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做,最重要的人,總是拖在場麵最後一刻出現,青年帝王便是如此。


    青年帝王身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袍,上麵繡著猙獰的五爪金龍,臉上掛著淺笑,一隻手輕輕的扶著走在他的身旁身著鳳袍的皇後,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最頂頂的位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朝臣們紛紛起立,對著青年帝王說著都聽爛了的詞語。


    宿銜注意到,那個坐了壞凳子的倒黴蛋,在行禮的時候偷偷的用自己的衣服壓住那個凳子,以免自己在行禮的時候,身後的凳子一不小心就塌了什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尷尬了。


    “眾愛卿平身。”青年帝王沉著自己的聲音,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威嚴一點。


    眾朝臣們紛紛謝恩,然後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凳子上。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祭,我們就不講什麽君臣之分了,各位在今晚都要玩的盡興啊!”青年帝王高舉著自己的酒杯,高聲說道。


    下麵一片附和之聲。


    不過大家心裏都明白,青年帝王說這話都是xingshizhuyi罷了,沒有人敢把青年帝王說的話當真,真的對青年帝王沒有絲毫的禮數。


    若是真有人這麽做了的話,恐怕這長安街頭就要多一具屍體了。


    宿銜悄咪咪的觀察青年帝王。


    嘖,這娃子究竟是怎麽養傷的?養的這麽好!


    從外表竟然完全看不出來這娃子之前受了嚴重的傷害耶。


    宿銜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不說把這人抽得半死,但是至少是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這是肯定的。結果這青年帝王呢?那天晚上過去還沒有一個星期,這貨現在就可以下地活蹦亂跳了,還他媽敢喝酒!


    宿銜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他旁邊的姑娘扯了扯他的衣角。


    宿銜轉過頭去疑惑的看著這個姑娘。


    姑娘衝著宿銜眨了眨眼睛,一副姐妹兒我懂的的樣子。


    宿銜滿臉的懵逼。


    “咱們皇上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姑娘得意洋洋的說,仿佛這皇上是她自己生的一樣。


    宿銜沉默片刻,十分耿直的道,“還行吧。”


    “嘖,口是心非的女人。”姑娘砸了咂嘴,“皇上可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還行?!嗬,你是不是因為得不到所以就說葡萄酸。”


    宿銜挑了挑眉,然後轉頭翻了一個白眼兒沒有再去搭理這姑娘。


    這姑娘一看就是青年帝王的腦殘粉,腦殘粉這種東西,你和他說道理是說不通的,無論你說什麽,別人都堵著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我隻相信我自己想象的,交流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累。所以,拒絕這種腦殘粉的方法就是不和這種腦殘粉交流。


    宿銜果斷的無視了企圖向他安利青年帝王的姑娘。


    這姑娘自說自話說了一會兒,也是自討沒趣兒的翻了一個白眼,轉頭和別的姑娘安利去了。


    宿銜開始認真做自己的事情。


    雖然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將果盤擺在那些達官貴人的桌上。


    似乎是有人覺得他這樣的工作太簡單了,於是把他拉去倒酒。


    宿銜拿著銀製的酒壺還有酒杯有點兒迷茫。


    話說他現在應該幹啥來著?他一大老爺們兒也沒用過這酒杯喝酒啊,這玩意兒是那些風雅之士用的,他這種糙漢子也隻能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這小酒杯一口一口抿的工作可不適合他。


    “酒娘,來這裏來這裏。”


    宿銜聽見有人在叫人,轉過頭去看,看見的是那個坐了壞凳子的家夥揮著一隻手殷切的著著自己。


    酒娘這稱唿是在叫他?


    宿銜有一些迷茫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那家夥的手揮得更加的歡快了,“酒娘這裏這裏,這裏需要加酒!”


    宿銜一臉迷茫的上去倒酒,倒酒的動作和其他官員旁邊的酒娘一點也不一樣,動作極其的僵硬和粗魯。


    不過坐了這壞凳子的家夥還是很滿意的。


    他終於找了一個不是一點點倒酒的酒娘了!


    瞧瞧其他酒娘,活像是國庫已經沒錢了一樣,一點一點的倒酒,倒多一點都不肯,活像是一個吝嗇的財主。


    這人一手端著酒杯,搖頭晃腦的,身子也跟著自己的頭晃來晃去,得,這還是一個酒鬼!


    別人不知道,宿銜可是知道的呀,這人屁股下麵坐著的凳子可是壞的!每每隨著這人的一個搖擺的動作,宿銜的心就提起來放不下。


    嘖,這人膽子還真大,也不怕屁股下麵的凳子一下子崩了!


    突然,場內禮樂聲響起,淼淼的歌聲在場中迴蕩,場中眾人皆是內心恍惚,他們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坐在溪邊安靜浣紗的美人,然後美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抬眉朝這裏一望,然後嘴角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這笑容仿若是穿梭了時空到達了眾人的身邊,他們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天上的九重宮闕,美輪美奐,不可勝收。


    天空之中突然落下一縷縷薄紗,一美人腳踏薄紗,身如落雁似的從天空之上飛下來,落在場地中間舞了起來。


    薄紗掩麵,露出一雙勾人似的眼睛,讓人看了著實是忘記了今夕是何年。


    宿銜看得有些發呆,就連酒杯中的酒已經滿的溢出來了都不知道。


    “少點少點少點!”官員有一些心疼的看著溢出來的酒,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趴在桌子上麵嗦一口。


    宿銜被叫得迴了神,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麵,有一些慌忙的道歉。


    官員心疼這酒,但是也不敢在中秋祭這樣的大宴上鬧事兒,隻得委委屈屈的,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哐的一聲放在桌上,讓宿銜加酒。


    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在不把這酒喂給桌子的前提下,你能倒多少倒多少!


    宿銜極其的識相,一個勁兒的往官員的酒杯裏倒酒,直到他自己手上拿的銀質酒壺裏麵沒有酒了才肯罷休。


    “下去加酒,下去加酒。”官員有一些不耐煩的揮了揮自己的手,“盡快迴來……越快迴來越好!”


    宿銜挑了挑眉,應了一聲是,官員聽見這樣的迴答才甘心將他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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