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兒道:“你應當記得,她們臨出發前,你曾因為擔心幼兒的身體,特意請太醫過去給幼兒診脈。太醫怎麽說?”


    “太醫說,幼兒身體極為健壯,且沒有懷孕。”


    “這才出去多久?”晏兒敲桌子,“她作為小二的副手,本是衝鋒陷陣的存在,如今卻在戰場上因為害喜而嘔吐不止,無法起床。這叫將士們怎麽看?打仗是鬧著玩的嗎?!”


    雖然疼愛妹妹,晏兒也已經忍不住怒氣。


    打仗事關無數將士百姓的生死安危,豈能如此兒戲。


    淺兒慢慢舒了口氣,折好信紙,笑道:“這有什麽的,幼兒有孕,這是喜事呀。至於打仗這事兒,咱們大周難道還沒有人能替代幼兒了不成,何況還有小二坐鎮。”


    “話雖如此,到底是對士氣的一個打擊。幼兒的功夫奇高,朕對她有很高的期待,豈是其他人能隨意取代。”


    “皇兄別生氣,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想法子解決。就別怪幼兒了。”


    “朕倒不是要怪她,打仗這件事,朕另外會安排。現在的問題是,幼兒到底是與誰懷的孩子。”晏兒揉著眉心,“你都得信兒來了,想來水奕君很快也會來。”


    淺兒笑道:“皇兄,幼兒絕不會做荒唐事的,何況是行軍打仗的路上。”


    “那你說,這孩子是哪裏來的?”


    “水奕君的嘛。”


    “幼兒走之前,不是才診斷過,並沒有懷孕?”


    “皇兄您這後宮嬪妃無數,孩子也生了那麽多個了。幼兒就不能是走之前跟二駙馬懷上的嗎?算算日子,倒也差不多。”


    晏兒沉默片刻,對身邊太監說:“傳水奕君覲見。”


    水奕君正在翰林院,對著一本殘本,哼哧哼哧的校對,聽說皇帝召見,忙小心翼翼把殘本收拾好,叮囑同僚別亂動。這才趕到禦書房。


    一進屋,便看見皇帝陰沉的麵孔,以及大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


    水奕君先行禮請安,然後才用不解的眼神瞅了眼大姨姐。


    “東張西望什麽?”皇帝冷聲盯著他,“水奕君,你可知罪?”


    水奕君忙收迴視線,隨口道:“臣知罪。”


    “何罪之有?”


    “這……還請陛下明示。”水奕君有些無奈。


    叫來就說自己有罪,又不明說。


    果然帝王心,最難測。


    還是淺兒先笑起來:“首先我得恭喜二駙馬了。”


    “這……何喜之有?”


    “二駙馬就要做爹爹了,不喜嗎?”


    “什……麽?”水奕君愣住。


    “二駙馬自己瞧瞧吧。”幼兒把信遞給他。


    水奕君看完之後,也是徹底呆滯在原地。


    晏兒怎麽看他怎麽不高興,冷聲說:“水奕君,現在你知道自己是什麽罪了吧?”


    水奕君道:“臣的確不知幼幼有孕,否則絕不同意她上戰場。臣這就去接她迴來。”


    “你添什麽亂?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書生,朝戰場跑,朕還得專門派人保護你。”晏兒沒好氣,“朕問你,信上說幼兒懷孕兩個月,你能肯定孩子是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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