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臥室門,縱觀整間臥室布置的頗為簡潔。除了一張大雙人床和一個衣櫃,床頭櫃外,剩下的就隻有玄關處的鞋櫃和在牆內開鑿的開放式櫃子了。床頭坐北朝南,在西側開辟的浴室,完全由一片一片透明的玻璃隔開,從臥室門處看去浴室內裏一覽無餘。泳池般大小的浴缸,裏邊早已注好溫水,微微起伏蒸騰的水麵蕩起朵朵花瓣。浴缸右手側是一扇屏風,如果忽略掉屏風上的衣服這倒是一副水光瀲灩晴方好,古香古色的水墨畫。


    薑厘順手從櫃子上拿起一個杯子走向浴室,並攬起屏風上的衣服瞟了一眼。


    製服誘惑,還是人族軍隊製服。


    薑厘心下有些不悅,晦澀難明的表情泄露出她此刻的憤怒。


    薑厘伸出腳試了試水溫。


    還不錯,不冷不熱蠻舒服的,倘若定力低一些的人此刻隻怕早已丟盔棄甲,泡到水裏慰藉的毛孔舒張。


    這水果然有問題。還好她吸了一些杜庭的血有些抵抗力。這種特殊的體質還真是......


    體質特殊麽?薑厘臉色有些深沉。


    在浴池邊放下杯子,薑厘倚身坐下將纖纖玉足泡在水裏,還一邊泡一邊挑水玩,蕩的花瓣一顫一顫的。


    玩夠了,起身拎著杯子灌滿了浴池的水,還不忘拿製服擦擦腳。


    擦完就隨手一扔。


    製服在水麵蕩了幾下,緩緩地沉了下去,不見天日。


    薑厘又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拉開那些櫃子隨便看了看,頓時心下一喜,果然。


    “獨眼大哥,讓您久等了,來,我找了半天可算找到接水的地方了。”一臉討好的笑容,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獨眼舔了舔嘴唇,工作了這麽久也確實很渴。連句謝謝都懶得說接過杯子就一飲而盡。


    “哎,奇怪,你怎麽變成了兩個,三個......你怎麽變得這麽多了?哎?小桃桃你怎麽也來了?”


    獨眼突然麵色潮紅,雙腳站立不穩一晃一晃的宛如喝醉酒的大叔。


    嗬,一大包的迷幻藥管你是什麽貴族還是士兵,一包包你藥到命除。薑厘心裏暗戳戳的偷笑。


    更何況你喝的還是洗腳水。


    和杜庭給出的情報一致,這些貴族果然喜歡在櫃子裏私藏亂七八糟的禁藥,還真是方便了她。


    “獨眼大哥你怎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獨眼大哥你別嚇我,我,我現在就去幫你叫人。”


    薑厘顯得超緊張,極為關心地跑到走廊四處張望,張牙舞爪亂揮手臂。


    “啊~~哦~~~咦~~~~”薑厘一臉被屎塞住鼻孔唿吸不暢的模樣,聲音如蚊子般尖細。


    哼唧了兩聲轉身又跑迴去了。


    說好的叫人呢?


    “獨眼大哥,你實在是太不幸了,我真的好同情你,這裏隻有我們兩個。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這樣。你死了千萬不要找我報仇,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你家大人的水不好,有毒,嗯,肯定有毒。”薑厘一臉誠懇道,“她一定是故意借著我的手來殺死你,哇,實在是太陰險,太不要臉了。你有哪得罪這個死八婆麽?像你這樣的有為青年她肯定是怕你後來居上超過她的地位。”


    獨眼:“啊...啊...啊......”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是壓根就沒清醒的意識了。


    即使清醒怕也是氣的跳起來懟她一句,“我看你才有毒!”


    “獨眼大哥你千萬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我們關係這麽要好,嚶嚶嚶......”薑厘努力地擠出兩滴眼淚。


    哭戲還真不好演,掐的自己大腿都要出血了。


    這個時候薑厘很是佩服那些說哭就哭的演員,敬業,實力派。平安逃迴去後一定要送他們一人一朵小紅花。


    “獨眼大哥,我帶你到屋子裏休息吧。我相信你一定還能活。”說罷,就提著獨眼的腿拖進臥室。


    這臨終前的信任還真是讓人感動。


    薑厘一邊在地上拖著獨眼一邊還不忘自我陶醉:“獨眼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黑嗤骨大人看咱們倆走的太近了,所以她吃醋?畢竟我這麽膚白貌美大長腿,哎,看的她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太受歡迎就是累,我也想平凡低調一點,但長得美有什麽辦法?媽生的。”


    世界欠你一座奧斯卡小金人。


    “哎呀,那這樣豈不就是我害了你麽?這個女人果然陰險,愛我就直說還用這種曲折的方式幹掉情敵。到頭來還要我背這個黑鍋。太可惜了,獨眼大哥,看來你今天是必須死了。”


    薑厘越說越激動,直接將獨眼拽進了浴池。


    獨眼:“啊...啊.......”


    像隻烏鴉一樣。


    “如此一來我殺了你這個罪過是逃不掉了,那不如斂罪斂地幹脆一點。”


    許是求生的意願過於執著,獨眼混沌了片刻之後終於爭取了一瞬的清醒。可接下來......


    薑厘綻放的愈來愈燦爛的笑容在他眼前碩碩放大,腦子還沒轉起來觀察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薑厘按著頭浸在浴池的洗腳水裏。


    獨眼奮力地掙紮。


    放開我,我覺得我還能活!


    可迷幻藥的藥力使他如同雞崽撲騰般,掙紮毫無作用。


    獨眼淹死了。死不瞑目,呲目欲裂。


    臨死前掙紮的痛苦讓他恨不得直接迷幻致死!


    薑厘在浴袍上擦了擦手,又不疾不徐的踱步到衣櫃前,褪掉浴袍換了身衣裳。


    這個女人還真是愛黑色,衣櫃了除了黑色就是黑色。薑厘暗自吐槽。


    這顏色倒是方便了她行動。


    選了一身無多餘點綴素雅的衣衫,薑厘頗為滿意。


    倆人身材差不多,身高也基本一致,所以衣服穿著也還合身,就是太複古了點有些不習慣。


    換好衣服薑厘再次環顧臥室。


    如果杜庭的情報沒錯,臥室裏極有可能藏著不少武器,看黑嗤骨的地位,私藏的武器也一定不凡。


    薑厘巴不得全帶走,但先找到武器藏處要緊。


    薑厘沿著牆壁連看帶摸的走了一遭沒什麽發現又退迴到床頭櫃旁。


    不甘心又走了一遍。這次連牆根都沒放過,結果卻依舊一無所獲。


    薑厘頗有些惱火地狠狠一拍桌子!


    她時間不多了。


    鬥場上的廝殺也到了高潮即將落入尾聲。


    “哢,哢,哢......”


    突然從某處傳來微弱的聲響。


    薑厘一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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