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


    看台上傳出驚唿:“怎麽是他?”


    “他不是坐在看台上觀戰的嗎?”


    於是,眾人轉頭去看周誠原先的座位,左右的侍從還在,他們也都麵麵相覷。


    看客們討論著。


    “用了法術吧?”


    “他是什麽時候去了銅鑼後麵?”


    此時又見出口處有人打了起來。


    “周誠?!”


    “啊,他怎麽在那兒?那這個沒了手的是誰?”


    出口處,那周誠正與喻錦安交手,守門的門生也加入了戰鬥,頓時數十人圍戰一人,將周誠逼入校場中央。


    此時,曲炎也飛身而去加入戰鬥。


    喻錦安沒出什麽力,混在淮秋門生裏,曲炎入戰後,立馬碾壓,隻一招就製住了周誠。


    “孽畜!”他掐住了周誠的脖子:“虧我如此信任你!”


    周誠被掐得動彈不得,直接被鎖著脖子,拎迴了校場中央。


    曲炎將他扔在了地上,兩個周誠被擺在了一起。


    “嘿!這票真值了,真假美猴王?”


    “閉嘴,看你的吧!”


    周誠是曲炎的親信,他今日此舉不由得讓人聯想到化境乾坤中大陣被改的時。


    曲炎正色斥道:“想來化境大陣也是你動的手腳!”


    兩個周誠,同時發出一聲嗤笑。


    曲炎起掌,將沒手的黑衣周誠拍碎了。


    果然是術法,術破一瞬,真正的周誠也內傷吐了血。


    此術與阿蘭的傀儡術相同,越真越與施術者相同的傀儡,在死亡時對本體的傷害越大。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喻尋竹順著曲炎的話問周誠道。


    “你們布局害我?”周誠抬眼去看這二人:“你們算準了今日我會出手,早在銅鑼上布了陷阱。”


    不止他一人會用毒施術,喻尋竹何等聰明,他早有預料。


    高台上施的不是什麽大術法,隻不過能將第一個碰到高台邊的人稍微定住。


    丹煦上前敲鑼,但足未沾台,即使有觸碰,與她隻是略微一頓,不影響敲鑼。


    而於周誠的傀儡而言,就是這稍微一定,讓他不足防備,被丹煦二人快速削了雙臂。


    “借著檢查為由,在銅鑼上施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喻尋竹笑道:“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分身躲了那麽久,既然沒發現我的小把戲嗎?”


    周誠的傀儡術施在鑼上,傀儡出現時,必定足沾高台,而在此之前,他並沒發現台上有任何不妥之處。


    其一是傀儡隱藏時的感知較弱,其二是喻尋竹的術法太小了,小孩玩鬧的定神術,他卻用了宗師的手筆去施,藏的一絲不漏。


    就連喻錦安也是聽他說出,才知道是因為這定身術,他與丹煦才能這麽簡單解決周誠的傀儡。


    “你還肖想逃走?”曲炎道:“說,為何如此?”


    周誠大笑:“為何如此?哈哈哈哈哈!我當你的狗太久了,憑什麽?憑什麽你是城主,我是下屬?我不服!這是我的機遇啊,隻要有了天元金丹,我就能淩駕於你之上,不!不止你,是天下人之上!哈哈哈哈哈,我的金丹!我的!”


    他瘋癲大笑,晃蕩著往喻錦安那邊走,雙眼緊盯著他,隨後突然伸手鎖住了喻錦安的雙臂:“還我!把我的金丹還我!”


    眾人見狀要來將周誠拖走。


    卻見喻錦安一臉輕蔑,抬手掰開了周誠的一隻手,另一手對準他的心口,推了一掌。


    周誠被打的倒地噴血,還在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若不是我太心急上了當,你們是抓不到我的。憑你們,你們是抓不到我的。”他惡狠狠地等著喻錦安:“都怪你!是你!害我的計劃白白落空!你該死!你該在化境乾坤中被紅蛾咬死,被炸死!你為何還活著?”


    喻錦安居高嶺下,若不是大庭廣眾,喻尋竹也在場,他必定是要將周誠折磨一番的:“是啊,我還活著,可您活不長了。您這麽愛看我舞劍,也算與我是個知音人,但你死了,我是不、會、想、你、的。”


    這場戲明明白白,當著天下人的麵,周誠以陰謀者的姿態,癲狂地抗下了一切。


    在被拖去地牢時,他仍不住地咒罵著喻錦安:“喻家的臭小子,你不得好死!你必定一生孤苦,不得善終!”


    喻錦安輕哼了一聲,小聲道:“不得善終,是在說你自己吧。”


    這段插曲之後,則是最後的頒獎。


    此迴前三分別是喻錦安、丹煦、安洵。


    但隻要是前五都可上擂台領獎。


    何超澤的一隻手臂還吊著,此迴的陰謀者出在肅都,曲炎也承諾會予以淮秋補償,看似這件事已經翻篇了。但作為肅都的修士,何超澤的臉色非常難看,拿獎時沒有絲毫欣喜。


    至於沈臻,已經恢複了意識,經醫修們診療後,確定了除去斷了兩根肋骨外,其餘隻是些外傷。丹煦下手有數,隻前幾掌為逼他認輸,重了些。再看出沈臻寧死不屈後,就隻是將他打暈,再作出兇狠的樣子演戲罷了。


    他也沒顧及肋骨上的傷,仍堅持上了台,露在外能看見的皮肉沒一塊是原色。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嘖嘖嘖,天呐,真是命硬啊。”


    “這是人家體製好,我記得有一種功夫就是比能挨打。”


    “這沈臻是喻城主親傳,長得細皮嫩肉,有好多小姑娘喜歡呢。瞧瞧,如今被打成這個樣子,那些個小丫頭們今晚估計都得躲被子裏哭呢!”


    不過這裏是淮秋主場,沈臻被師兄弟們圍著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上台前,手上的繃帶,還是曜燃親手給纏的。


    沈臻為人謙遜和順,與一眾師兄弟的關係都很要好。眾人也都表示,他是算錯一步,被三人夾攻,才輸的比賽,輸的不怨。


    話裏之意,是喻錦安三人練手算計,贏得不光彩。隻不過喻錦安是淮秋少主,門生們這些話,隻能爛在肚子裏。


    遂他上台時,師兄弟們簇擁歡唿,氣氛倒是很高漲,他臉上帶著笑,朝四周看台鞠躬,也贏得了看客們的掌聲。


    比起一旁一臉苦相的何超澤,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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