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捏她臉:“你還總說我嬌氣,到自己了,也是這般。”


    幼兒把頭靠在她肩膀:“我就是想爹娘了。”


    淺兒摟住她,笑道:“人都說,長兄為父,長姐為母。雖然爹娘都不在京都,但你還有哥哥姐姐呢。放寬心,爹娘總是要迴來的。咱們都大了,不該再讓爹娘操心。你若是在想得慌,就寫信寄給他們。”


    姐妹倆依偎在一起,安靜的欣賞著雪廬外的雪景。


    臘月二十九了。


    快過年了啊。


    天已經很冷很冷。


    淺兒說:“南疆的仗還在打,看來小二是迴不來過年了。也不知那邊冷不冷,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放心,南疆也不是蠻荒之地,有雲記幫忙運輸糧草,不會讓他餓著的。”幼兒笑道,“小二這些年一直在工部做事,如今再到戰場,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淺兒道:“哎,想到他風餐露宿,還要打仗,人必定又變得又黑又瘦,我就很心疼難受。”


    “你也太操心了,他不是小孩子了。”


    “可能我就是天生的操心命。”淺兒笑,“難怪母後把雲記給我打理。”


    “那是因為母後知道你能勝任。”幼兒笑嘻嘻的,“姐,你的那位莊師父,也不迴來過年嗎?”


    “小莊去剿匪了,什麽情況,我也不大明白。”


    “小莊是不是喜歡你啊,姐?”


    “哪有。”


    “瞧你心虛的樣子,必定是喜歡。否則他那麽盡心盡力,天天跑來給你當師父叫你習武。”


    “你別胡說了。我是公主,他自然要聽我的。”淺兒推開她,“我去宮裏接妞妞,你去找你的水奕君嗎,他巴巴的在那邊等著你呢。”


    她們姐妹倆在雪廬說體己話,水奕君坐在遠處的湖邊釣魚,穿著的鬥篷上已經落滿了雪,遠遠瞧著像個雪人。


    看見淺兒起身離開,他立即扔掉魚竿,跑到幼兒身邊。


    “幼幼,我釣了魚,晌午做魚湯喝。”


    “好。”


    “我手好冷,你給我暖暖。”水奕君毫不客氣的把手塞到她的鬥篷裏頭。


    幼兒也就笑嘻嘻的幫他暖著。


    淺兒迴首瞧見這一幕,也不由露出笑容。


    這倆人實在是天生一對。


    她沒有帶隨從,裹緊了鬥篷,獨自穿過門,走出幼兒的公主府,沿著街道慢慢踩著雪,聽耳畔熱鬧的叫賣聲,孩童的追逐打鬧。


    到處都是濃濃的年味兒。


    真是挺冷的。


    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


    淺兒沒在意,但走著走著,她發覺雪停了。


    她下意識抬頭,發覺頭頂多了一把油紙傘。


    “公主,您獨自在街頭走,連個人也不帶,可是很危險的。”


    身後傳來清清淡淡的聲音。


    淺兒猛地迴頭,對上一張英俊的肅容。


    小莊。


    他裹著一條銀色的狐毛大衣,臉頰處似乎有傷,看著並沒有損害他的容貌,卻多了幾分清冷。


    “你,你迴來了啊?”淺兒又驚又喜。


    小莊微微頷首:“卑職說過,要迴來過年的,自然是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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