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這個打算,像我們這種名義夫妻,本來就不該有孩子。而且你已經要當爸爸了,我的孩子對你和花夢黎來說,就是累贅。”


    她像是故意在挑釁,她的臉上有一種心灰意冷的神情,仿佛冰從眼睛一直凝結到了心底。


    他的心裏某個地方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他發現,她和從前不同了,消極的就像一個沒有火種的爐灶,就像一個瀕死的人放棄了求生的欲望,完全聽天由命了。


    “花曉芃,還記得你每天的任務嗎?”


    “你還想聽我唱征服?”她幽幽一笑,那表情就像秋風裏飄零的落葉,像從夕陽下飛過的孤鴻,淒美而絕望。


    “一個人在不知道結局的時候,才會想要爭取,想給自己一個美好的結果,但已經知道結局了,又何必做無用功,浪費時間呢?”


    她從櫃子裏搬出了自己的地鋪,自顧自的鋪好後,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頭。


    他不停的從牙縫裏吸著氣,胸腔沉重的鼓動著,裏麵的怒火越燒越旺,幾乎要裂腔而出。


    他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欺身而上,“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嗎?”


    “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裏隻會惹你生氣的話,我可以搬到其他房間去住,不打擾你。”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種萬念俱灰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從他的心髒上劃了過去。


    “你哪也不準去!”他暴跳如雷,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


    這不是吻,是懲罰,這張惱人的嘴已經快把他氣瘋了,真想把裏麵所有的伶牙俐齒全都拔掉,一顆不剩。


    她用力地在他肩頭捶了兩下,突然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十分的難受。


    他從來都不會因為她的掙紮而放過她,吻得更加粗暴,更加用力,讓她快要透不氣來了。


    她覺得自己要吐了,狠狠的咬了下他的唇,他悶哼一聲,放鬆了力道。


    她趁機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了。


    這個動作就像火上澆油,見她站起來想跑,他暴躁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迴來。


    這個女人越來越放肆了。


    他要讓她三天都下不了床,看她還敢不敢跟他對抗!


    一股酸水從花曉芃的胃裏湧了上來,他壓著她,她動不了,一口酸水全都噴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舉動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個女人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反抗他?


    花曉芃來不及跟他解釋,捂著嘴往洗手間跑,“哇——”她吐得昏天暗地,整個人都站不住了,癱軟在地上。


    陸謹言這才意識到,她不是在挑釁他,而是真的不舒服。


    他脫下襯衣,扔到了垃圾桶裏,走向洗手間,“花曉芃,你怎麽了?”


    “別進來,髒!”她虛弱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他現在隻想知道她怎麽樣了,哪裏還會想別的,立刻擰開了門。


    她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也泛了白。


    “見鬼。”他從喉嚨裏咒罵一聲,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很難受嗎?”


    “可能剛才楊梅吃多了,胃有點難受,睡一覺就好了。”她有氣無力的說。


    他直接把她放到了床上,讓她受寵若驚,上一次榮幸的睡到他的床上,是發燒。


    好像她一生病,他就會變得溫柔一點。


    “我還是睡自己的地方,免得把你的床弄髒了。”


    “我自己都髒了,還在乎一張床嗎?”他嗤笑一聲,拉上被子,替她蓋上了。


    “對不起。”她有些忐忑的抓住了被角。


    他沒有發狂,沒有把她直接從窗戶踢下去,她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


    “欠我一個晚上,下次連本帶利還迴來。”他嘴角劃開一道邪肆的冷弧,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迴來了,扔給她一盒益生菌,“趕緊吃,明天必須好起來。”他的語氣極為霸道,隱藏著某種威脅。


    她有點暈。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命令,她也希望快點好呀,可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我睡覺了。”她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還是三緘其口,默默裝死比較好。


    陸謹言去浴室沐浴了,她原本以為他會嫌房間被她吐髒,不進來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迴來,還躺到了她的身旁。


    人家說跟細菌待久了,抵抗力會增強。


    跟她這種髒女人待久了,他的抗汙能力好像也增強了。


    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同床共枕。


    以前,他想要的時候,會在地鋪上、沙發上或者桌子上做,做完就各迴各位睡覺,從來沒有真正睡在一起過。


    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有點緊張。


    她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平複心跳,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大家楚河漢界,各不相幹。


    沒想到,他的鐵臂突然就伸過界來,攬在了她的腰間,大手一路向上遊弋,握住了她的球兒。


    天啊,這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不是他的玩物,他這樣明目張膽的騷擾,讓她怎麽睡?


    她想求他放下來或者直接掰開他的手,但一想到惹火了他,沒準就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隻能忍住,強迫自己習慣、適應。


    他的手就這麽抓著,也沒亂動,唿吸均勻而輕緩,仿佛已經睡著了。


    她在心裏數著羊催眠,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他的身上,兩條腿兒大張著,騎在他的腰間,像隻青蛙。


    她羞赧無比,一股熱浪從脖子衝到了頭皮。她一抬起頭,就對上了他墨黑的眸子。


    他正用著一種玩味的、邪魅的目光看著她。


    “你的睡相,還挺特別的。”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漂亮的弧線,半帶譏誚,半含調侃。


    她的臉更紅了,像個熟透了的華盛頓蘋果。


    她想要溜下來,被他兩隻鐵臂禁錮住。


    她不自覺的扭動了下,驚恐的發現他的龐然大物正抵觸在她的閨房門口,虎視眈眈,蓄勢待發。


    “都到門口了,你說我是進,還是不進呢?”他邪惡一笑,眼裏燃起一道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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