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幹脆閉目養神,不再理她,若不是怕她被林休寧抓住,再順著她發現其他的事情,破壞大計,他都懶得管她。


    見他不理自己,三娘心便開始自說自話,“我這具身體,可是照著雅笙大人的模樣選的,自是好看的。”


    “我們都認識那麽久了,雖說我一直被關在第四層,但也有所耳聞,你喜歡雅笙大人?”


    灰衣人冷著的臉此時倒有了一些顏色,他煞為正經的問道:“這是誰傳出來的?”


    三娘子捂唇一笑,道:“怎麽?戳中你的心事了?你若真喜歡就該來問我,我倒是可以幫幫你。”


    灰衣人麵無表情道:“你想錯了,雅笙行為不檢,放蕩不羈,我高攀不上,勸你也離她遠些。”他眼神輕蔑,十分不屑。


    這人真是油鹽不進,三娘子討了個沒趣。


    一旁被捆住的其他人,滿臉驚恐,嘴巴被堵住,不過就算他們是自由之身,也根本不敢有其他動作。


    三娘子沒趣,又拖出另外一個男人,撿起仍在地上的鞭子繼續抽。


    府衙內,喬然在房間點著油燈,誦讀林休寧給的經書,認真而又虔誠。


    待時辰一到,喬然掀開衣袖,手上的水泡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歎了一聲,果然是騙人的。誦讀經書就能消除怨念,若是找個大師來或許有用,他們一沒根基,而沒信仰,怎麽可能有用,最大的用處,大概就是用來靜心和約束自己吧。


    穿越前,蘭緒曾說,她穿越過來是逆天而為,故而運道這各種方麵都會受些影響。


    可依現在看來,這何止是受些影響,簡直是黴運附體,本想找時間離開這裏,現在看來,恐怕還要再呆些日子了。


    喬然本來想去找林休寧問問,結果剛打開門就看見對麵的屋頂上坐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就看見林休寧一身白衣坐在屋頂上,旁邊還放著酒壺。


    她仰頭望著他,大聲問:“你在上麵做什麽?”


    林休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瀑般的發絲頃刻瀉下,如沐光華。


    “賞月。”他簡短道。


    喬然笑了笑,“是在偷酒喝吧?”


    他一副茫然的表情,歪著腦袋,故態複萌,偏偏語氣嚴肅,一副認真的模樣,“胡說,我怎會偷酒。”


    喬然指著旁邊桃樹旁的一個小坑道:“這就是證據!”


    林休寧哼了一聲,手輕輕一招,喬然就被一股力量帶的飛了起來,落在了屋頂上。


    “你看清楚了,這酒罐上寫了我的名字,這酒是我埋的。”喝醉酒的林休寧有種固執的認真,或許他並沒有醉,隻是多了些天真。


    喬然憋著笑點頭,“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再說了,就算這不是你的酒,你與知府大人那般要好,一壺酒而已,他一定不會計較。”


    林休寧搖搖頭,“這酒還是送張止揚來幽州赴任時我埋下的,今日剛好想起,再不喝,他便要迴京述職了。”


    “原來如此,那你在愁什麽呢?”


    “我沒愁。”林休寧認真道。


    喬然將酒壺拿在手裏把玩著,“俗話說借酒消愁,你沒愁,為何要獨自對月飲酒?”


    說完,她樂道:“說說嘛,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林休寧一把奪過酒壺,冷聲道:“我是醉了,可我沒傻。”


    “你找我有何事?”


    他的眼中清明了不少,語氣也拒人千裏,喬然低下頭,恭敬地說:“是這樣的,我就想問問您,您讓我們念經是不是根本就沒用?這隻是給我們一個心理安慰罷了,是嗎?”


    林休寧側坐著,一身白衣鋪散在四周,他抬手點了點喬然的腦袋,聲音充滿磁性,“倒是挺聰明,這水泡會吸收你們的恐懼長大,在找到解藥之前,隻有讓你們靜心,勿生雜念。”


    說完,他見喬然低著頭沒有動靜,便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讓她抬頭。


    喬然抬頭,憂愁地說:“怎麽辦,看著您,心裏全是雜念。”


    “咳咳...咳。”林休寧正喝了一口酒,差點被她嗆的噴出來,“走,你趕快走。”


    說完,他的手又一揮,喬然就被輕飄飄地送了下去,獨留他一人坐在屋頂上氣的發抖。


    ***


    第二日一早,喬然還在熟睡就被澄越喊醒了,他身為老虎,沒有男女大防的自覺,連偷姑娘的衣服這種事情他都能做的出來。


    所以澄越進她房間這種事,她也沒多驚訝,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是來關心自己的。


    “昨日我迴來的晚,聽公子說那鬼爪刺有毒,我便想來看看,今晨我去看過方雲烈和尹少瓊了,哈哈,他們居然帶上了帷幔。”澄越一不小心笑出了聲,他怎麽也忘不了早晨看到的那一幕。


    喬然的臉卻越來越黑,“所以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不不不,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兇手,治好你手上的傷的!”澄越一臉堅定。


    喬然狐疑的看著他。


    “小爺是對你昨日的表現十分佩服,比劍宗那些弟子也絲毫不差。”說完,他看向喬然,道:“你的武功居然這麽好,連方雲烈的劍術都不如你。”


    “這個是湊巧而已,我哪能與他們比,而且我不也受傷了麽。”喬然心虛地擺手,轉移話題道:“你昨日隨知府大人尋找兇靈怎麽樣了?”


    澄越皺眉,“別提了,找了大半宿,小爺也從城南一路嗅到城北,嗅覺都快失靈了也沒有發現那兇靈的蹤跡。”


    那兇靈定是隱匿了自己的行蹤,不會讓人輕易找到,所以忙了一晚上,也是一無所獲。


    澄越離開後,喬然利索地起身穿衣,想起昨日捉弄林休寧,又忍不住好笑,他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在她麵前喝酒了吧。


    推開門,外麵太陽還未升起,空氣中彌漫著霧氣,遠處的景色被霧氣纏繞,一片朦朧之感,似天宮九重天穹,雲遮霧繞間,仿佛窺見仙君衣袍在雲中翻飛。


    仙君?一大早哪兒來的仙君。


    喬然揉揉雙眼,才看清來人,分明是尹少瓊頭上戴的白色帷帽,長度及膝,走起路來甚是飄逸。


    這一早上可熱鬧了,都跑來找她做什麽。


    尹少瓊搓著雙手,神色有些緊張,“喬,喬姑娘早。”


    喬然禮貌地問:“你有事嗎?方雲烈怎麽不在?”


    之所以會問到方雲烈,隻是因為他與方雲烈一向是結隊出現,現在隻見到尹少瓊一個人,倒是有些奇怪。


    “你為何會提起他?”尹少瓊有些錯愕。


    喬然疑惑地歪著腦袋,尹少瓊驚覺失言,連忙補救,“啊,是這樣的,方師兄他在屋子裏專心讀經,沒空出門,明日是幽州有名的花燈節,到了夜晚,城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故此,我想請姑娘一同遊玩。”


    花燈節?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不過她身上沒銀子,去了也沒意思,喬然蔫兒著頭,“我有事,恐怕不能同你去了,你找別人吧。”


    尹少瓊失望地說:“那真是可惜了。”


    他還想說什麽,看到喬然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是忍住沒說。


    喬然則是在想,要怎樣才能快速生財。


    ***


    告別了尹少瓊,她才慢悠悠地往正廳去,桌子上的幾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喬然歡快地與林休寧打了招唿,看的其他人一臉莫名其妙。


    林休寧身為當事人,自己昨日醉酒被調戲這種事,他當然不能說,隻能麵無表情地將喬然拉到旁邊坐下,順便給她嘴裏塞了個包子。


    喬然:“......”我謝謝你。


    她大口地啃著包子,趁大家沒注意,她小聲道:“怎麽過了一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林休寧小口地喝著米粥,眼睛不抬地又塞了個雞蛋堵住喬然的嘴,還是個沒剝殼的。


    “有什麽事就說。”相處這些日子,他也算對喬然有了些了解,無事獻殷勤這幾個字形容她最合適不過了。


    喬然快速吃完包子,將林休寧塞給她的雞蛋在桌子上磕碎,小心地剝開,露出裏麵白白嫩嫩的雞蛋,她殷勤地獻給林休寧,“請您吃雞蛋還需要理由麽。”


    林休寧想起剛剛雞蛋塞在她嘴裏的樣子,對這個雞蛋沒什麽好印象,他就著喬然的手,將雞蛋原封不動地塞迴到喬然嘴裏,“你自己吃吧。”


    張止揚一邊吃早飯,一邊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臉上全是曖昧的笑容,他本來以為就是林休寧隨手救的小姑娘,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


    想來也是,他這人冷心冷肺慣了,最怕麻煩的人,怎麽會將一個隨手救的小姑娘帶在身邊呢,是看上人家了吧。


    喬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帶來了什麽誤會,她吃完雞蛋,直截了當地問:“聽說明日是花燈節,我就是想找你出去玩兒。”


    她昨晚出言不遜,簡直就像個浪蕩子一般,今日又邀他遊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他真的答應才是昏了頭了。


    林休寧擦了擦嘴,迴了兩個字,“不去。”


    就知道他不會去,她就是想要一個移動錢包而已,怎麽就這麽難呢。


    喬然唉聲歎氣一番,引的張止揚心生好奇,“喬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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