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夙麵色一喜,領了命,又擔憂自家侄女受欺負,“緋顏身上有傷,這幾日我想讓她留在峰上,隻是她在山下和思思有些誤會,我擔心......”


    祁江仁了解自己女兒,雖然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他大概也能猜到,定是他這個女兒胡來。


    他打量了喬然,“你十五歲就闖過宗門的登仙梯吧?雖然沒闖過,但也很不錯,這樣吧,你以外門弟子的身份留在峰裏,中庭那邊我去說。”


    做這樣的決定也不是隨便的,他知道緋顏天資不錯,是緋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以她的能力做內門弟子都綽綽有餘。


    緋家又曆年與宗門有合作,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宗門若不收留緋家遺孤也說不過去。


    況且宗門弟子不能內鬥,這樣思思也就不能找她的麻煩,解了夙兒的後顧之憂。


    若喬然能成為宗門弟子這當然是最好的,緋夙高興地抬手帶著喬然一起向祁江仁行了一禮,“多謝師父!”


    安排完這事,祁江仁迴到屋內,青衣男子轉過身來,眉眼清冷,如江上寒雪,正是林休寧。


    正好看到門外兩人離去的背影。


    祁江仁解釋一聲,“這便是我那弟子,旁邊的姑娘是緋家長女緋顏,她...是從符溪逃出來的。”


    “噢?”林休寧略微有些驚訝,看著她的背影出神,“能從那地方逃出來也是不易,她是特意來宗門報信的?”


    “是啊,我看她臉色蒼白,怕是身上還有傷。”


    他去過符溪,知道裏麵的兇險,能從那裏逃出來,還能繼續趕來宗門報信,確實不易。


    林休寧點點頭,“這孩子不錯。”


    ………


    剛才當著祁江仁的麵喬然不好多說,出了潮悟居,她才說:“我和你一起去符溪。”


    緋夙蹙眉,聲音柔和地說:“你身上傷還沒好,就先在宗門住下,再說我隻是去守著符溪,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的傷沒有大礙了!”她是擔心蔣奇,也不知道有沒有事,還有緋嫿,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逃脫。


    緋家已經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緋夙知道她不會輕易聽他的,他審視喬然一番,嚴肅道:“你身上舊傷未愈,去了也隻是拖後腿,你眼下就好好在宗門養好身體,這才是對自己負責。”


    為了讓喬然聽話,他不得不拿出了長輩的威嚴。


    最好喬然還是沒敵過緋夙的碎碎念,聽他的話先養好傷再說。


    她將緋嫿幾人的事也和緋夙說了說,讓他幫忙找一找。


    知道緋嫿也逃了出來,緋夙歸去之心更是強烈,他現在對緋家是滿滿的內疚感,隻想趕緊迴去,找到幸存的緋家人。


    緋夙行動快速,短短一個時辰他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與喬然短暫告別後便離開了宗門。


    喬然站在院中,看著天上逐漸隱入雲層的雲舟,滿懷歎息,希望他們此行能夠順利。


    ………


    祁思思雖然對緋夙恨的牙癢癢,但她的職責所在,還是乖乖地帶人巡邏完宗門,去中庭大廳交任務時,卻看到好多人在議論紛紛。


    “符溪真的被妖魔滅了?”


    “天哪,緋家不是世代看守鎮妖塔嗎?怎麽會如此突然鎮妖塔被破,連累了符溪幾千人性命,到底是怎麽看守的?”


    “此時情況不明,誰說是緋家看守不利,萬一有人蓄意破壞呢?”


    “怎麽可能,誰能突破緋家的重重防線?”


    “你們別說了,要報名符溪收妖任務的就趕快,聽說緋師兄已經帶人先行去了符溪探情況了。”


    “他是緋家人,先去不是應該的嗎?”


    “對啊,虧我之前還那麽崇拜他,沒想到緋家這般無用。”


    祁思思將這些話聽在耳裏,一群人擁在報名點爭相報名。


    此次的任務是去符溪收妖。


    妖體內都有妖丹,獎勵與得到妖丹的數量掛鉤,因為此行危險,所以獎勵也更豐厚,第一名可以直接升一個等級,外門可直接成為內門,內門可以拜為峰主弟子,此獎勵可謂豐厚。


    原本祁思思不屑這些,她是峰主的女兒,對這些獎勵沒什麽興趣。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緋夙也去了?他想要立功?


    必須破壞!她要證明她比緋夙優秀。


    祁思思直接推開一眾弟子,來到報名點的最前方,一掌拍在桌子上,周圍的弟子頓時安靜了。


    “你這...哎呀是祁師姐,您有何貴幹呐?”負責報名的弟子原本想生氣,一看是祁思思,立馬討好著問道。


    “緋夙是不是也報名了?”祁思思語氣有些不善。


    “是啊。”他撓撓頭,道:“緋師兄得到淩峰峰主的特許,已經帶了第一批人出發去了符溪。”


    “哼。”祁思思冷哼一聲,擲地有聲道:“給我也報名!”


    報名點弟子猶豫著說道:“這個...祁峰主已經下了命令,不許您去......”


    “什麽?”祁思思立馬就火了。


    她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瞬息之術衝到了祁江仁麵前,質問道:“爹,憑什麽緋夙能去,我就不能去符溪除妖?難道女兒就那麽不可信任嗎?”


    祁思思母親早亡,祁江仁一直對她疏於管教,總認為不對她多過規束就是對她好,沒想到她反而覺得自己不受重視,性子變得越來越發蠻橫與強勢。


    加上女兒大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女兒相處,索性就避著她,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說起來都是怪他。


    祁江仁腦子突突地跳,耐著性子道:“這又是從何說起,我何時不信任你了?”


    祁思思質問道:“先不說這件事,憑什麽我就不能參與符溪的任務?剛才我去報名的時候,嚴師兄說您打過招唿,根本不讓我參加!”


    祁江仁想讓祁思思的情緒平複下來,於是他將聲音放緩,慢條斯理道:“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


    祁思思執拗地道:“你會那麽好?你是怕我搶了你寶貝徒弟的風頭吧?你那麽寶貝他,如果真的危險,你又怎麽會讓他前往?”


    這這這,與她根本說不通!


    祁江仁直接板起臉,“隨你怎麽想,總之符溪你絕對不能去!”


    想了想,他多囑咐一句:“還有,緋顏是夙兒的侄女,你以後不許為難她!”


    “以後?她還會留在宗門?”


    祁思思覺得不可置信,“嗬,祁江仁你可以啊,為了你的寶貝徒弟,居然還要給他侄女開後門,她是入內門呢,還是你要親自收為弟子啊?”


    祁思思毫不客氣地嘲諷,她平日給人開後門還被祁江仁嚴辭嗬斥,現在他自己做這種事又如何說?


    祁江仁被噎了一下,所以做人還是應該言行一致,被自己女兒指著脊梁骨戳的感覺,他有點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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