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鶴到了宅子外就不動了,隨後化作點點星光直至消失。


    “它怎麽消失了?難道澄越他們在這裏麵?”張止揚問道。


    “這裏麵有一個很強的幻術陣。”林休寧垂眸,“他們恐怕是被困在了裏麵。”


    “那還等什麽,咱們快進去救人啊!”張止揚急道,他是個急性子,就看不得林休寧遇事冷靜沉著的樣子。


    林休寧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急什麽,這種類型的幻陣隻會將人困住,不過......”他眯了眯眼,伸出手一道白光飛向大門,片刻,白光飛出了迴到他手中。


    “不過這幻陣被人改動過。”他轉頭對張止揚交代道,“此陣極其精妙,不知是何人所布,原意應當隻是不想有人闖入,現在被有心之人改動,我猜應該是那個兇靈所做。”


    “但如此巧妙的陣法,要想改動不是容易的事,若是那兇靈有如此本事,也不會采用那樣拙劣的手法殺人,他背後應該還有人助他,裏麵的陣法不知成了何樣,兇險萬分,你就在外麵守著,我進去,若是明日午時我還未出來,你就將這個點燃。”林休寧神情還是一派輕鬆,他攤開手心,一根細香出現在他手中,遞給張止揚。


    張止揚小心翼翼地接過這香,仔細看,上麵還細細的刻著小字,他仔細辨認,還是看不出刻的什麽。


    他又抬頭看向林休寧,沉聲道:“萬事小心!”


    林休寧點頭,而後頭也不迴的進了宅子,剛開始裏麵還是一副荒廢已久的模樣,而後四周景象便完全變樣,他站在皚皚的雪山山頂,周圍氣溫極低,寒風夾雜著雪花打到人臉上,比刀割還要讓人難受。


    一片碎冰從林休寧臉上劃過,立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抬手在傷口上拂過,手上點點血跡,“嘶。”他有點疼。


    再呆下去,人都要凍成冰塊了,他已經知道了被改動的是什麽哪裏了。


    這幻境裏麵的時間加速了,他又抬手在臉上摸了摸,上麵傷口已經結痂,手腕上的傷也已經隻剩下淡淡的傷疤。


    這裏麵的景物終年不變,若不仔細觀察是不容易發現這一點的,最多隻會覺得餓的特別快,幻境裏麵沒有食物,沒有水源,再加上天氣惡劣,他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林休寧深吸一口氣,這可真是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如果裏麵隻有澄越與喬然倒罷,可劍宗那幫孩子也失蹤了,若也一同被關在幻境裏麵,他一個人可救不過來,想必這就是那兇靈打的主意。


    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林休寧從袖中拿出一個十分袖珍的羅盤,手從上麵拂過,羅盤瞬間變的巴掌大小。


    他時而沉思,時而撥動一下羅盤上的指針,時而掐指推算,最後羅盤指針直直指向北方,林休寧將羅盤放迴袖中,站在山頂,先用法術給自己包裹起來,再輕輕一躍,從崖上筆直飛下,無誤地落在了算好的地方。


    這幻陣最精妙的地方就在於每一個人進入的幻陣都是獨立的,就像一個個挨著的小房間,他隻能打破牆壁將人一個一個找齊了,再想辦法找到鑰匙打開大門的鎖才能出去,頗要費些時間了。


    希望那些孩子可以堅持住,不過給他們一點教訓也是應該的,誰讓他們亂跑。


    林休寧麵前是一座山壁,上麵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他必須一擊即中,這樣大的力道勢必會造成雪崩,若沒有成功,屆時他也不用去救人了。


    他雙手凝力,肉眼可見的白色漩渦在他手裏旋轉,然後狠狠打向山壁,山壁竟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裏麵隱約有白光閃現。


    林休寧用法力撐著上層的雪不掉下來,然後趁著空隙他毫不猶豫的鑽進了山壁。


    等他再出山壁時,世界已經換了一個模樣,身後的山壁也消失了。


    他一踏步就掉進了水裏。


    “......”誰這麽倒黴一直泡在水中。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不遠處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隻冒出了一個黑色的頭,時不時的撲騰一下。此時是白天,太陽火辣辣的照射著,在他的頭頂反射出一道亮光。


    林休寧無奈地遊過去,他可能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畢竟此處如此安靜,想聽不到都難。


    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轉過身來,在看見林休寧的那一刻,泡的已經發白發漲的臉上爆出了驚喜的笑容,甚是...扭曲。


    “這兒,尊駕我在這兒,快救我啊!”他兩隻手用力的揮著,竟也沒有沉下去。


    林休寧到了近前,看到這人的臉他又忍不住別過去,“你是?”


    他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給林休寧看,“我啊,我叫方雲烈,穿黑衣服的那個,還差點與澄越打起來的那個!”


    “嗯,你們劍宗幾個人都掉進了幻境裏?”


    方雲烈哭著臉道:“我們劍宗六人加上喬然與澄越,跟著一個紙人來到了一個宅子,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裏。”


    “而且,這水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就算不動也根本不會掉下去,會一直浮在水麵上。”他努力給林休寧介紹這裏的奇特之處。


    也許是太久沒有與人說話,一直在這無邊無際的水麵上飄著,他此時有些話嘮,“這是什麽幻境真的好厲害。”


    “尊駕你是怎麽進來的?”


    林休寧淡淡道:“我姓林。”


    “噢,原來是林道長。”


    林休寧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唿,他又拿出羅盤推算。


    方雲烈再次以崇拜的目光看著林休寧,“這東西我隻在師傅手上見過,他還十分寶貝的不讓我們瞧,用這個東西就可以出去了嗎?”


    “這是星盤,推演之物,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劍宗到底怎麽教弟子的?連個星盤也不認識,林休寧很服氣,“你們八人全部散落在不同的幻境中,我得先把你們都找到才能想辦法出去。”


    方雲烈點點頭,表示他什麽都聽他的。


    推演半刻,林休寧臉色古怪的問道:“會水嗎?”


    方雲烈再次點頭,“我水性很好。”


    “那就跟緊我。”說完林休寧就沉了下去,一抬頭,這人還端著不動,“......”


    林休寧又浮出水麵,他的皮膚很白,長長的頭發粘了水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水珠在臉上匯合又滑下,眼神沉鬱,有種厭世之美,微薄的嘴唇紅潤而美麗。


    方雲烈看呆了。


    “你怎麽沒跟著我?”林休寧有些生氣。


    “我,我沉不下去啊!”方雲烈哭喪著臉,他先前就說了這水沉不下去,不過林道長是怎麽沉下去的?


    林休寧臉上更黑了,“用法術包裹全身不會?”


    他一臉神奇的看著他。


    林休寧無法,很是嫌棄的捏著他的衣角拉著他再一次沉入了水麵。


    方雲烈很想問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水下又不能說話隻能憋著了。


    兩人一路遊到了水底,這次的薄弱之處在水底,因為在水下浮力大增,林休寧在這裏耽誤了好一會兒才打破了界壁。


    穿過界壁,場景再次轉化,他們來到了一個森林裏,裏麵又熱又潮濕,到處都是毒蟲蛇蟻,奇花異草。


    林休寧先念了個決,兩人身上濕答答的衣服立馬便幹了。


    “這是什麽術法,好生神奇!”方雲烈驚訝的四處摸摸,都幹了。


    林休寧不想理他。


    “這又是什麽地方?咦,這花好漂亮。”方雲烈驚奇的看著這朵碩大的花,顏色鮮紅,十分美麗,他伸手就要去摘。


    “別碰。”林休寧喝住他。


    方雲烈嚇的一哆嗦,“怎,怎麽了?”


    “這個地方的花草,大多有毒,尤其越鮮豔的越毒。”林休寧挑眉看著他。


    方雲烈連忙收迴收,後怕的拍拍自己的心髒,“幸好我沒有掉到這個地方。”


    林休寧聽到他的話,不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還不如掉在這個地方。


    方雲烈不明所以的摸摸自己的臉,唔,怎麽摸起來沒有知覺?臉怎麽感覺比以往大了一圈?


    兩人小心地在林中搜索,終於在一個大樹上找到了人,高大的樹枝遮住了亮光,日光透過影影綽綽的間隙照射進來。


    若不是樹上的人喊住了他們,他們恐怕都不會發現上麵有人。


    “公子,公子!”


    “公子,我在上麵。”


    林休寧抬頭,仔細辨認了樹梢上擺動的手臂。


    “......”認不出來。


    待樹上的兩人小心翼翼的爬下來,一個人影衝將過來一把抱住了林休寧。


    “公子,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不過我還是堅信你一定會來找我的,嘿嘿。”澄越緊緊抱住林休寧傻笑著。


    餘光一瞥,卻瞥到了旁邊的方雲烈,他立馬炸毛,指著他兇道:“你怎麽會和公子在一起?”


    方雲烈早已不是原先那個方雲烈,此刻他對林休寧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他道:“林道長先找到了我,我自然跟著他了。”


    “公子,你怎麽能先找到他呢!難道你都不顧我的死活了嗎?”


    林休寧不想理這兩人,看著與澄越一起的人問道:“這是?”


    那人抱拳朝林休寧行禮,“在下吳亦,也是劍宗弟子。”


    說起這個,澄越自豪地拍拍胸膛,道:“公子,我一早便看出了這是個幻境,所以我便用星盤推算法就來到了這裏,還找到了他,不過,我學藝不精,實在找不到此處的出口。”說完,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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