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師爆喝一聲,手裏的蛇頭杖在地上瘋狂旋轉。


    “颶風暴!”


    蛇嘴裏吐出一股風,電網刹那間繞著洛娘二人隨著蛇頭杖一起旋轉,看得人頭暈目眩。


    尤裏摔倒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還沒緩過勁兒來,就看到圍困他們的電網像颶風一樣高速轉動,殘影存留成一堵牆,完全阻礙的視線,看不到其他人。


    尤裏揉著屁股,撓撓頭。


    事好像鬧大了。


    正跟著大部隊按計劃行事的薑厘迴頭瞅了瞅,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那個成了精的小倉鼠好像不見了。


    可能是自己跑走找吃的了吧。斐炆這麽解釋著。


    薑厘覺得很有可能,也再沒多管這個事,她們來到坑洞口,抬頭,有人掏出一個藥丸之類的東西,摔在地上成了一個梯子。


    被薑厘惦念的小倉鼠此時卻淡定的還在吃,蹲在尤裏腳邊小爪子泄憤的踩了踩他的鞋。


    尤裏:給你加餐。


    小倉鼠甩了下尾巴。


    加兩餐。


    小倉鼠又甩了下尾巴。


    別太過分!!!


    小倉鼠咬爛了尤裏的褲腿。


    尤裏:.......


    妥協,加三餐。


    洛娘眼神放冷,她感受到了挑釁。


    “邵老頭,你今日是要取我性命?”


    “邵某人怎敢。我與你父親交情頗深,代為教育下一代想必你父親也會讚同我的做法。”


    洛娘哈哈大笑。


    “好笑,真是好笑。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送出去成為別人的玩物,自己攀炎附勢,在羅斯家族裏麵苟且偷生,活的像條狗,居然還教育起我來了。怎麽,你是要我去跟你女兒作伴?別說我爸了,就是”


    當年毫無身份地位的邵大師自認才華舉世無雙,權謀計策也不在話下,為了成為帝國第一家族羅斯家族的幕上賓,愣是把才十二三歲的長得頗有姿色的女兒送給羅斯家族已經老邁龍鍾的家主,當做他的情人和玩物。老家主果然歡喜,隨口應下他的要求,至此一飛衝天,一時風光無兩。不過當年也不少人拿此說事,批他是個人麵獸心的惡蛆,看了就讓人反胃。


    這事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病,因為地位得來的確實不光彩。他以為此事會悄無聲息,沒想到走漏了風聲,被眾人得知,天天遭到嘲諷。老家主對他女兒膩了之後,也不再多注意他,被後來加入進來的謀士打壓排擠的喘不過氣,嫉妒與怒火時刻侵蝕著他努力維持的和平表象。


    不過礙於他的資曆老,也算有功,那些人表麵上也不敢太過分。


    但這個中滋味隻有切身體會的人才會懂了。


    聽到洛娘如此嘲諷,邵大師雙目赤紅,理智盡失,多年積壓的仇怨全部撒到洛娘與尤裏身上,指著他們兩個人就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人,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四十多歲,皺紋都咧到嘴裏的老女人還找個正值壯年的野男人,你儂我儂的惺惺作態,我呸!自甘墮落睡在廢物的胯下,這功夫沒準都有野種了吧!我今天就替你父親清理門戶!”


    要說女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罵自己老和賤。


    偏偏邵老頭這兩點都占了,那火氣比火山噴發還刺激。


    尤其是洛娘這種身份地位都不低的嬌蠻“小公主”,直接氣到爆肝。


    別說四十歲,以現在的科技手段,就算六十多歲,女人都能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皮膚細膩。除了那些不注意保養的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一般人不說,都看不出年紀,更何況,現在人的平均壽命都到了將近兩百歲,四十幾歲委實不能算老,還是正當年。


    洛娘氣極反笑,拍了兩下手,守在身側的兩個青年機械的轉過臉,麵無表情的扭了扭脖子,腳下一蹬,手指並攏成鉤,直接掏向邵老頭的心髒!


    “邵天僧!你真是臭不要臉,大言不慚,你個惡心的臭蛆!賣屁股的爛菊花!看老娘今天不撕爛你這臭嘴!”洛娘說著塞進兜裏一隻金色的蝴蝶,三截鞭在頭頂旋轉,從倒鉤處各長出一對翅膀,撲棱著飛了出去。


    “啊啊啊!”邵老頭與兩個青年對上掌,奈何年紀大,體力不支,被拍飛,“噗嗤”吐出一口血。


    蛇頭杖橫著擺在身前,邵天僧呸了一口,披著的白色的鬥篷在身後飛揚,陰如蛇蠍。


    尤裏摸了摸鼻子,小倉鼠躲到他衣服的口袋裏,露出小眼睛。


    那什麽,他上來的時候好像忘關門了。


    還沒上去的薑厘等人隔著一層墓室將他們的罵戰聽得一清二楚。


    薑厘:我感覺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斐炆:我覺得我們可以等下上去收屍。


    要不要錄個像賣個好價錢?薑厘掏出了通訊器。


    斐炆:.......


    這你都能做生意。


    但當她們上去的時候,倒在地上的幾個人讓斐炆震驚了大半天。


    卡立特和幾個女戰士竟然躺在地上睡得像頭死豬。


    武器也被人抽走了,卡立特還被扒開全身的衣服,擺成大字躺著。


    胸口上畫了一隻王八。


    某處隱私掛了隻大紅的三角花邊內褲。


    被扒下來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坑坑洞洞的,堆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薑厘默默拍了張照。


    斐炆嫌棄的數落她,自己卻不落後,也拍了一張,順便還發了出去。


    薑厘:.......


    斐炆:震驚!男笑女笑,竟然有人光天化日......帶著一張配圖。


    雪舞櫻翻開自己的通訊器,一掃。


    啪嘰,合上。


    辣眼睛。


    肥肉太多了,還有小肚腩,一身的黑毛。醜。


    想起某人肉嘟嘟的小臉蛋,估計身材也是不忍直視。雪舞櫻眼神閃爍幾下,嘴角勾起。


    她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


    薑厘咳嗽幾聲。


    卡立特這模樣估計暫時是醒不過來了,那幾位小美女若是醒來看到這一幕可能會很想死,容易出現生命事故。


    所以薑厘很好心的用撕碎的衣服埋了卡立特,又把幾個小美女輕悠悠地拖到角落,離卡立特遠點。


    薑厘與斐炆對視一眼,看著頭頂開的那道門,“噓”了一聲,安靜的聽牆角。


    尤裏好整以暇地打了個哈欠,洛娘背對著他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尤裏此時非常愜意。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尤裏高喊一聲,“邵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洛娘洗澡的時候你就趴牆角偷看!”


    正專心致誌與兩個青年周旋的邵天僧聽及此話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你個廢物少血口噴人!休得侮辱老夫!”


    想他邵天僧來了這之後一直在忙著尋找時空之鑰,哪有功夫看什麽美人洗澡!他又不是那伊什基。


    伊什基嘿嘿笑了兩聲,“邵老,沒想到,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此等愛好啊。”


    “給老夫閉嘴!”邵天僧抵擋兩個青年有些吃力。


    他擅長遠攻,近身戰一直處於弱項。在團隊作戰中,他一直是牽製敵方,在後方控製局勢的操手,對上這麽兩個精力旺盛,充沛的小夥子,很快便落了下風。


    “我邵天僧坦坦蕩蕩,怎會做出如此偷雞摸狗之事!”


    邵老頭一咬牙,愣是把湧到嘴邊的血咽了下去。


    兩個青年咄咄逼人,一左一右,打得他無暇分身,根本顧及不了洛娘這邊。


    “哈哈哈,邵天僧,就你還坦坦蕩蕩?別說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事都沒少做,死在你手裏的少女有多少,一百隻手都數不過來吧!”


    一想到自己洗澡被一個騷老頭看光了,洛娘心裏這個氣,就差衝出去把邵天僧剝皮抽筋,下酒當菜。嘴裏不停的譏諷刺激他露出破綻。


    可邵天僧這一連波的攻擊下來,恢複平靜,因怒火中燒喪失的理智漸漸迴歸。


    他選擇對洛娘的諷刺視而不見,聚精會神的與眼前兩個人周旋。


    兩個青年攻勢太猛,連釋放電光的機會都沒有。剛要擺正蛇頭杖,另一邊就劈來一條腿,遂又格擋,後跳。連連後退,明顯要支撐不住。


    伊什基等人坐看好戲,也沒一個出手。


    這時候不管出手偏幫哪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個。等出了這墓室,迴去之後,定然少不了一番麻煩。


    邵天僧衝伊什基這邊大喊一嗓子,“你們還不過來幫我!我要是被殺了,你們幹的那些齷齪事老子死後可就自動上傳到雲網,你們一個都別想好!”


    幾個人大驚,暗罵這老頭子真該死!竟然留了這麽一手。


    車都趕到這了,不出手也不行了。這老頭子若是真死了,自己的事被翻出了是小,若是他在死之前添油加醋把罪責指到他們身上,那可就麻煩了。


    羅斯家族定然不會放過他們。盡管這邵老頭隻是人家的一條狗,但狗主人可不是好惹的,好歹也是人家的謀士,就這麽放過他們不翻及此事麵子上就掛不去。


    所以幾個人象征性的出手了,不與那青年二人想拚,隻在邵老頭擋不住的時候防禦一把,確保這老頭子死不了。


    更有聰明的悄悄地留了錄像。


    這就是證據,出了門可就沒他們的事了。


    洛娘與颶風電做著鬥爭,巨大的吸力險些將她刮走,被攪碎。三條金色的長鉤,飛到颶風電的上端中心,上下疊加,扣成了一把錐子形狀的炮膛。


    風速的引力太大,三條長鉤也是東倒西歪,被電流擊中了好多次,跌跌撞撞的飛到頂端。


    洛娘穩住身形,頭發被電流擊的炸開,像梅超風,妝也花了,黑色的眼線從眼角融開,窩在眼窩處黑乎乎的,更是順著汗液在臉上留下長長的一條。


    洛娘實力強,能保住自己,但尤裏可就沒這麽好運。


    颶風刮起,尤裏的衣服灌入風,像一個皮球,被直接刮到空中。撲騰著兩條腿,怎麽也下不來。電流從他身體流過,頓時頭皮發麻。心髒都要停止工作。


    好在洛娘及時伸手把他撈了下來,拽著他的手,這才不至於被颶風電攪的粉碎。


    那颶風越收越緊,眼看就要刮到二人的鼻子。


    洛娘暴喝一聲,“離子束!”


    手指在鞭柄上一塊紅色的晶石上按了一下。


    轉瞬之間,有金色的光芒從炮膛口中衝出,轟在封閉式的颶風中心--頂端的尖,堪堪炸開一個大豁口。


    內外氣流通過,颶風隨即消散,電網停在他們眼前,劈裏啪啦閃著電光,還留有餘溫。


    三條金鉤飛迴,洛娘幾爪子就將這電網掏爛。


    化為點點光芒,電網終在墓室中消散,地上一層被颶風剮蹭的痕跡,還有餘電在刮痕上劈啪幾下,便匿了影子。


    一次性的土豪金三鉤鞭壽終正寢,破破爛爛的吊著,留下一圈坑坑窪窪。


    尤裏直道可惜。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突然跑上來,你也不至於如此難堪,還費了一把武器。”


    尤裏哭喪著臉,一臉的懊惱與悔恨,看的洛娘心裏柔軟。


    “不怪你。要怪就怪這老東西不識好歹。”洛娘咬牙切齒。


    都是這個老東西,害的她帥氣的小鮮肉被電成了刺蝟,衣服都碎的不成樣,瞧瞧,這褲腿都爛了。


    尤裏瞧著洛娘跟小花貓似的一張臉,手溫柔的擦掉臉上黑色的汙痕,理了理頭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現在沒了武器要怎麽辦?”


    扔掉鞭子,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來一把,洛娘自豪的說道,“老娘有的是。”


    尤裏:.......


    有錢,任性。


    又掏出一把鏡子,洛娘整理自己的衣服,收拾臉,補妝。


    邵老頭那邊有那兩個家夥在,弄不死他也能把他搞殘。


    雖然看到那幾個家夥在幫忙,但打一眼就看出不情不願的,也不怎麽賣力,暫時放一放,整理好妝容最重要。


    忽略什麽都不能忽略這張臉。


    邵天僧艱難的抵擋這兩個青年,雖然有伊什基等人的輔助,但還是抵抗的費力。洛娘那兩個家夥已經趁機出來了,見大勢已去,邵天僧咽下不甘,隻得低聲下氣的說,“洛娘,此事不過就是一場誤會。我們還是先做正經事要緊。”


    洛娘對著鏡子翻著白眼。


    “嗬,說動手就動手,殺我和我的小寶貝的時候你可沒說這是誤會。你說停就停?”


    洛娘刁蠻的脾氣上來,可不管什麽任務不任務,先搞死你解氣再說。


    反正雪舞櫻那夥人現在被困在腳下的墓室,他們有的是時間。


    洛娘抓住了這一點,對兩個人下了命令,“把這死老頭給我揍的爬不起來!”


    邵天僧眼珠子瞪出,快要掉出來,臉扭曲成憤怒的獅子,“秦洛,你別欺人太甚!”


    說罷,甩出了一條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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