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思幹脆捂著耳朵,不去聽他說的話。


    “收受賄賂,包庇小人,使其打著宗門的旗號在外囂張跋扈,敗壞宗門名聲,這是三錯!”


    祁江仁閉上眼,沉重地歎息,“自此撤去你秩序堂堂主的位子,罰你在此跪上三天,然後閉關五年,給我好好靜靜心!”


    “爹!”祁思思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爹說的話,“你說的是真的?讓我閉關五年,你怎麽不讓我去死啊!”


    “再說,我做錯什麽了?我又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憑什麽處罰我?”祁思思氣的大聲吼叫。


    祁江仁已經是下了狠心,不這樣,根本無法讓她悔過,她這幾年修為一直未有突破,也該是時候好好閉關了。


    他又將眼神移到渝沐書身上,“至於你...”


    渝沐書的心漏了一拍,她忙道:“祁峰主,弟子一心為了宗門,從未逾矩,請峰主明鑒!”


    “對了,前幾日鄭長老還托我給您帶話,讓您多過去坐坐。”


    說著,她期待地看著他。


    祁江仁涼涼一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就在剛剛,鄭長老已經被廢除長老身份了。”


    渝沐書的臉明顯的凝固了一下,“什...什麽?”


    “宗門查出他利用身份便利,收受賄賂,將不合格的弟子塞進宗門,予以保護,甚至濫殺無辜,山下的村子,苦主已經排滿了一整條街!”


    其實懷疑鄭長老已經很久了,隻是他盤踞多年,沒有宗主的支持,他不敢深挖,既然剛剛宗主已經下令,找到證據還不是很輕易的事情。


    鄭長老一倒台,渝沐書便沒了靠山。


    她臉色刹時白了下來,一臉後退好幾步,口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怎麽可能呢。”


    “而你,常年欺壓同門,宗門裏怨聲載道,又幫著鄭長老處理了許多陰私事,現在,就將你逐出師門!”祁江仁手裏有很多渝沐書的鐵證,他沒繼續說,也是給她留足了麵子。


    周圍的弟子還不可置信,常年欺壓在他們頭上的兩大巨頭,真的就這樣倒台了?


    各個心裏激動的很,隻是當著祁峰主的麵大家都盡量憋著,不敢露出任何歡喜,畢竟還有一個是他女兒呢。


    渝沐書眼神絕望,她拉著祁思思求道:“思思,你快幫我求情啊,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我不能被趕出宗門的!”


    祁思思看了一眼祁江仁,她太了解他了,連自己都不能幸免,要閉關五年,更別說是渝沐書了,她閉了閉眼,沒有再說什麽。


    渝沐書做的那些事,她大概知道些,父親的這個處罰,並不算重。


    “我和你姐妹多年,你竟連一句話都不肯幫我說嗎?”渝沐書失望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是無盡的痛苦,“我可是一直幫你瞞著林仙長的事啊!”


    祁思思麵露兇光,一聲厲喝,“閉嘴!”


    祁江仁眉頭一皺,眼神威嚴地看了祁思思一眼,“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祁思思麵色有些不自然,“沒什麽,爹,你快將她拉開吧。”


    沒想到她到了這個地步,都不肯幫自己求情,渝沐書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意,既然讓她不好過,那大家就不要留情麵了。


    “祁峰主,你知道祁思思為何會對緋顏有這麽大的恨意嗎?”渝沐書勾唇,她要讓宗門的所有人都知道,祁思思就是個被嫉妒衝昏頭腦的無知女人!


    祁思思臉被氣的通紅,大吼一聲,“閉嘴,渝沐書你是瘋了嗎?”


    祁江仁咬了咬牙,攥著拳頭,沉重開口:“說!”


    渝沐書道:“祁思思七夕之日向劍宗林仙長表白被拒,卻見到他和緋顏在卿卿我我,心生嫉妒,所以才針對緋顏。”


    祁江仁一聽,氣血倒流,腳步有些不穩,“你...你當真這樣做了?”


    周圍的弟子下意識捂嘴,他們都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不管是祁思思告白失敗,還是林仙長和緋顏好上了,隨便說一個出去都是大八卦啊!


    等等,他們聽到了這些,不會被滅口吧。


    滅口肯定是不會的。


    祁思思眼中含著淚,想上去扶著祁江仁,卻被他一把掃開。


    “你給我跪著好好反省,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麽!”


    ……


    林休寧將喬然帶迴了雅築小院。


    她因為嚴重耗費靈力,經脈受損,加上山上嚴寒,受了寒氣,當夜便發起了高燒。林休寧守了她一整晚,直到清晨才闔了會兒眼。


    這一夜喬然睡的昏昏沉沉,早上眼皮腫得快睜不開眼,她眯著個眼縫兒看清楚了地方,這是雅築小院,她太熟悉不過了。


    她將頭往旁邊偏了偏,看到趴在床前,睡的正沉的林休寧,眉眼如畫,如同一幅山水畫,濃淡得宜,點清透徹,肌膚在透進來的點點陽光下,透出淡淡的冷光。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熱,林休寧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睜開眼,正好對上喬然的雙眸,靈動而生氣。


    他抬起頭,伸了伸睡的有些麻木的手臂,抬手在她的額前探了探,溫聲道:“好在燒已經退了。”


    “你照顧了我一整晚?”喬然聲音有些細小,因為發燒的緣故,嗓音有些沙啞。她撐著身子半坐起來。


    “嗯。”林休寧從懷裏將掌門讓他交給喬然的東西遞了過去,“昨日你通過登仙梯後便暈倒。掌門不僅誇獎了你,還給了你的獎勵。”


    “連掌門都來了?”喬然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分,她接過東西,是一個油紙包和一塊白色令牌。


    “這是內門弟子的令牌?”喬然拿著那塊雕著芙蓉花的白色令牌,問了一句。


    “恭喜,你已經升到內門了。”林休寧抿唇,嘴角揚起,是在替她高興。


    “這是真的?”喬然覺得不可思議,都說外門升內門怎樣難,至少要等三年才會有一次升內門的考核,機會隻有一次,失敗則要再等三年。


    結果她這個入門不到兩個月的弟子,就這樣升至內門了。


    原來闖登仙梯還有這樣的好處!那怎麽說幾乎沒人會選擇這條路升內門?


    她將這句話問出了口,林休寧眼眸含笑地低語道:“你真當闖登仙梯容易?”


    喬然撓撓頭,那確實是不容易,現在想想,她都快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大著膽子答應重走登仙梯,又是怎樣踏上去的了。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那這塊油紙包裏又是什麽?”喬然放下令牌,拿起那塊其貌不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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