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反駁,這個男人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脾氣不太好。


    不知道他跟陸家是什麽關係。


    這麽晚了,還是不要鬧出太大動靜的好,萬一吵醒樓下的人就糟糕了。


    她掙紮的爬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就不滾,這裏又不是他的房子。


    陸夫人隻有一個兒子,他不可能是二少爺、三少爺之類,估計也是個客人,憑什麽趕她走?


    想著,她就睡著了。


    男子去到了另一個浴室沐浴,那個浴室已經被蠢貨弄髒了。


    迴到房間,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裹成一團的不知名“物體”。


    該死!他從喉嚨裏咒罵一聲,一個箭步上前,掀開了被子。


    他用力過大,裏麵的“物體”也被掀下床去。


    痛痛痛!花曉芃從夢中驚醒,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腦袋,一睜眼就對上了男子淩冽的冰眸。


    “你幹什麽呀?”


    “你是聾子嗎?我讓你滾出這層樓,你沒有聽到?”男子身上散發的陰寒之氣,似乎把他唿出的溫熱氣息都凍結成了冰晶。


    花曉芃感覺下一秒,他就會提起她直接從窗戶扔出去。


    “是梅姨讓我住在這裏的,我要下樓了,睡哪裏呀?”


    “那是你的事。”男子的神色冷漠如冰,沒有一點憐憫之色。


    花曉芃爬了起來,鼓起勇氣,不怕死的跟他挑釁,“這裏又不是你的房間,你……你沒資格趕我走。”


    男子微微傾身,桃花眼眯起,隻露出一點懾人的墨色,“這裏就是我的房間。”


    他一個字一個字冷冽的吐出來,在她的背脊碾過一陣驚悸,“你的房間?怎麽會?梅姨……”


    她打住了,難道是梅姨弄錯了,把他的房間安排給她了?


    “算了,走就走,房間還給你。”她把被子扔到床上,拎起自己的小箱子,往外走。


    “等等。”男子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把你碰過的髒東西統統帶走。”


    “什麽意思?”她轉過頭,男子的眼睛正嫌棄的看著床上的一團淩亂。


    “我洗過澡,很幹淨,沒弄髒。”她趕緊解釋。


    “不要廢話,立刻馬上帶著它們消失。”男子一臉的不耐,仿佛她晚走一秒,就會被一腳踹出去。


    她帶了點憤怒的掀起床單,把被子和枕頭一股腦兒裹起來,抱了出去。


    這層樓還有很多的房間,她走到隔壁的房間,想將就一晚,聽到男子凜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滾出這層樓!”


    混蛋、暴君、魔鬼!


    她氣急敗壞,在心裏不停的咒罵,這個男人麵如天使,心如蛇蠍,肯定是路西法轉世。


    她悄悄的去到了二樓,發現門竟然都是鎖住的,除了大廳的沙發,似乎沒有別的去處了。


    她太累了,一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梅姨叫醒的。


    “花小姐,你怎麽睡在這裏?”


    “梅姨,你給我安排的房間有人住了。”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嘟噥的說。


    “哦,是少爺迴來了,我沒想到他昨晚會迴來。”梅姨正說著,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從樓下走了下來,那尊貴、優雅又狂傲的步伐,就仿佛帝王降臨。


    花曉芃幽幽的瞅了他一眼,“他也是你們家少爺啊,你們家不是隻有一個少爺嗎?”


    “是隻有一個少爺,你們之前沒見過麵,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梅姨轉身朝男子打了個招唿,嚇了花曉芃直接從沙發上摔了下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他……他是陸謹言?”


    “是啊。”梅姨點點頭,順便介紹了一下花曉芃。


    當陸謹言得知她就是自己未來的老婆,濃眉不自覺的擰絞成了一道直線。


    這個蠢貨除了腦子有問題之外,從頭發絲到腳趾尖沒有一個地方能看得順眼,每個細胞都辣眼睛。


    娶她,簡直就是他完美人生的一大汙點,唯一的汙點!


    花曉芃還沒有從震驚中迴過神來?


    陸謹言不應該是肥頭大耳,地中海、酒糟鼻、翻嘴唇……醜得驚天動地嗎?


    怎麽會如此的英俊,如此的完美,從頭到腳,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減肥了,整容了?”


    陸謹言壓根就不想搭理她,連嘲弄的冷笑都懶得拋下,徑直朝餐廳走去。


    腦子進水的蠢貨,胡言亂語很正常。


    “花小姐,你趕緊去梳洗一下,待會太太下來,看到你這樣不太好。”梅姨好心的提醒道。


    “哦。”花曉芃點點頭,上了樓。


    等到她再次下來時,已經變得清新可人。


    但在陸夫人的眼裏,她素麵朝天,一身廉價的裝扮,是這棟別墅裏最不和諧的色調。


    坐在餐廳裏,花曉芃不停從睫毛縫裏偷瞧著陸謹言。


    她篤定,他減肥了,還整容了。


    能把醜出天際的他,整的這麽完美,整容醫生絕壁是地球上最牛逼的。


    “下午,你和曉芃到民政局去,把證領了。”陸夫人的聲音輕輕傳來。


    “沒空。”陸謹言冷冷的甩出兩個字。


    陸夫人喝了口牛奶,語氣不緊不慢,“一大早,你奶奶就從醫院打來了電話,她找人算過日子了,今天是黃道吉日,要你們一定去登記。”


    陸謹言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知道了。”


    早餐之後,花曉芃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陸家派人送來了支票,但大伯覺得聘禮應該是他們的,因為花曉芃隻是代替女兒嫁過去的。


    作為代嫁的酬勞,他們願意拿出一百萬給老二家。


    花曉芃怒了,她原本以為大伯是為了他們家著想,沒想到竟然想自己獨吞聘禮。


    “媽,不要把聘禮給他們,這是我們的,如果他們想要的話,就去把花夢黎找出來,讓她嫁給陸謹言。”


    她隱隱覺得花夢黎的失蹤有些蹊蹺,在見到陸謹言的照片之前,她是很盼望嫁到陸家去的,成天以陸家少奶奶的身份自居,自從見到照片之後,態度就360度大轉變,一哭二鬧,吵著不要嫁過去。


    她失蹤之後,大伯媽一點焦急的樣子都沒有,也沒有報警,三天兩頭跑來勸她代嫁。


    她難道不應該先找女兒嗎?


    花曉芃不知道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陸謹言就站在門口,把她所有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道凜冽而譏誚的寒光從他眼底悄然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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