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櫻等人全愣住了。


    斐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腦袋裏默默的飄過一句話:放屁都砸腳後跟。


    商煬隻輕輕側了側身,就躲過了來人的偷襲。


    薑厘一腦袋撞向商煬身後的牆壁。


    手捂著頭,還好,腦袋沒碎。


    掉到方台中心,磕的膝蓋疼。


    薑厘要瘋了。


    她又被那觸角怪給扔了出去!!!


    靠!!!什麽仇什麽怨!!!


    明顯感受到一個涼涼,滑滑的觸手卷住了自己的腰,薑厘低頭瞅了一眼。


    什麽都沒看到。


    然後就被扔了出去。


    所以這醜東西還會隱身的???


    像是證明她的猜測一般,觸角怪屎黃色的肌膚漸漸顯露了出來。


    縮小q版趴在魔方上。


    商煬沒有睫毛的眼睛瞪著觸角怪。


    真的再像看一個怪物。


    薑厘捂著頭半天沒緩過勁兒。


    觸角怪八條爪子“啪嗒啪嗒”,還在從魔方上滴著水。


    從發現觸角怪到現在,雪舞櫻都沒搞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坑了薑厘兩次了。


    明明凍住這醜東西的人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薑厘。


    莫名其妙的躺槍氣運?


    斐炆隻能這麽解釋。


    伊什基和眼鏡男這些人心累到一個字都不想說。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打了半天,給別人留了機會。


    能活命都是萬幸了。


    已經毫無心情去研究突然蹦出來的這條觸手怪。


    所以他們也沒看見,觸角怪的八條觸手群魔亂舞,衝著商煬的臉就抽過去!


    以商煬的實力,這種小怪物根本就是盤開胃菜。


    躲避攻擊什麽更是他的強項。


    信誓旦旦,不把觸手怪的攻擊放在眼裏的商煬晃了幾下腦袋。


    連魔方都不用動。


    避過了八條爪子。


    嗬。


    商煬低沉了一聲。


    但,後腦勺卻被抽迴來的觸手吸附個正著。


    殺了個措手不及。


    應該說商煬就沒感受到觸手往迴抽的動作。


    在他眼裏,觸手伸出來沒打中就縮了迴去。


    所以,是怎麽八條爪子圍住他腦袋的?


    這醜東西好像還挺厲害的。


    薑厘心裏想著,又咧著嘴揉腦袋。


    從方台那邊跑出來,躲到雪舞櫻身後。


    她可不想再被扔一次了。


    誰都打不過,她還是老實點裝孫子現在。


    靜觀其變。


    正往迴跑呢,薑厘就看到閃瞎眼的一幕。


    觸角怪那張大嘴“啵”的一下,吸住了商煬的嘴。


    隔了一層麵罩。


    薑厘:......


    這觸手怪是母的麽......


    就算發情也別這麽重口好不好.......


    從來都不怕冷的雪舞櫻身子抖了一下。


    真的好冷......


    但她們還是小瞧觸手怪了。


    你以為人家是什麽猥瑣的低智商生物麽?


    不!


    人家是要把商煬吃了。


    大嘴一張,商煬的整個頭就進了它嘴裏。


    一個頭頂水滴魚與章魚結合體的男人。


    手裏的魔方差點掉地上。


    他赫赫威名,大殺四方的恐怖分子,竟然被一個低等生物給吃了...頭?


    伊什基張大了嘴巴,能吞下一個西瓜。


    觸手怪興奮的“咕嚕”一聲,嘴裏還流出了黏糊糊的透明液體。


    商煬忍無可忍,魔方飛到半空中,兩手一抓。


    扯著觸手怪圓潤的身子就要把它丟出去。


    可觸手怪滑溜溜的不好抓,一抓還軟綿綿的,富有彈性的顛了兩下。


    像條橡皮,怎麽扯都扯不掉,一直在拉長。


    商煬兩條手臂完全伸開,觸手怪的嘴巴被拉扯的和臂展一樣長,但大嘴還含著他腦袋,連脖子都吞了進去。


    露出細長的空隙,能看見埋進觸手怪嘴裏的商煬脖子都紅了。


    薑厘仿佛看到一個人頭的形狀從觸手怪的身子裏凸出來。


    舌頭舔上了商煬的臉。


    瘦如麻杆的商煬愣是被氣腫了一圈。


    既然這東西扯不斷,商煬就嚐試著把頭從嘴裏抽出來。


    但觸手怪的舌頭卷上了他的脖子。


    一人一獸打著拉鋸戰。


    就拚誰的力氣大。


    那當然還是人硬了。


    廢了十多分鍾,商煬渾身濕噠噠的都是觸手怪的粘液,終於把頭從嘴裏解放了出來。


    麵罩都掉了。


    薑厘這幾個女孩子都看清了他的臉。


    因為商煬是背對著伊什基等人,所以他們沒看到這見證曆史的一刻。


    薑厘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要帶著麵罩了。


    因為醜。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醜。


    而是長得畸形。


    眉毛是斷的,眼睛沒有睫毛,這都說的過去。鼻子也算正常,隻是有點鷹鉤鼻。


    就是這嘴巴。


    沒有嘴唇。


    牙齒暴露在外,一直咧到耳根,順著臉部延展,暴露出的皮膚下的組織便減少,像被人撕掉一塊。


    眼睛似的形狀。


    幾個女人沉默了。


    雖說立場不同,是敵對方,但她們也很同情。


    沒有嘲笑與鄙視,而是同情。


    反正這家夥殺的也都是帝國的人,其他勢力的人幾乎不會與這家夥對上。


    也算明白這家夥為什麽這麽變態了。


    這樣的樣貌必定不被眾人接受。


    無論是先天畸形也好,還是後天遭人算計,從小到大,必定遭受過不少白眼與欺辱。


    更何況是出自商家這種大家族。


    對稍微有些不一樣的人便是百般排斥。


    能夠堅持到現在不被排擠出商家,背後不知道下了多少努力。


    獨自承受了多少鹹澀的眼淚。


    也是個可憐人。


    沾上觸手怪惡心粘液的麵罩自然不能再用了。


    商煬也沒有備用的。


    他無意識的往雪舞櫻這邊瞄了一眼。


    這是什麽眼神?同情?


    嗬,他商煬什麽時候需要同情?


    被同情刺中心窩的商煬,終於開始展露出他純粹殺虐的一麵。


    觸角怪被揉成一肉團,像扔手球一樣,被扔向對麵的牆壁。


    魔方動了一格。


    薑厘瞬間就感覺到身邊的空間被扭曲了。


    因為眼前的畫麵開始歪歪扭扭的。


    一眨眼的功夫,仿佛眼前出現了一條屏障。


    薑厘伸出手。


    伸不過去。


    被擋住了。


    空間屏障,看不見,但摸得著。


    商煬與觸角怪在屏障的另一麵。


    魔方張大,六個麵縮小連成六條鋼架,一個中空的立方體浮在了空中。


    觸角怪被困在魔方裏麵。


    八條爪子纏住了鋼架。


    身子一直在縮小。


    眼看就要縮成雞蛋的大小,這魔方也跟著它的大小發生變化。


    商煬伸出的手握成了拳。


    暴露出來的牙齒張開。


    “切割。”


    隨著話音的落下,魔方的十二條鋼架閃出十二道銀光。


    隻來得及看到一道殘影,以及十二道光匯聚之後在魔方中心形成的一個光點。


    觸角怪被削成了章魚片。


    章魚片拍到空間壁上,黏糊糊的滑下去。


    如果忽略掉觸角怪的樣子和古怪,這倒是一盤不錯的海鮮。


    起碼薑厘看那白嫩的肉是餓了。


    “雪舞櫻,該到我們了。”


    商煬陰霾的眸子看向雪舞櫻。


    “五分鍾,給你延長了一倍。足夠你恢複了吧。”


    雪舞櫻鬆開斐炆拽著她的手,走向前。


    “開始吧。”


    空間壁被撤走,魔方又恢複了原樣。


    從這倆人總共不超過十句的談話中,薑厘抓到個重點。


    “他倆見過?”


    斐炆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何止見過,關係還不淺呢。


    薑厘總覺得斐炆這表情好奇怪。


    怎麽像便秘了似的?


    被捆著的尤裏輕笑了一聲。


    斐炆迴頭瞪了他一眼,“笑什麽?”


    “沒什麽。”尤裏踢了踢腿,“想到一個好笑的笑話。”


    薑厘湊過去,不嫌事大,問了一句,“什麽笑話?”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薑厘:微笑臉。


    尤裏被揍得鼻青臉腫。


    再說被扔在墓室下方的洛娘隔著這一層厚厚的板子,聽到了上方的談話。


    商煬這倆字蹦出來的時候,一個狗啃屎跌到了地上。


    太驚悚了!


    她竟然跟這麽危險的人相處了這麽長時間!


    商家是怎麽想的!這麽重要的事派了個不靠譜的家夥過來,難道是等任務結束,把她們一網打盡?


    洛娘臉都綠了。


    但是心裏慶幸。


    還好被綁到下邊來了,不用跟那個變態對上。


    還得感謝雪舞櫻。


    雪舞櫻不知道被洛娘在心裏感謝的連祖宗都慰問了一遍,與商煬對立而戰。


    但開打前,她說了句話。


    “你身後那幾個人怎麽辦?”


    商煬迴頭看了一眼。


    “廢物,死就死了吧。”


    伊什基嚇尿。


    “商煬,你這麽做就不怕在被帝國找麻煩麽?我們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眼鏡男義憤填膺。


    再怎麽不顧及他人死活也得好好瞅瞅他們的身份吧!


    當他們是阿貓阿狗?


    連伊什基這個身份最低的傭兵死了,都得被帝國調查一番死因,給個結果表示表示。


    若是他們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裏,就活商煬一個,帝國和這些家族還不得拿商家開刀。


    商煬眼裏死氣深沉看了眼鏡男一眼。


    “我什麽時候不被找麻煩?”


    “噗...”尤裏笑出聲。


    這話說的非常誠實。


    眼鏡男無言以對。


    你知道你還這麽幹!


    還是雪舞櫻插了一句話緩和了一下氣氛。


    “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打。”


    這幾個人腿都被她廢了。


    跑也跑不了。


    要殺他們輕而易舉。


    但去別的地方,能去什麽地?


    “隨你。”商煬毫不在意,也不怕雪舞櫻玩陰的。


    “去哪?”


    想了想,雪舞櫻提出了一條讓眾人都詫異的意見。


    “不如我們先找到通往主墓室的途徑,然後在主墓室一決勝負。誰贏了,誰帶走時空之鑰。”


    商煬一聽,這個主意不錯。


    省得到時候他自己去找主墓室,找不到還會很麻煩。


    所以,二人的打鬥又拖延了。


    商煬與雪舞櫻這倆人開始去尋找進入主墓室的方法。


    薑厘呆著躺成鹹魚。


    一點都不想動。


    被那觸手怪扔了兩次,要不是她命大,已經命喪黃泉,去見她爹媽了。


    斐炆還猶豫著要不要去幫雪舞櫻,躊躇了一會兒,憤憤的跺了下腳,跟薑厘擠一塊當鹹魚。


    薑厘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這不太符合斐炆的作風啊。


    怎麽看見商煬態度變化這麽大。


    難道是怕的?


    也不像。


    這孩子臉上就沒有我很害怕這四個字。


    尤裏坐在地上,倚著牆,愜意的伸展著懶腰。


    但那眼神卻一直在看向一個地方。


    看向一個人。


    薑厘十分敏銳的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她一直在注意著尤裏。


    因為這廝目的不單純。


    拿了洛娘給的毒蟲卻不認真辦事。


    說好的蜥蚣結果換成了另外兩個毒蟲。


    伊什基那些人現在都被蒙在鼓裏,不知所雲。


    該說是太自信還是太蠢呢?


    不過那目光盯著的人......


    眼睛男?


    薑厘眸光暗了暗。


    商煬與雪舞櫻各分兩路去尋找進入主墓室的方法,不過眼鏡男這幾個可就不大樂意了。


    被凍在這,他們進不去。


    那商煬明顯不管他們死活。


    雪舞櫻也不可能放了他們。


    所以要在這裏等死?


    什麽都得不到,委屈的死在這裏?


    眼鏡男是不甘心的。


    伊什基也是不甘心的。


    大家都心情都很不美好。


    隻有武士,閉著眼睛,仿佛在冥想。


    “雪舞櫻,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眼鏡男中指推了推鏡片。


    在麒麟石雕那凝神觀察的雪舞櫻迴了下頭。


    “不如何。”


    拒絕的十分幹脆。


    尤裏放聲大笑。


    嘲笑。


    笑的流眼淚。


    薑厘莫名其妙。


    至於笑成這樣麽?


    眼鏡男惡狠狠的瞪了尤裏一眼,尤裏挑釁的瞪了迴去,還飛了個吻。


    眼鏡男:......


    不搭理尤裏這個神經病,眼鏡男從上衣內兜裏掏出個東西。


    “雪舞櫻,隻要你把我放了,這東西就歸你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一塊金屬,外表看不出材質,不過是十邊形。


    這是什麽?


    薑厘從來沒見過這東西。


    原諒她的孤陋寡聞。


    斐炆著實震驚了一把。


    眼鏡男竟然會有這個?


    商煬卻是不屑的撇過臉,自己忙活自己的。


    雪舞櫻踱步到眼鏡男身前。


    “我就算不放了你,也可以從你上搶走它。”


    “嗬,我敢拿出來,自然是有籌碼。”


    雪舞櫻看著眼鏡男。


    深沉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


    “這個東西,可是食人族的貴族才能夠擁有的。帝國軍隊一次外出,碰上了獨自溜達的一個末等貴族。恰巧那時候我也在場。還是閻貘大將帶隊,當即就把那貴族圍攻到無法反擊。那貴族欲使用這隨行空間逃脫,卻不想,被閻貘大將打斷,不得不硬扛著與之交手,結果被活捉。但這隨行空間卻被他藏了起來。”


    “那怎麽會到你手裏?”


    斐炆提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食人之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無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無枯並收藏食人之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