚這家夥絕對隻不過是嘴賤而已,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麽鬼主意。“說吧,你要什麽報酬?”


    “教我怎麽撈銀子唄,我要把那些詐過我銀子的賭坊把我的銀子連本帶利地吐出來。”池君兮嘻嘻一笑。


    蕭卿顏點了點頭,池君兮差點沒樂得飛起這時候紅藥上前對蕭卿顏說:“小姐,我們的馬車壞了。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麽辦?”


    蕭卿顏斜了池君兮一眼,池君兮指了指自己那一匹不斷打著噴嚏的馬,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迴林....”蕭卿顏開口還未開完就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而那馬車上的標識則是十分熟悉的標識——池君墨的馬車。


    馬車慢慢在蕭卿顏的麵前停了下來,簾子掀開赫然出現了池君墨那一張閻王一樣的死臉,還有宋玉煙那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池君墨皺著眉頭看著一地的屍體,臉色也很不好看,看著臉色還有一些慘白的蕭卿顏用手指了指馬車命令道:“上車!”


    蕭卿顏冷哼了一聲,上這輛馬車,她蕭卿顏不是傻子,不是被氣死就是被挖心,兩種死法她蕭卿顏都不想要。看著那不斷向她湊近的馬,蕭卿顏心中有了主意。


    “四王爺,妾身的兩個丫鬟就拜托你了。”蕭卿顏對池君兮喊了一聲,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上了池君兮的馬,池君兮和池君墨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蕭卿顏一抽馬鞭子,馬爾一撂蹄子直接在池君墨的臉上揚了一臉灰。


    池君兮看著這場景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隻覺得這蕭卿顏真是有趣,然後就招唿兩個丫鬟朝林府的方向迴走。而池君墨看著那一騎絕塵,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下馬車,鮮血直接冒了出來。


    蕭卿顏並沒有迴蕭家,而是選擇去了京畿大營,她記得很清楚今日是京畿大營閱兵的日子,池君墨這個統帥並沒有停職,隻是降級了,怎麽能出現在玉蘭花會上?蕭卿顏一路高舉著池君煜給的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接就到了蕭彧在京畿大營的帳篷裏。


    “小妹?”蕭彧有一些驚訝地看著蕭卿顏,此時他剛卸下盔甲,脫了裏衣,上半身半裸著,十分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了。


    蕭卿顏看著蕭彧那有料的身材,都想吹一個口哨了,自家哥哥的身材真好看,隻不過蕭卿顏看著密密麻麻的傷疤,眼神之中閃過心疼但是心中有著的卻是更多的驕傲。這是都屬於軍人的勳章。


    蕭卿顏見蕭彧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視線說:“今日閱兵演練,為何身為統帥的池君墨卻出現在了玉蘭花會?”


    蕭彧一聽,臉色就十分難看:“你說的是真的?”


    蕭卿顏看著蕭彧,臉也沉了下來:“他找了什麽借口?”


    “舊病突發,他是有偏頭痛的這一毛病,所以就沒有讓他參與閱兵。”蕭彧一臉不悅地說,“就算他不想來,也不該去玉蘭花會啊?”


    蕭卿顏的臉色也是十分不好看,國安局出身的她對於軍人有著高度的認同感,軍人,是守土安邦的存在,是這個國家最強有力的保障。京畿大營的閱兵並不是那種常出現的演習,而是兩年一度的檢閱。這是為了更好的規劃軍隊以後的發展。


    可是蕭卿顏萬萬沒有想到池君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玩忽職守,連閱兵都不看,這樣的人憑什麽做統帥,他將這千萬人的性命當作兒戲麽?


    蕭卿顏眼睛直接紅了,走到蕭彧的桌案前直接攤開了蕭彧桌案上沒有寫過的折子,在雪白的紙上落下了一點,蕭彧看著蕭卿顏的動作就明白了蕭卿顏的打算,連忙抓住了蕭卿顏的手:“我來寫。”


    一紙彈劾書能起到多大作用?誰都不清楚,但是成堆的彈劾書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那就不是一個帝王能夠忽視的問題。


    池君煜看著跪在地上的池君墨無奈地搖頭,而太後直接癱倒在鳳椅上,顯然是氣的不輕。


    春荒一事,池君墨可以說是失察,可是這一次玉蘭花事件,那就是屬於故意了。太後對於子女是有著自己的私心,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國事,他那僅有的一點私心也全都磨滅了。


    蕭卿顏一開始對池君墨或許是私仇,但是如今卻是公恨了,那是閱兵,檢驗軍隊強弱,統帥是否合乎法度,不是所謂的表演秀。這樣重要的場合,一個統帥竟然視作兒戲,還陪著宋玉煙去玉蘭花會。


    如果蕭卿顏擁有的還是以前那具身體,還擁有以前的裝備,她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槍子兒崩了池君墨的腦袋,哪怕被這群古代人追著殺。


    “劈裏啪啦。”一陣書倒下來的聲音,池君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成堆的折子全砸到了池君墨的腦袋上,池君煜看著頭破血流額的池君墨,隻覺得脊背發涼,折子包著的樟木殼,輕輕一敲都能讓人腦袋弄出一塊紅,這麽多的折子砸下去?池君煜哪怕將池君墨視作肉中刺,都不忍心看著池君墨的腦袋了。


    “你自己好好讀讀。”太後看著池君墨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說。


    池君墨捂著腦袋,隻覺得頭腦一陣發昏,手一摸,全是自己的血,池君墨搖晃了一下腦袋,一字一字跪著看著那些彈劾折子,上頭寫著的都是統一一件事情,玩忽職守。池君墨苦笑一下,意料之中的事情。隻不過當他看到一個熟悉字體的時候,那一句話刺痛了他的眼。


    隻見上麵寫著:於國不忠,玩忽職守,當誅!那是蕭卿顏的字,池君墨自己都不記得為什麽自己對這一字體記憶那麽深刻。蕭卿顏的字並不算絕頂,但是卻自有一番風骨,這個女人的心中是友丘壑的,可是沒有想到那顯示她心有丘壑的字體卻是用來寫下當誅二字的。


    “你有什麽可以反駁的麽?”太後開口看著池君墨說。


    “臣,無可辯駁。”池君墨苦笑著,低下頭了,額頭的鮮血滴在當誅那兩個字上,刺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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